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1)

诸葛玲玉慢慢的跨出浴桶,任由她母亲给她擦着身子,听到她说药,有些疑惑的问道。

“防止你有孕的药,玉儿,你放心,你和太子已经拜堂成亲,只要他不下休书,你便还是太子妃,所以要好好的休息,娘亲会想办法的。等你恢复了精神,咱们娘俩再想想如何对付那个小贱种!”童佩羽拿起刚才扔掉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扶着她走回床榻,一边走,一边对她说着。

“嗯!”诸葛玲玉一直相信她母亲的话,她说到一定就会做到,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先是为大婚忙绿,后又为被劫焦心,又被那些畜生侮辱,她现在已经是身心疲惫不堪,身体经过清洗,已经不再那么疼痛,被扶着躺在床上,浓浓的倦意便向她袭来,眼皮就好似有千斤重,听到童佩羽的话,模糊的应了一声,便昏睡了过去。

“莜儿!”这边诸葛玲玉是睡下了,那边南擎墨出了诸葛鹏的书房,想着去胧月苑找玲莜,却在刚经过大厅时,见玲莜带着两个男子自丞相府外走进来,而他们身后还跟着抬着四个大箱子的一群人,疑惑的唤了她一声,迎了上去。

“墨,你怎么在这?”玲莜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站定,等着他走近,身后的人也随着她停了下来,待她走到自己面前,才问起他。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莜儿难道不知道吗?”南擎墨搂过她,语气里有着一丝打趣的成分。

“哦?出了什么大事、不就是太子大婚嘛?还有什么?”玲莜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南擎墨,脸上明显的写着“我不知道”四个大字,那无辜的神情,让跟在她身后的紫丰晟和武哲飞一阵好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既然她要玩,他们怎么能不配合?

“莜儿真不知?”南擎墨看着眨巴着一双迷人眼眸看着自己的人儿,还是有点不相信,不过心里却也开始怀疑,难道今天的事情不是她安排的?

“我该知道什么?不过,这丞相府怎么没人?莜儿还以为他们会大肆庆祝呢?还精心的准备了厚礼,这下岂不是浪费了我的心血?”玲莜巡视了一圈虽然挂满红绸贴满喜字,却没有一点喜气,空无一人的正厅,看着自己准备的四口大箱子,颇有些遗憾的对他说道。

“这些便是莜儿你准备的大礼?”南擎墨放开她,走到搁在地上的四口大箱子跟前,指着它们问道。

“是呀!我可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弄好这份大礼,现在怕是要再抬回去自己看着了!”玲莜脸上是无比遗憾的神情,却让紫丰晟在心里暗自好笑,这些东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可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两天时间才弄好,这些东西她不是才花了一个时辰就准备好了吗?

“太子驾到!”就在这时,南擎星走了进来,身上还是那件喜服。

“莜儿,草民,参见太子殿下!”玲莜和紫丰晟他们齐声行着礼。

“皇弟见过太子皇兄!”南擎墨只是一抱拳,对着南擎星见礼。

“都起来吧!”南擎星看见玲莜和她身后的两个陌生男子,还有那四口大箱子,眼神微暗,叫他们起身。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诸葛鹏听人通传说是太子来了,赶紧自书房来到正厅,却看见那个一天未出现的人,此时正站在大厅外。

“玉儿可好?”南擎星原本阴沉的脸上挂起了担忧的神情,上前亲自扶起诸葛鹏,关心的询问着她。

“回殿下,太子妃无恙,只是受惊过度,内人已经服侍她歇下了!”诸葛鹏小心的回答着他的话,看着一旁神情自然的玲莜,忍住了上前问个究竟的冲动。

“如此便好,既然歇下了,本太子就不去打扰了,明日便会派人来接她回宫,那两个贼人现在何处?”南擎星听到他的话,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随即便问起那两个黑衣人的事。

“老臣把他们关在了柴房!派人看着。”诸葛鹏听到他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如实的回答着他的问话。

“父皇已经醒过来,知道此事后,下旨将他二人关入天牢,父皇要亲自审问!”南擎星坐到主位上,端起仆人准备好的茶,轻呷了一口,才对着他们说道。

“父皇,皇上醒了?”诸葛鹏和南擎墨同时发出一声惊呼,问着南擎星。

“嗯,刚刚清醒过来!”南擎星点了点头,又对诸葛鹏说道:“岳父,可否把那两人带出来交给本太子?”

“太好了,皇上万福,醒来就好了。”诸葛鹏露出了一抹自出事后的第一个笑容,听完南擎星的话,对着一旁的人吩咐道:“来人,把关在柴房的两个人带上来,叫给太子殿下!”

“是!”旁边的仆人听到他的吩咐,应了一声,便下去办事去了。

“皇兄,皇嫂已经寻回,这里便没有皇弟的事了,皇弟先回宫看看父皇。”南擎墨其实不想走,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什么破绽,还是对着南擎星说道。

“嗯,辛苦皇弟了,如今皇兄有伤在身,就不与你客气了,改日等皇兄养好伤,请你喝酒!”南擎星听到南擎墨的话,应了一声,起身来到南擎墨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了拍南擎墨的肩头,对他说道。

“皇兄不必客气,那皇弟就先走一步了。”南擎墨也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走到一直不曾说话的玲莜身边对她说道:“我先回宫看看父皇,明日再来看你!”

玲莜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看着他疾步走出丞相府,策马而去,才对着立在箱子旁边的几人说道:“把箱子抬上来!”

“太子殿下,这是莜儿为你准备和妹妹准备的大婚礼物,虽然晚了点,但也是莜儿的一番心意,还望笑纳!”玲莜抬手指着放在南擎星和诸葛鹏面前的四口打箱子,声音平缓的对着南擎星说道。

“让妹妹费心了,不知妹妹为我们准备准备了什么礼物,本太子可否先睹为快?”南擎星的称呼让玲莜皱了皱眉,不过他这称呼也没错,虽然她是贵妃的干女儿,但是皇帝也承认了她的身份,她也等于是他的妹妹。

“当然可以,这些东西既然已经送给了太子殿下,要什么时候看,那便是殿下说了算。”玲莜巧笑倩兮的看着南擎星说完,便示意还站在箱子边的几人打开箱子。

只见四个箱子里面,一箱装满了金银珠宝,另一箱是绫罗绸缎,还有两口箱子里面分别放着一紫一红两株珊瑚。

“这是……珊瑚?”因为墨澜国属于内陆国,离海很远,对于这种听说是由一些生物构成的漂亮东西,也只是在皇帝的贡品里见过一株很小的粉色的,像这么大株,色彩这么艳丽的他们还从来不曾见过,所以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诸葛鹏惊讶的说道。

“父亲大人果然是见多识广啊,这两株是女儿送给妹妹的大婚礼物,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收下,那么女儿便先回屋了,免的父亲大人看了碍眼!”最后的那句,玲莜是经过诸葛鹏身边,用仅他能听到的声音说的,说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带着其他人走进了内院。

“老爷,人带来了!”玲莜他们刚走,下人便带着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来到了正厅,把那两人推到南擎星和诸葛鹏面前,恭敬的对他们说道。

“岳父,人我就带走了,这些礼物,就先放在这里,明日本太子来接玉儿时,一并带回!”南擎星对着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便有几人上前,抓起那两人走了出去,南擎星随后也起身向诸葛鹏告辞。

“老臣恭送太子殿下!”诸葛鹏抱拳弯腰,恭敬的送南擎星出了丞相府,回头看着放在大厅的四个大箱子,眼神暗了暗,走过去把箱子盖上,原本想回房,却在走了几步后改变了方向,朝着玲莜所住的胧月苑走去。

“父亲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来女儿这里有何指教?”诸葛鹏刚踏进胧月苑,就传来了玲莜拿极具魅惑,却又漫不经心的声音,诸葛鹏在门口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进去院子就见玲莜和两个男子在院里的花架下喝着茶,而那些抬着箱子进府的人,却都不见了踪影。

“本相有话要问你!”诸葛鹏走了几步,来到院子中间,脸色阴沉,负手而立,看着坐在石凳上懒散的玲莜说道。

“父亲大人有话就直接说,在女儿这胧月苑,没有外人,当然,除了不请自来的父亲大人你。”玲莜手执茶杯,看也没有看站在院中的诸葛鹏一眼,神情淡漠,声音轻幽的说道。

“你……本相问你,今日之事可是你所为?”诸葛鹏听到他的话,一时气结,随后稳下自己的心神,语气深沉的问道。

“今日何事?父亲大人,要问什么就请直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女儿愚钝,领悟不到其中的玄机!”玲莜心里一声嗤笑,嘴角也挂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但是因为正端着茶杯在喝水,所以诸葛鹏并没有看见。

“孽女,别跟本相在这打哈哈,什么事你还能不清楚?”诸葛鹏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态度,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以此来控制自己的怒气,脸上也因为这样被憋的通红,虽然极力的控制,但说出的话里,还是有着控制不了的怒气。

“父亲大人,看来是女儿说的不够清楚,你所要知道的事情,女儿并不知道,你要是不明说,那么就请父亲大人离开这里,回去你自己的院子,好好歇歇,等你想明白要来问什么,女儿在胧月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玲莜决定一装到底,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想知道是谁所为?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去查的出来了?

“今日玉儿被劫,你敢说不是你所为?诸葛玲莜,你眼里可还有王法?”诸葛鹏很想上前给她一巴掌,打碎她脸上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奈何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料定她不会杀他,可她身边趴着的那头畜生便不一定了。

“哦?父亲大人的宝贝女儿被劫了?这倒是新鲜,不过,作为一国丞相,说话要有真凭实据,莫要含血喷人的好,至于你说的王法,女儿眼里还真没有,王法是用来遵守的,而不是用来放在眼里的,女儿自认没有做什么违背王法之事,自然眼里没有王法。”玲莜略带惊讶的抬头看着,已经被气的一脸通红的诸葛鹏,缓缓的起身,往他所立的地方靠近,边走边对他说着。

“证据,本相会找到证据的,孽女,最好不是你所为,不然本相绝不会轻饶了你。”诸葛鹏见她神色自若,没有半点的心虚之意,再说她的话也是事实,他现在没有证据指明就是她所为,他现在来质问她,仅仅是凭着自己的猜想。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父亲大人拿着证据再来吧!现在,父亲大人还是赶紧去找证据的好,免的夜长梦多!”玲莜走到院中,并没有靠近他,听完他的话,脸上换成了冰冷的神情,看着这个一直是她为草芥,现在又声声逼问的人,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悲凉,同样是你的女儿,为何你对待的差别是如此之大,冷冷的对他说完,再不看他一眼,带着豹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哼!”诸葛鹏看着紧闭的门扉,又见随她回来的两个男子,一直坐在石桌上,悠闲的喝着茶,冷哼一声,一震袍袖,转身出了胧月苑。

“武兄可以自行找个屋子住下,在下也该去休息了。”紫丰晟见诸葛鹏出去了,也随之起身,对着还依然坐在石凳上的武哲飞说道,见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玲莜紧闭的房门,迈开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太子果真如约来到丞相府接了诸葛玲玉进宫,不但没有询问她被劫之后发生了何事,反而对她宠爱有加,除了上朝,连外出办事也带着她,这让一些闺秀名媛都羡慕至极。

似乎太子妃被劫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京城能否恢复以往的平静,皇宫之中面上是归于了平静,然而暗地里,又是何等的暗潮汹涌,先不说被抓住的那两名劫持太子妃的黑衣人在天牢无故死亡,查不出任何死因。

皇帝突然昏迷又突然醒过来,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却在他清醒的第二日,皇宫内又多生事端,他突然昏迷之前临幸过几日的玉鸢宫的玉小主,带着一个丫鬟在御花园的荷花池旁边赏花时,因为采花不甚跌入荷花池,她的丫鬟大叫救命无果后,跳入荷花池想要救她,却因不识水性,主仆二人皆淹死在了荷花池内。

而玉小主身前的好姐妹,萱盈宫的萱小主在知道她的死讯后,先是大笑不止,后又嚎啕大哭,一度晕厥,醒来后却只会傻傻的痴笑,经太医诊断后得到的结论是,玉小主的死对她刺激太大,大悲大喜会让人的神经产生错乱,导致神志不清,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她疯了。

除去这两件不大不小的事外。皇宫之中现在还算是平静,民间却是因为一个不胫而走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不知从何时开始,一个皇上亲封的火凝郡主要摆擂招亲的消息,在民间传开,尤其是那招亲的内容,成为了百姓口中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这个消息自然也引起了一些所谓正道学士的唾骂和联名上书,要求皇上处死这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狂妄女子,而皇帝近日来收到的这类奏折是不胜枚举,让他是烦不胜烦,几次欲找此次话题的主角来问个明白,却都不见其踪影,就好像她凭空消失了般。

“皇儿,这事你可知晓?”偌大的御书房内,皇帝南锦云眉头紧锁的坐在御案之后,面前摆着的是一大叠的奏折,再次扔掉一本同样内容的奏折,脸色有些难看的问着,现在唯一呆在这御书房的南擎墨。

“回父皇,儿臣不知,儿臣近日一直都呆在皇宫内,除了前日帮助太子皇兄寻找皇嫂时,出宫匆匆的见过一面外,便没有再见过莜儿!”南擎墨此时也是一脸的冰冷神情,听到自己父皇的问话,语气冰冷的回答着他,心里暗衬:“莜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是为了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该出来跟我解释解释,而不是像这样不见踪影?”

“这丫头,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做出如此之事,让朕的颜面何存?让这皇室的颜面何存?”南锦云生气的一把将一本奏折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奏折在地上展开,上面赫然写着:“臣启陛下,火凝郡主诸葛玲莜不识皇家恩典,罔顾三从四德之教诲,妄言三夫四侍,臣等联袂上奏,恳请陛下赐死此等不知廉耻,伤风败德的狂妄女子。丞相:诸葛鹏奏上!”后面还有一些其他大人的联名签署。

“皇上干爹看来很生气啊?这是不是说莜儿来的不是时候?”南锦云刚把奏折扔到地上,御书房突然响起了玲莜的声音,南锦云和南擎墨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并没有她的身影,正想出声,却见她正一脸魅惑笑容的站在御书房的门口。

“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擎墨看着她依然如故的笑颜,心里犹如针扎般难受,莜儿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是有人恶意造谣陷害你的,快说啊!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么回事!莜儿今日前来便是来和你说明此事的,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希望我是个当妇银娃,莜儿要是不尊照他的指示,岂不是很不孝?还有便是,莜儿觉得,这女人三夫四侍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她有这个本事!”玲莜慢慢的走近他们,漫不经心的说道,然而眼神却一直看着南擎墨,这样的我,你要如何取舍?

“你……简直是荒缈!自古女人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遵从三从四德,以夫为天,这亘古不变的定律,岂由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来破坏?”南锦云一听,立刻生气的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的看着站在桌前的玲莜说道。

“皇上干爹,自古无人破坏,那是因为她们懦弱无能,没有这个本事来为自己抗争,自小接受父母所谓三从四德的教诲,以为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荒缈理论,但是很可惜,我诸葛玲莜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诲,在我的观念里,是能者居之,强者为大。皇上干爹要是不能接受,大可以下令杀了我,不过,到时能不能杀的了,那就要各凭本事了,也不妨告诉你,莜儿手中握着的势力,怕不是皇上干爹可以想象的,如果莜儿想要这万里江山,此刻坐在这里的恐怕就不是你老人家了。”玲莜脸上挂着的依然是魅惑人心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狂妄至极,然而她确实有这狂妄的本事,先不说她殁鸢宫分部在这片大陆上,数以万计的手下,以及她握在手里的各国要员的把柄,单单就是她个人的武功造诣,就能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她宫内是藏龙卧虎,还有右护法的另一个身份,她如果真的有心做帝王,这皇位对她来说,救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你……你……”南锦云自小便随着他的父亲,也就是先皇征战沙场,经历过无数的血腥杀戮,见过的大场面也是数不胜数,最终他们灭了前朝皇室,夺得这片河山,这么几十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然而今天,面对一个小小女子的逼人气势,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他不怀疑她说的话,单单就她在此出现了这么长时间,外面的守卫依然毫无动静来看,如果她想要自己的性命,那……

“莜儿,我只问你,置我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