25.熟能生巧（1/1）
乔逸浑身是汗, 喘息，他抱着裴明峰, 手能触摸到的地方, 裴明峰的肩颈也是汗津津的。乔逸想, 难怪形容人谈恋爱要用黏腻。
发泄过以后, 他心底有些空虚，虽然没有做到底，但这次是真的跨出那一步了。他本来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真亲身上阵以后，发现也还好, 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恶心, 反倒还挺爽的。
只是太过强烈, 仿佛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疯狂燃烧, 使他烈焰缠身般，又像是滔天洪水一阵一阵地涌来，要将他溺毙于其中。当时沉浸在其中无法逃脱, 如今结束后想起来，依然让乔逸觉得心有余悸。
乔逸苦恼地想, 他现在怕是已经弯了七八成了, 唉。
裴明峰比他有情调多, 还抱着他亲，就算乔逸再迟钝, 也能感觉出裴明峰几乎是满溢出来的爱意。
乔逸被他这样安抚着, 他想起他老家养了两只猫, 那两只猫感情好，会互相舔毛，乔逸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只被舔毛的猫咪，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裴明峰叫他起来的，离上班还有一小时。
乔逸问正在做早饭的裴明峰：“你不去上班吗？”
裴明峰说：“我后天再上班。”
乔逸总觉得今天的裴明峰看着有点不一样，精神奕奕的，特别开心，还一边煎蛋一边哼歌。裴明峰应该已经洗过澡，身上瞧着清清爽爽的。
这么一对比，乔逸昨晚倒头睡了，感觉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他赶紧去洗澡加洗漱。
乔逸洗澡不爱用那些滑溜溜的沐浴露，只用香皂，他一直喜欢一款柠檬味的香皂。
乔逸带着一身淡淡的柠檬香气出去，吹头发，换衣服。
乔逸对着镜子系领带，裴明峰忽然凑过来亲一下他的嘴唇。
乔逸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没和以前一样骂他，收回眼神，继续若无其事地系领带了，只是微红的耳根还是有点暴露了他在害羞。
乔逸想想，他是不主动的性格，小峰如果不那么主动，怕是没办法谈恋爱了，这样也挺好的，互补，融洽。
看他这次没骂自己，裴明峰反而好奇：“你不说我吗？”
乔逸：“我哪有那么大惊小怪，亲一下而已……”
裴明峰立刻得寸进尺：“那你也亲我一下。”
乔逸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裴明峰还不知道见好就收：“亲嘴。”
乔逸满心无奈，瞪了他一眼，亲了下他的嘴。乔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一个月前，他还觉得和裴明峰牵手就很害臊了，现在呢，连亲嘴他都敢主动做了。
这上-床也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二三四五六次。
本来他们就处在精力旺盛的岁数，下班回来洗了澡，或者干脆洗澡的时候，裴明峰会主动找他，像摇着尾巴要骨头吃的狗狗，黏着他亲，亲着亲着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滚到床上去了。
裴明峰特别又热情又温柔又细致，也不强迫他，他每回都觉得自己都快被舔化了。
开荤以后过得实在是不知羞耻。
裴明峰伺候他伺候得太周到体贴了。
就是……就是他没做好心理准备做最后一步，他多少意识到裴明峰在惦记着他的屁股，每次他爽完就委婉地表示可以到此为止，好累了，好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裴明峰不勉强他，亲几口温存一下，抱着他一起睡。
次数多了，乔逸自己觉得有点对不住裴明峰。
现在两个人都上班，却还是裴明峰在将就乔逸，他上下班时间比乔逸早，还每天负责做饭做家务，把他们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乔逸领到第一个月工资，税后七千多，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除掉要存起来的房租和生活费，还有的剩下。
当初他们住进来的时候，真的太穷了，完全没有余钱，只买了最基础的生活必需品，现在可以去再添置一些行头了。
手头有点钱了，乔逸琢磨着还点给妹妹，小雨在外留学开销大。
乔逸和妹妹聊视频。
聊着聊着，乔雨冷不丁问：“哥，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乔逸欲盖弥彰：“为什么这么说？”
乔雨：“你一直在乐呵呵地傻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乔逸：“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啊？”
乔雨：“我是有证据的，你的领口、头发、鬓角全部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有人照料，男生在谈恋爱才这么仔细，你单身狗的时候过得可糙了，有时候牙膏粘在衣服上自己都发现不到。”
乔逸脸红：“我哪有那么不修边幅。”
乔雨感叹：“没想到啊，你这才被人骗了分手，我本来还担心你会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居然这么快就走出来再找了。你们男人真是太没节操了。”
乔逸一副陷在恋爱里的模样：“这次……这次不一样的，他特别喜欢我。”
乔雨啧啧：“上次你还信誓旦旦说崔小云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孩呢。”
乔逸辩驳：“真不一样，上次是我追的崔小云……这次我是被追的，那个人真的很喜欢我的，我们是老同学，知根知底。”
乔雨好奇：“老同学？谁？我认识吗？”
乔逸想了想要不要告诉她，但怕对妹妹的冲击太大，而且他觉得自己才跟裴明峰正儿八经、不是骗人地谈恋爱没几天，现在告诉家里人太早了，所以乔逸还是敷衍地说：“你不认识的。”
乔雨：“等我过年回来，你给我介绍啊。”
乔逸没回答给不给他介绍，却说：“你别告诉妈啊，妈那里先瞒着，等我稳定下来，我自己去和妈说。”
乔雨跟哥哥保证：“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周六休息，乔逸和裴明峰一起去了趟超市买东西。
乔逸之前带去公司喝水的杯子摔坏了，他想再买个马克杯，到了卖杯子的货架，乔逸挑了一会儿，转头发现裴明峰在看情侣杯子。
乔逸微微脸红：“你想买啊？”
裴明峰说：“想，哥，买吧。”
又不贵，乔逸把东西放进购物车，裴明峰又拿了另一对情侣杯子。
乔逸问：“买两对？”
裴明峰说：“一个带去公司，一个用来刷牙。”
然后又去买了情侣牙刷、情侣毛巾、情侣拖鞋。花是没花多少钱，都是超市的便宜货，乔逸自己也挺开心的，有种在偷偷秀恩爱的感觉。
既然这些都买了，乔逸索性问：“那要不要买情侣睡衣？超市的不好，睡衣还是上网买吧。”
裴明峰这次没说要买：“睡衣？睡衣不用买吧，反正我们睡觉又不穿衣服……”
裴明峰大庭广众地这么说，乔逸想到这阵子淫-乱的生活，脸“轰”地红了：“你别在外面这样。”
裴明峰就靠近他耳边，轻声说：“那在家这样就可以吗？”
乔逸面红耳赤，想想他们是情侣，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回家以后……当、当然是可以的。”
裴明峰愣了下，没想到乔逸会有这么大胆的回答，当时目光就灼烫起来了。
一回家，刚关上门。
裴明峰立即扑上去搂住他，抱住亲。
乔逸现在稍微有点学会接吻了，但依然青涩，胡乱回应着。
……
…………
……
乔逸不敢去看裴明峰的眼睛，他自己也是个男人，知道最后关头被喊停得有多难受。
可是，让他做上面的，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让他做下面的，他也不乐意。
也就趁着现在小峰对他还有耐心，一拖再拖。
这事一直没有个解决办法。
最近公司工作不忙，乔逸在休息的时候摸鱼放松，刷刷网络论坛的帖子。
他刷到一个帖子，发帖人是个男的，标题是这样写的：「我和我女朋友交往了一年半了，她一直不肯让我做到最后，你们觉得我对还是她对」
这题目看着挺直男癌的，乔逸心里咯噔一下，点进帖子。
「我们是同学，我追了她很久，我真觉得自己对她没话说，做饭我包，家务我做，过年一定送礼物，每天说一箩筐的情话，她说什么我做什么，所有朋友都说我是二十四孝男友。」
「一年半多了，她到现在也只准我亲一下，摸都不可以多摸。这论坛的都是男人，你们说一个男人这么献殷勤能是为了什么？她不懂，我就挑明和她说，结果她跟我说了一串歪理，骂我只用下-半-身思考，觉得我不是真心爱她，我不是说不讲道理，可她连亲近都不愿意，不主动就算了，我主动她又不接受。」
「她说我不爱她，现在是我怀疑她到底喜不喜欢我，谁的青春不是青春了，女孩子的青春宝贵，我的青春就不宝贵了吗？」
有个回帖得到了特别多的赞：「分手吧，她就是没那么喜欢你。打着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是自私而已。一边享受着你对她好，一边什么都不付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样谈恋爱迟早要掰的。」
乔逸翻看了好多留言，越看心里越不是个滋味，感觉像在骂他一样。
他觉得裴明峰待他比这个楼主对女朋友更好，他也是光想要好处，没对裴明峰付出过什么，就算是在床上也只顾着自己爽。
乔逸心塞地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再这么一次一次推脱下去，裴明峰会不会也会对他失望，甚至要分手。
怎么说呢。
乔逸偶尔也在琢磨，自己为什么这么舍不得裴明峰，越来越离不开他，分析来分析去，只能归咎于太缺爱了。
好不容易碰着一个掏心掏肺对他好，无微不至地宠着他的，就算是个男的，他也受宠若惊，实在不想放手。
将心比心想一下，当初崔小云就是一直不让他碰，后来他觉得自己是真傻，确实，都不给碰的，怎么可能会是真心喜欢。
乔逸思来想去，他是得主动点，但怎么个主动法，他还没想好。
去了解下这方面的知识？
可他和裴明峰一起住那么小的一个屋子里，随便有点动静彼此都能马上知道，实在不方便。
乔逸就想着在公司偷偷查，而且他们公司的网还特别快，又怕载到病毒。
他左思右想，想到一个好主意，下班以后骗裴明峰说是要加班晚两个小时回家，而且准备在外面吃饭，让裴明峰别等他了，实际上乔逸是跑去网吧上网了。
因为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乔逸要了个最里面的包厢，关上门查。
他这辈子男女的动作小电影看得可多，男男的还从来没看过，心惊胆战的。
他查到一个免费的英文网站，点进去随便看了看，太刺眼了，觉得自己快长针眼了。
有点恶心，太丑了，身材也不好。
乔逸忍着，挑了几个看上去稍微没那么辣眼睛的点进去观摩……兴奋是真一点也不兴奋，他看着这玩意儿，心里头琢磨，觉得这些人身材真差、颜色形状都难看，完全没有美感，小峰的资质比他们好多了，别说和小峰比了，乔逸觉得自己的身材都比片子里的人要强多了。
白种人的片子就是特别粗犷，他拉着进度条看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是不感兴趣，关了视频，打了两盘游戏，凑满差不多一小时，退了机，回家去了。
说是去学习做功课，但乔逸看完觉得还是觉得略糟心，并没有让他能够接受。
因为今天骗了裴明峰，乔逸回到家时，有点不好面对小峰。
裴明峰嘘寒问暖：“加班辛苦了，腰疼吗？哥，我给你揉揉吧。”
坐那打字打了一整天腰确实有点酸痛，这是职业病了，乔逸前两年就开始腰疼，有时候发作起来就贴片膏药。
裴明峰给他按摩过几次，劲儿大，按完挺舒服的。
乔逸脆声答应：“好啊。”
乔逸放下包，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往床上一趴，指了指自己的腰部：“这里，给我揉一揉。”
裴明峰把他塞进裤子里的衬衣边缘抽出来，露出一小片皮肤。
……
…………
……
裴明峰伏低做小，吻他的脸颊，无比愧疚地跟他道歉：“哥，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乔逸不知道怎么说，他觉得他一个男人这点小疼应当不算什么，可当时就是忍不住疼哭了，他现在都有点害怕是不是受伤了，在想是不是该去医院看一下。
乔逸有些生气：“我就说进不去的，你偏不听……”
裴明峰委屈巴巴地说：“那我也问了你愿不愿意，你不是愿意了吗？”
乔逸一下子答不上话来，确实是他一时不小心答应的，大概是被裴明峰亲的脑袋缺氧，就犯傻了。
乔逸现在特别后悔。
网上说的果然是骗人的，还说会舒服的，根本不舒服，那些片子里的男人果然都是演出来的。
裴明峰说：“哥，你还疼吗？”
乔逸直截了当地说：“疼。”
裴明峰：“我给你看看有没有受伤？”
那也太羞耻了！乔逸轻轻踹了他一脚：“看个p啊，我没事儿。洗洗睡吧。”
第一次太不顺利。
乔逸非常有心理阴影，之后被裴明峰亲近都心有余悸。
躲了裴明峰好几天，都没怎么亲近。裴明峰心里知道上次吓到他了，最近也没有动手动脚，规矩多了。
乔逸生日在十二月初。
两人没出去下馆子，就在家里过，买了个蛋糕，做了一桌子菜。
裴明峰送了乔逸一份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乔逸掂了下礼盒，还挺沉的，不知道是什么。他小心地拆开礼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台名牌笔记本电脑，乔逸看了下配置，还挺好的，他觉得这小一万才能买下来啊，起码也得七八千。
他本来是准备这个月分期买台笔记本电脑的，这下可以省下了，但这电脑看着挺贵的啊：“这得多少钱啊？你这个月工资该不会全都拿去买这个了吧？”
裴明峰摇头：“没有没有，还剩下一千多，我前阵子看到搞活动，六千买的，你看带发-票的。”
乔逸找到发-票，顿时高兴坏了，那可真是捡到大便宜了：“那很划算啊！谢谢！”
裴明峰看他高兴，像是被乔逸的快活感染到，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乔逸高兴完了就说他：“唉，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你自己都没存下多少钱吧？”
裴明峰：“你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嘛。”
乔逸想想，收了人家这么贵的礼物没点表示不行，爽快地在裴明峰脸上亲了一口。
裴明峰笑了：“难得你这么主动地亲我。”
乔逸：“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
裴明峰臭不要脸地说：“那我觉得只亲一下也太少了，起码亲嘴巴啊。”
就知道讨价还价，乔逸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过来一点，献了个吻。
因为刚吃了巧克力奶油蛋糕，两个人的嘴巴里都是蛋糕的甜味，亲着特别甜，
偏着头的姿势不太方便，两个人越坐越近，等乔逸回过神来，他居然跨坐在裴明峰身上，抱着裴明峰的肩膀和他接吻。
其实身体有点发热，可裴明峰的手刚碰到他，乔逸一下子清醒过来，想到了上回深刻的惨痛教训，瞬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散光了。
乔逸推开他：“不了吧。”
裴明峰深呼吸，难受极了，无奈地颔首，声音喑哑地说：“那你再给我亲一下。”
乔逸犹豫：“别亲了吧。”
裴明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好似主人不给吃肉罐头的狗狗，乔逸以往是总是抵抗不了他这个眼神的，可那回真的疼，他实在害怕。
裴明峰收拾碗筷，乔逸盘腿坐在地上，直接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试用，下载需要的程序。
收拾好东西，裴明峰坐到他身边。
乔逸觑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的，问：“你要干什么？”
裴明峰：“我和你说个事……”
乔逸：“什么？”
裴明峰小心地说：“哥……要么下个月我拿到工资以后，搬出去住吧。”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
乔逸把笔记本电脑合上，皱着眉，问他：“为什么啊？？你干嘛要搬出去？怎么了吗？”
裴明峰揣摩着他的表情：“我说了的话，你别生气……”
乔逸一脸严肃：“你说，我不生气。”
裴明峰老实巴交地说：“哥，我是个正常男人，我们住在一起，还睡一张床上，挨那么近……你又不许我怎么碰你，我太难受了，我都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憋出毛病。你不同意，我肯定不会强迫你的，我也怕我哪天要是忍不住了，让你受伤，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搬出去吧。你也不用整天担心我对你怎么样了。”
乔逸：“……”
他竟然觉得裴明峰说的挺有道理，可他就是不想让裴明峰走。
乔逸纠结地说：“我也没有……我……唉……我头疼，小峰，你不能不搬走啊？”
裴明峰说：“不是我搬不搬走的问题，我那么喜欢你，我不可能停止喜欢你的，在你能接受我之前，我这样待在你身边太煎熬了。”
乔逸挠了挠头：“你让我想想。”
他心底乱成一团：“你先别搬走，让我再想想。”
“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不然我那次为什么同意。”
“主要是……真的很疼，跟上刑似的。”
裴明峰沉默了片刻，冷静地说：“可能是因为我是处男，技术不好吧。”
乔逸猛地侧目：“！”
“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处男？”
裴明峰：“大概还是有点数的……上手的时候很生疏。”
乔逸没办法判断，他也没经验，慢腾腾红了脸，他还觉得裴明峰挺会的呢。
裴明峰握住他的手，亲亲他的脸颊，哄他说：“哥，要么你让我多试几次，我觉得等我熟练了，肯定就不会弄疼你了。”
乔逸困惑，难道是因为这个？可能熟练了就不疼了？
那就……再练习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