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吃醋(2)(1/1)

拓跋玄渊未动,沉静的眸子盯着他的脸,久久,唇角勾出一丝讽刺的弧度。鴀尜丣晓

“怎么,不敢承认?”

白袖脸上神情越发得意,左脚甚至还悠闲的打起了节拍。

“你要是真的这样仔细,何必装醉去套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拓跋玄渊凉凉一笑,看见后者眼瞳里陡然的深缩,他一拂袖转身道,“我根本就不用和任何人比,她在我心里有多重,我在她心底就有多重!白袖,我也奉劝你一句,下一次对她用计谋之前,好生想想她是怎样一个人!”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重要与否,是看时间来证明,而不是用卑劣的计谋去探知。

而她,最讨厌欺骗!

这人听或者不听,也与他无关,但若是此事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好自为之。”

他言止于此,黑色袍袖在空中如黑云翻卷,一线浅金淡淡掀起,又快速隐没于空中。

白袖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得意?

是,他是不服气他!

明明是他先遇到她,为什么她却与拓跋玄渊那般亲近?

是,今夜他是在妙妙那里吃了闭门羹,但是凭他的本事,只要他想,就是将妙妙赎身娶为妾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可是为什么他看见妙妙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痛心、难过、愤怒得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情感?反而是看见她甜蜜的依偎在拓跋玄渊的怀里,肚子里有酸水直冒,恨不得取拓跋玄渊而代之?

这样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

他不懂,也理不清。

可是他烦,他应该喜爱的美人应该是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就如妙妙那般。应是相貌秀丽,身材丰腴,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歌喉尤佳,接人待物彬彬有礼,让人一眼就生出好感。而她,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除了生得一副好皮相,那身材就跟搓衣板似的,一举一动别说风情了,简直比身为男人的他还要更粗鲁。

这样的她和他理想中的人有差太多,他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烦躁的抱头哀嚎,可,谁能解他忧愁?

……

另一边,拓跋玄渊很快就追上了上官莺。

“你轻功大有长进了,恭喜。”

在一方树梢坐下休息,上官莺单手托腮,抬眼笑盈盈的望着对面的人。

“嗯。”拓跋玄渊应一声,这两日拼命练轻功的苦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难得有时间跟我独处,还要这么冷冰冰的?”她笑,伸手去扯他的唇角,“来,笑一个给爷看看。”

他不动,深黑如点漆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的笑脸,心情完全不若表面上那般淡定。

“不玩了,比哭还难看。”上官莺哼一声,缩手。

拓跋玄渊却抓住了她的手,一拉,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脆弱的树枝承受不了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往下折了去。

他们两人的身体,也是快速下坠中。

“真恨不得和你一起摔死算了!”

快速下坠里,拓跋玄渊赌气道,阿黎是一个、月倾邪是一个、白袖又是一个,这根本就是没开窍的丫头怎么这么能招烂桃花?那一个个的男人是不是瞎了眼睛,外边儿女子那么多,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

他心里愤恨的时候把自己给忘算进去了,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醋夫’一枚。

呀!

整个人被紧紧抱着的上官莺倒是一点都不怕,反而是疑惑的看着他脸上扭捏的表情,“心情不好?”

赌气的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这样的情形,即使是他们就这么摔下去,垫背的可是他,摔成肉饼的也是他,怎么着也不可能一起死吧?

她说这话时看着他,发现他一下子比刚才更难看的脸色后乖乖的噤了声,现在的这样的时机真不是讨论谁死谁残废谁成肉饼的好时候,还是算了吧!不过啊,分头离开之前他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着这脸色说变就变,比沙尘暴来还快?

看她这好奇宝宝的神情,拓跋玄渊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

最可气的也就是她这样儿,明明是她错了,她总能作一副好奇的模样让他有火没地方发,那憋屈的感觉就像酝足了力气去攻打目标,却在击在目标身上的时候才发现目标是一堆棉花!

在最后快落地时,拓跋玄渊终究没舍得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摔,手臂越发箍紧她纤细的腰身,在空中几个翻转,最后稳稳落地。

“丫头,不许再惹我生气。”

站稳后,他低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赌气一般的道。

“我什么事也没做啊!”上官莺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有!”他斩钉截铁道,“在那废宅,你有抱着他!”

上官莺一愣,旋即失笑,“玄渊,你想太多了吧!他可是我大师兄,我和他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别的什么都没有啊!”

拓跋玄渊没接话,他自然是知道她对那白袖只有兄妹之情,可问题是白袖对她可不只有兄妹之情啊!就看今夜这情况,不是他属下跟梢的机灵加紧汇报消息给他,她指不定还要被占更多便宜!

一想到她温言细语去哄别的男人,他就各种不舒服,她是他的爱人,要哄也只能哄他。至于别的男人,实在缺爱,去找自个儿老娘去!不然,有多远就滚多远!她是他一个人的宝,谁都不能动!

他身材高大,她身材娇小,两个人于夜色下紧紧相拥,宛若天然的玉璧,一大一小,正好镶嵌得完美无缺。

“轻点,我腰都快被你勒断了。”

也就在这极致浪漫的时候,上官莺发出煞风景的呻吟。

其实真不是她故意,实在是腰上痛得厉害,一直高举的受伤的右手已经是僵硬得发疼了,刚才一直忍着,现在两边都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你没事吧?”

拓跋玄渊一听,立即松开她,手就要覆上去。

“别了啊!”上官莺退后一步,戒备的看着他的手,“我可不想我的腰被你掐断。”

防火防盗防神经质的拓跋玄渊!

“丫头……”拓跋玄渊手僵在半空中,眉峰蹙起,欲语还休的看着她。

“今儿月色不错,嗯,适合睡觉。”打诨一句,上官莺转身就跑,强大彪悍的拓跋玄渊竟然会发出这样类似于求人的声音,太可怕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不过仔细想想,今夜他似乎就没正常过,还是等过了这几日她再仔细问问他吧!

嗯,或许到那时候他恢复了正常也不一定呢!

于是,她心安理得的撒丫子跑了,马不停蹄的跑。

拓跋玄渊静静地凝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没有追上去,掌心还存着她的余温,还有那和自己身上同出一撤的莲香。

他低头,唇角微弯,似乎是他太过了些呢。也难怪,她会被吓跑。

“丫头,我即便是自残,也不会伤你半分。”

这是方才他未说完的话,现在他只能说给自己听,让自己的心永远的记住这誓言。

今生今世,拓跋玄渊不负上官莺、不伤害上官莺分毫!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抬头,穹苍上皎月高悬,却有一道暗黑光影挡住大半月亮,使得光芒有些暗,连周围的星子也似乎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笑,灿烂到极致的笑容宛若冰雪消融春归大地时绽放的最美丽的花儿,那明艳的五官顿时如画般生动起来。

抬手,他白皙修长的指尖遥遥向那暗黑光影的方向划拉而下,阖上了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可是,我不想守,就这几天我就要彻底剥开这一层乌云,让那月亮的银辉遍洒大地!”

也要,‘关鹰’之名为天下人铭记,成为天下人心中强悍的代名!

此时,月亮旁边那暗影越发变淡,月色,正好。

……

第二日,皇城内各大商号都传来失窃的消息,甚至是官府的库银都是不翼而飞,因为丢失的数目太过庞大,京兆府尹受理此案后立即派出人手开始调查。可是没等他们调查出什么线索,各大权贵世家也接二连三被盗,再后来皇宫也未能幸免,不仅丢失了大量财宝,就连传国的玉玺都不翼而飞了。

盗窃案惊动了老皇帝那可就是大事了,病榻上的老皇帝连下三道圣旨,勒令京兆府尹一月之内必须破案,否则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一天内连接三道圣旨的京兆府尹差点没被吓死过去,稍一恢复立即去了将府求上官鸿,恳请抽调人手,早日破这案子,将盗贼捉拿归案。上官鸿很痛快的答应了,因为他打算送给上官莺的一方玉髓雕刻的飞鹰被盗了,恼火的很,只是现在要准备大婚的事儿才没时间去查的。大手一挥,抽调了一万精锐士兵给京兆府尹办案。京兆府尹自是感激不已,差点没直呼上官鸿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从将府回来京兆府尹马不停蹄的去查案子了,这人手多了有一个好处是一些被忽略的蛛丝马迹会被人发现,然后集众人智慧而寻出来的线索都是有用的。京兆府尹终于摸出这盗贼的作案方式——团伙作案,人数众多,且对皇城里有钱人家特别熟悉,胃口极大,不但是偷奇珍异宝、就连银子也不放过,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洗掠一空。

有了这个线索,京兆府尹去请得了老皇帝的圣旨带着浩浩荡荡的一万精锐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间更是闹得人心惶惶。不过啊,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京兆府尹查了几天都没能查到那猖狂的盗贼的藏身之地,反而是查货了一些朝廷大员贪污的巨大数额的金银,他将这些大员的事儿禀告给老皇帝,正愁国库被盗的老皇帝立马觉得病都好了几分,朱笔一挥,这几个富得流油的大员立即被查办、抄家!

这几个大员被抄家之后,就再没有那团伙盗贼出没了,老皇帝新得了那么多银子也就没有特别命令京兆府尹去查案。后来嘛,皇城世家又发生了敏感,老皇帝认为性命比银子重要就让刑部的人配合京兆府尹去查那案子去了,疯狂的盗贼一案也就此不了了之了。

三日风平浪静后,一处茶楼,两方人马对峙而坐。

“一千万两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不二价!”一袭青衣的少年把玩着手上玉扳指,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脸色已经是如铁青般的明辉,语气那是十分的悠哉,可那话里所带的斩钉截铁之意,却是容不得人怀疑。

明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咬牙切齿道,“关鹰,你莫要欺人太甚!”

那么多的金银,她干脆去抢好了!

“三堂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上官莺眉梢一扬,将玉扳指套回大拇指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我可是很有诚意来跟你谈这桩生意的,你瞧瞧,我带的侍卫可只有一人,你带的可有数百人。真说欺人太甚,也是你而不是我吧!”

眼睛斜斜一瞥一身黑衣的‘侍卫’,脸上那笑容也就越是灿烂,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更是生辉——小样儿,你不是不放心一定要来陪我?哈哈,就让你陪个够,看你乐意不!

顶着‘阿黎的脸’的拓跋玄渊冷眼如刀子剐幸灾乐祸的上官小人一眼,他不过是提了下让她不要跟阿黎过分亲近,这丫头当面答应得好,一转头就应他的要求跟着她来谈判,但条件只有一个——必须以阿黎的身份出现!

简直就是坑人,这丫头神经得有多大条才能想出这个法子?更可气的是他怎么就答应易容成情敌的样子,跟她出来了呢?

鬼迷心窍了说!

除了这个,他真找不出别的解释,一张脸从踏出门的第一刻起就是臭臭的,现在看到这丫头的得瑟样儿,他脸色更臭得不能再臭,哼,回去了看他怎么收拾她!她爱得意,就让她先得意吧。

他们的互动被明辉当作是对他的无视,怒从心头起,他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愤怒道,“关鹰,你小子别太目中无人了!”

拓跋玄渊眉峰紧紧一簇,手动,武器就要震出!

上官莺以眼神制止了他,仰头,若有所思的摸摸光洁的下巴,作思考状,“好像,真有那么一点。”

明辉见状,暴怒的口气缓和了些,“你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根基不稳,今儿即便是死在这里,那角斗场的一群活王八也不会去我明令堂闹。我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明令堂的人最是惜才,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明令堂可以提供你比角斗场更好一百倍的待遇!到时候你有花不完的金银,还受人尊崇,美女享之不尽……”

上官莺灵敏的耳朵听到有异样的动静传来,眼睛一斜瞥到一点白色衣袂,心中了然,旋即笑盈盈的打断他的话,“三堂主,真不好意思,本人是断袖,只爱男人。”

明辉一噎,赔笑,“只要你加入我明令堂,要多少男人我们都给你弄来!”

拓跋玄渊眼里怒火蹭蹭直涨,低着头,决定想一个好的死法给妄想给她送人的满嘴放炮仗的二货。

“真的吗?”上官莺笑得可开心了,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那一双黑色的瞳眸比那黑曜石更闪亮,

“自然是真的。”明辉傲然一笑。

“美男自然多多益善,目前我最想要一个。”上官莺眉开眼笑的,在明辉期待的目光下笑道,“白国世子月倾邪天生异香,不但容貌国色倾城,举手投足更是妖娆入骨,让我尤为惦记的是他的嗓音很是好听,真想睡了这妖娆的美人儿,更想听听他欢爱时那*蚀骨的声音。”

白国世子,月倾邪!

明辉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月倾邪,白国世子,三岁能文,五岁习武,十岁熟读兵书能排兵布阵,十五岁调兵遣将作战在白国罕有敌手。他是白国正宫皇后所出长子,不但受尽帝后宠爱,背后更有庞大的母系势力支撑。这还不算,他还是女儿国国王指定给某皇女的夫君!

这能乱来么?

天下美男何其多,这个是最不能碰的!

不说他本身武功的强悍,就说他背后的两大强国的势力,只要不是傻了吧唧的人,谁敢去动他一根汗毛?

“怎么,三堂主觉得为难?”上官莺故意问道,语气促狭。

能不为难吗?

明辉真想长叹三声,***简直比登天还难!

断袖可怕,有本事的断袖更是可怕啊啊啊啊啊啊!

上官莺故意叹一声,站起身来,“三堂主,我也不为难你了。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等你有办法把月倾邪月美人儿洗干净了送上我的床,我就立马收拾了包袱去投奔你啊!”

能怎么办?

明令堂的人即便是没真正见过上官莺将明翰粉成渣,也听过她的威名,谁敢去捋虎须?

“好,我给!”

明辉忍着肉痛,召来部下去抬金银,随后朝着上官莺一拱手,“这金银数目庞大,我也得去府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