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黯(1/1)

势单力薄之时,擒贼擒王千古不变真理,上官莺本着‘杀不了你也要捅你几剑’的宗旨绝微顿之下立即做出反应。叀頙殩晓

“杀!”

高喝一声,长剑高举,用尽十分内力强横出击,强大的剑气佐以强横的内力成骇人巨浪直扑向凤子君,地面裂开一道道大口,竟宛若被强行撕裂一般。

“护驾!”

一强烈的炸响声里上官莺还是捕捉到了这声音,迅速辩出凤子君所在的方位,身斜掠而出,喉头发出一声长鹰隼的鸣声来召唤月倾邪留下的暗卫。

数道身影从暗处飞出,上官莺低道一声,“速带莫问走!”

有人应一声,执行任务去,剩下的皆随上官莺杀敌。

“跟你的走狗说,再不住手我宰了你!”

战火里上官莺逮住了一身是伤的凤子君,五指成爪状扣住他的咽喉,逼迫他道。

凤子君眼神阴寒,却明白以己之力博弈不吝于是以卵击石,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当下配合道,“住手!”

太子令下,禁卫皆静,兵戈止。

“跟他们说,带上官将军来!”上官莺冷声道。

屋子里那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她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不是上官鸿,所以更担心他的安危。更清楚今日事变后皇城定当全城戒严,这也是她今夜一定要带走上官鸿的原因。

“带……带上官鸿来!”凤子君不得不妥协。

少顷,一身囚衣的上官鸿被五花大绑的押过来,神色萎顿,却在看见胁迫凤子君的黑衣人时眸中瞬间闪出不可置信的光彩。

“怎么,不上前相认了?”如果说先前他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就是确认了,他们身体靠的近,她女子的身份昭然若揭,而能舍命救人的除了上官莺谁能做到?

“放开太子!”

禁卫里走出一身黑袍的男子,手上大刀搁在上官鸿的喉咙,“你若胆敢伤害太子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他!”

上官莺唇色微白,“你真够无耻!”

“叛国之党,定除之!”白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

“本宫并未动杀心,扣你爹爹不过为了寻你,上官莺,冤有头债有主,你真正的对手是他而不是我。”凤子君趁机道。

上官莺一咬唇瓣,手松了几分,“你下令放人!”

“现在这样的情形根本是骑虎难下,本宫纵使放了你,你怕是也插翅难逃。”凤子君振振有词道,不放弃诱拐之计,“不若你同我回东宫去,今夜之事权当没发生过。”

见识过她的强横实力后,若不能留下她,那也不能留下她。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上官莺挖苦道,当作没发生过,堵悠悠之口除杀无它法,他倒是看得起她。

“本宫对你一直心存招揽。”凤子君当她被他说动,指着白袖道,“背叛你的人是他,辜负你信任的是他,当日就是他告诉本宫你的身份,不然本宫就是死也想不到你爹是上官鸿。”

说罢叹息一声,“你也知道本宫的势力无法渗透角斗场,你在殿上的各种表现和男子无异,本宫无法近距离接触你,哪里能知晓你的身份。留一个叛徒不过图他医术,上官莺,本宫允诺你,只要你留下,本宫定不徇私情狠狠处置他!”

先劝后画饼,他费尽心思笼络她。

“是吗?”上官莺隔着禁卫群看向白袖,手微微发颤。

“是。”白袖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在凤子君那带着威胁的手势下只能选择撒谎,“人各有志,我为富贵,当撇除仁义。”

“好一个只为富贵!”上官莺的心彻底的凉了,咬牙道,“我真恨,当初没能杀了你!”

“你要杀了他,也可以。”凤子君十分乐于看他们决裂。

“不用你多嘴!”上官莺深呼吸一口气,扣住凤子君的喉咙又紧了几分,“白袖,我要你前来交换人质!”

“好。”白袖押着上官鸿走来,上官莺冷声道,“凤子君,叫你的暗卫从我背后撤离,否则就是死我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本宫倾慕姑娘已久,怎会生出害姑娘的心思?”凤子君说谎话不打草稿。

“少废话!”不是要他发号施令,她早结束了他的小命。

“退开!”凤子君不得已道。

白袖押着上官鸿一步步前来,在上官莺对面五步处停下。

“解开我爹身上的绳子!”上官莺充满恨意的眸子盯着白袖,手更扣紧了凤子君的喉咙。凤子君面色涨红,呼吸困难。

白袖沉默的割断上官鸿身上的绳子,却按住他的肩膀,“交换!”

“换!”上官莺手往下时狠勾断凤子君右手手筋,看准时机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爹,你没事吧!”上官莺接住了上官鸿,焦急的问道。

上官鸿眼中涌起热泪,却苦于不能言语,头艰难的望向后面的空当,示意她走。

“爹,要走也要带上你!”上官莺手探向他的脉搏,一下就探出他是因风寒而伤了喉咙,而手不能扬起分明是被人挑断了手筋的缘故。

“白袖,你这卑劣小人,害我爹爹之仇,永生不忘!”一把揽住上官鸿的腰,足尖一点过地面,她身如鹰隼往守备最为薄弱的口子冲去。

“留下她!”凤子君惊上官莺的轻功之快,哪里肯让她走!

禁卫军齐应,却在此时疾风骤起,一股异样的香味迅速扩散,伴随着的香风响起的是兵器重重砸地的声音,凤子君眸子一瞠,瞬间屏住呼吸。

香风散尽时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禁卫,凤子君大怒,袖子里抖出的匕首压向白袖的脖颈,“你竟敢违君令,谁给你的狗胆!”

竟然……竟然害他功亏一篑!

白袖躺在地上,眸中含了十分冷意,“凤子君,想杀她,除非踩过我的尸体!”

“你从后边走出便下了毒,只等风起!连你自己都中毒,你好狠的心思!”凤子君恨自己的大意,竟然被人玩弄于鼓掌,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我只恨,没能杀了你!”黑色的鲜血从唇边流下,白袖神情怆然。

“你恨我又如何,她也恨透了你!”凤子君冷笑一声,“纵你为她牺牲性命又如何?”

“这是我欠她的,与你无关!”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剧烈的痛楚在胸臆间奔走,那一夜她被他的箭射中,也是很疼吧!

“白袖,你快拿出解药!”凤子君惊他的一心求死,终于心慌。没有白袖,他就失去了夺上官莺的一颗重要棋子,他丢不起!

“以我之命,偿她之恨,不求谅解,但求问心无愧。”白袖决然,咽下最口一口气。

“你!”凤子君恨恨丢下匕首

……

一骑飞骑夜于暗夜疾行,终停于一处点着光亮的屋外。

“开门!”

扛着人的瘦小的人跳下马,敲响了门。

门嘎吱一声开启,有青衣的人探出头来,“啊,快进来!”

他让出路来,迎二人进来。

“快热一盆干净的水来。”上官莺将上官鸿放在屋子里唯一的床榻上,对着青衣人吩咐道。

“是。”青衣人领令离开。

上官莺解开上官鸿的衣裳,眼看着那一道道伤痕,落下泪来。

手却未停,一会儿那青衣人端来水。

上官莺亲手帮上官鸿擦洗、上药,又亲自熬了药加入了自己的鲜血,服侍上官鸿喝下。

上官鸿面色终于有了好转,却因受伤加上过度疲惫都没来得及说话就昏睡了过去。

“你以商人的身份请一支镖师护送你去白国,带我手信去世子府,这是我检验你任务的第一考验。”上官莺坐在床边,将用火漆封好的信件递给青衣人。

“是。”此青衣人乃是上官莺带回的小二,如今无论是身条还是声音都和上官莺保持了八分的相像,不是人特别仔细去认,是不会有破绽的。

“尽快启程!”上官莺起身,从腰带的夹层取出一瓶丹药,“一月一颗,给我爹连服两年,之后我再去找你。”

“是。”他绝对服从她的命令。

“那就这么办吧!”上官莺起身走出去,牵起外边的马儿策马离开,去如风。

青衣人关上门,吹灭油灯。

……

一路疾驰,借助微弱的月光上官莺策马扬鞭,快速往琅琊女儿国的方向而去。

一夜一日的赶路,体内气息紊乱不堪,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不得不孤注一掷用腰带将自己和马儿捆在一起,强撑起意识,一直到马儿闯入一处有人迹的村庄时,她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于此夜,骏马嘶鸣,惊醒睡熟的百姓。

而也在此时,梅岭,正看书的人手一抖,痛苦的伏在桌上,心口一阵阵绞痛。

好一会儿,这疼痛方过,他从怀里掏出六个铜板抛在了桌上,向来淡然的神色骤然大变,快速奔出门,一仰头看那繁星密布的天幕,神色越发惊愕,“将星蒙尘,朱雀宫黯,莺儿性命堪忧!”

他快速转身跑回屋子里,胡乱收拾一番打起包裹,连烛火都忘记要吹灭,步履匆匆奔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