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会是他的妻(1/1)

凤冠霞帔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可是她却感觉不到自己曾经以为的那种紧张与兴奋,也许是因为她嫁得远吧!近五天的路程才来到京城的边界,所有该兴奋紧张的情绪都发展不起来了吧!

媒婆说休息一会再起程,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便到安府了。

“小姐,你先吃点干粮吧!等一会婉儿给小姐补一下妆,会让姑爷看见小姐最漂亮的一面。”婉儿拉开花轿的门,笑着将干粮递上。

“嗯!”左言霜微笑拉过,心不在嫣的吃着。

“小姐,你还在不高兴是不是?”过了良久,婉儿突然打破沉默,问。

“什么不高兴?”左言霜抬头看向婉儿,不解的问。

她是有不高兴,可是爹爹已安排好一切,花轿到达门口的时候她还能不嫁吗?如今人已在京城,花轿也快到安府的门前了,她不愿再多想,那只是无补于事的。

“一般嫁得远的人新郎都是会来迎接的,可是姑爷却没有来。”婉儿低低的喃呢,眼睛也慢慢的涨红了。

看了眼忠心的婉儿,她才明白然来这丫头还一直紧紧于怀这件事。

当花轿到达他们左家的门前时,爹爹得知安堪并没有来迎送时听说发了一次脾气,最后才叫人来接她上花轿的。当时她为了不想爹爹太生气觉得女儿委屈,便安慰爹爹说可能只是风俗不同的原因。

其实,她觉得,一定是安堪不愿来接她吧!只是路途不近,她也不想计较什么,人都上了花轿,再计较也只是累了自己。

没有新郎出现的迎亲队伍是让她没有紧张心情的原因吧!

“傻丫头,我不是说过,那可能只是风俗不一样而已,你别再想太多了。”左言霜微笑着摇头,在婉儿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

“小姐真好,像小姐这么好的人姑爷又怎么舍得不宠呢?婉儿只是替小姐高兴,看见京城已到,小姐终于要成为人妇了。”婉儿泪滑下来,用力的摇头。

“嗯!为我上妆吧!一会便要起程了,你也想今天我会成为最漂亮的女人的,是不是?”左言霜甜笑着吩咐,将脸伸向婉儿,示意她可以动手了。

“是的,小姐。”婉儿伸手擦去眼角的泪,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不哭,也许真如小姐所说的只是风俗不同而已,姑爷又怎会不喜欢小姐呢?

花轿已快到门外了,可是不屑子竟然真的不肯回家来,这可是叫安严气得跳来跳去,吼来吼去,最后只能无奈的往凤嫣楼去。

凤嫣楼是安堪于几年前建立的,一个带有色彩的酒楼,里面只要能出得起钱,便有美人共餐,消费能力好的还有更高级的服务。其实说白一点,也不过是一间妓院,不过是妇女也可以进入进餐的妓院,可是一般身家清白的女人都不会敢来此地。

安严从来不屑来这地方,就算这里每一年为他们安家添加多少的财富都不足以让他看得起这里,可是今天为了能把那个不屑子给迫回去,今天他就算是以死相迫都要办到。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的。”人才入房门,安堪便冷冷的道,面无表情的喝下手中的酒,带霜的双眸中散发着少有的冷意,往日在自己人面前秘表现的潇洒已全然不见,换上的是冰冷的怒意。

他是生气了,有些事他可以容忍,可是有些事他说了不愿意,那么谁都没有能力强迫得了他。他爹千不该万不该将人接过来的,就算花轿在门前又如何?他安堪会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吗?

“安伯父,你来了,过来这边坐着,慢慢教训这个不屑子也不迟。”严亲王邢基嘻笑着站起,将刚入房门的安严拉到椅子上坐下。

邢基是当今的六王爷,而这里此时坐着还有另外三人,分别是孝亲王邢津、五王爷邢毅,及今天的新郎哥安堪本人。这风嫣楼就如他们的窝,早朝过后他们都会往这里来,也不知是聊什么的,反正就是那样便过一天又一天,所以要找儿子,安严哪里也不考虑便直接往这里来。

“安伯伯亲自前来,看来花轿已到安府门外了吧?”邢津递上茶,带笑的看向安严,温文的笑容中多少带着落寞。

“是到门口了,你快跟我回去。”经邢津提醒,安严立即从椅子上弹起。

“我已经说过了,那女人我是不会娶的,要娶就你自己娶。”安堪冷下一张脸,继续自在的分享着桌上的美食。

“你这不屑子在说什么?”安严被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却因从来不曾骂过人半句而不知该骂什么才对,只能重复着不屑这二字。

“这不屑也是爹你迫出来的,我说过就算花轿到门口也不会去拜堂的。”安堪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快的看向眼前最敬重的父亲。

他说过不会娶那个女人为妻的,却怎么也想不到没有新郎去接,那个花痴的女人也会甘愿嫁过来。那天在左府的时候看她看着自己发呆那个模样时就该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想跟他安堪成为夫妻?她想得太美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现在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谁家的千金都不肯要,你叫我这个做父亲的死后要如何向祖宗交待?”安严冲向安堪,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我会娶妻,可是不是她。”安堪脸色也不见好看,半眯着的眼中暗潮涨涌。

“你要娶的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也许已经死了。”安严大叫,将心底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冲口而出。

从不敢去想的说话冲进脑海,将安堪收藏得最深的情绪揪起,却静静的不肯哼出一声。

“安伯伯,好了,不要说那些话。”邢津看清安堪的眼中闪过的伤感,只好出言相劝。

他明白安伯伯的心,可是他是过来人,媚儿快要嫁给别人,将痛失所爱的人又怎会不懂得安堪的心吗?只怕不见到尸体的那天,安堪都不会面对失去爱人的事实。

“她不会死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安堪咬着牙,沉声警告着,双手握拳以抵心中的怒火。

若眼前的不是他爹,只怕早便随那句话而消失在这个世上。

“我不管她会不会回来,可是现在左家的千金已在门外了,你要是不回去,你要我如何向左威交代?人家的女儿可是那么多人抢着去要,现在嫁来这里你要是不肯迎娶,只怕我死也不能抵那女孩的声誉。”安严大吼,双眸定定的瞪着他。

他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是在做作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他不能让堪儿一直等下去的,更何况现在左家的女儿已到门前,他已没有可以后退的地步了,不管怎样都要把儿子劝回家去的。

“那是你的事,我不会负责的。”安堪狠心的扭转头,面对父亲的迫婚可是由心的感到讨厌。

他说过不娶,就是不娶。

安严瞪着他良久,最后泄了气,无力的转身要走:“好,你要是不回去拜堂,那就等着送终吧!”

“安世伯,你别说这样的话。”邢基感到不对,立即上前拉住安严。

虽然他是很想看安堪那臭小子的好戏,可是现在看来这戏是不能只看了,这下子他们父子都像是认真的。

“是我太热心了,现在人家的女儿已经来到门前,亲朋戚友又来了这么多人,要是真的没有人肯去迎娶,只怕会害惨了那个女孩,我要怎么面对那多年的好友啊!只有以死谢罪,再去向祖宗领罪。”安严用力的摇头,事到紧急关头,想不到儿子仍能这么狠心不为所动,禁不住老泪横生。

“安伯伯,你别这样说,安堪现在就会回去。”邢津也担忧的站起,明白如今已没回头的机会,只好上前劝那固执的安堪:“安堪,你想想,现在花轿已到,你要跟你爹冷战也没有用的,你要是真的不去迎娶,只怕那女人也没脸生存下去了,那样一来你爹也真要以死谢罪以对天下。我知道你的心还是很想念那个女人,可是她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如何,也许她真的不再存在,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不在的人而负了仍生存着的人吗?不论左言霜你有多么不愿意娶,现在人已在家门前,你就回去吧!先完成一切礼仪的事,以后也许你会喜欢那个女人呢?我的记忆中她是一个很乖巧的丫头。”

“是啊!你要是真的不回去,闹出一个大笑话来,也许你真的不在意,可是你要安伯伯怎样做人?真要他以死谢罪你才开心吗?”平时冷漠得一语不出的邢毅也忍不住出声劝说。

“是啊!你就回去吧!就当爹求你。”安严见众人相劝,也便跑着跪到安堪的面前,泪水已流个不止。

瞪着眼前的家父,安堪脸越来越冷,在空气快要凝结之时挥袖而出,只掉下冰冷的话:“我只负责拜堂,可是那女人不会是我安堪的妻。”

在轩然王朝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只会使坏而谁的面子都不肯卖,没有哪个人胆敢质疑他的权威,可是这次他却不得不要让步,只因那人是他最敬爱的爹。

然而,他的让步紧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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