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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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闻此直接气得坐起来了:“你少拿醉酒当幌子, 酒后吐真言, 如果不是你昨晚上喝醉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居然是这样想的呢。”

苏丞双chún翕动, 却说不出话来。

苏瑜只当他是默认了, 越发伤心起来:“你这个骗子, 爹娘走后你我兄妹相依为命, 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在乎我的,现在才知道,在你心里我和她们那些人都是一样的, 你就关心你自己,任何人在你心里都不重要。忍冬不重要, 你说赶走就赶走,我也不重要……我以后再也不要把你当哥哥了……”

苏丞静静听着, 总算觉察出不对劲来,昨晚上似乎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什么不重要, 你在三哥心里是最重要的。”

“你少装蒜了, 昨晚上你亲口说的, 你说在你心里我和祖母是一样的。祖母那么可恶他,你自yòu便不喜欢她的,你居然说我跟她在你心里是一样的……”苏瑜越说越伤心, 又掉起了金豆子。

听完了事情原委, 苏丞恍然大悟, 随即又觉得好笑。

搞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事。

他必然是昨晚迷迷糊糊提起了皇祖母,这丫头不明真相,便以为他口里的祖母是苏老夫人。

“大年初一就哭成这样,接下来一年都会不开心的,快别哭了,擦擦脸。”苏丞说着把帕子给她递过去,却被她不屑地甩开,偏过脸去不看他。

苏丞好笑地看着她:“一定是你昨晚上听错了误会我,我必然说的是你和祖母是不一样的,你少听了个字。”

听错了?怎么可能呢?她还重复问了他一遍呢。

苏瑜回想着昨晚的事:“你昨晚上就是说的什么祖母……”

“那到底是什么祖母?”

“……黄祖母还是花祖母,你喝醉了绕舌头,我哪听得清楚。”她委屈地拿衣袖擦眼泪。

“那就对了。”苏丞把她揉着眼睛的双手拉下来,qiáng迫她看向自己,“我肯定说的是花氏和祖母,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苏瑜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似乎这么解释也有点道理。

“真,真的?”

苏丞帮她理了理鬓前的碎发:“咱们俩体内可是流的一样的血,心有灵犀的,跟旁人能一样吗?”

听他这么一解释,苏瑜心上的委屈也消散了,可仍旧觉得哪儿似乎不太对,她昨晚上听到的时候好像似乎不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啊……

“真是把你惯坏了,你这没弄清真相就各种冲动的急性子得改改,闲来无事多练练字,修身养性。”苏丞轻拍她的脑袋,“先起来洗漱用膳,三哥在外面等你用膳。”

他说完不等苏瑜反应,自己已经起身出去了。

苏瑜呆呆拢着被子在榻上坐着,伸手摸摸被他打过的脑袋,又想想三哥对她的好,她还是愿意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洗漱过出了内室,苏丞在外室的花梨木圆桌前坐着,儒雅翩翩,眷秀俊逸。他此时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页纸轻轻翻过,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赏心悦目。

唉,她哥无论样貌还是学识,那都是顶尖儿的,以后真的要娶那个什么孟良卿吗,那可亏大发了。

可惜呀,可惜。

苏丞转首,见她倚在内室的门框上不知想些什么,略微蹙眉:“还不过来。”

苏瑜回神,pì颠儿pì颠儿走过来,在一旁坐下,苏丞唤了人传膳。

苏丞早用过了,是以这膳食都是给她准备的,苏丞一边给她剥虾,一边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突然叹道:“也没见你少吃饭,怎么不长肉呢?”

“身形好,像咱娘啊。”她下意识说完,兄妹两个皆是一愣,陷入沉默。

当初爹娘在世时,她们大年初一会一家四口去外面踏青,爹娘并肩走在前面,她和三哥走在后面,娘亲走累了,爹爹背着娘亲继续走,毫不避讳外人的目光。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望着爹娘的背影对三哥说:“咱们爹爹真好,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也要嫁个这样的。”

想着想着,嘴里的食物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甚至还有些涩涩的苦味。

苏丞看她一眼:“快吃吧,吃完三哥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苏瑜刻意忽略掉心上那抹伤痛,问得轻描淡写。

苏丞道:“今儿个初一,哥哥要去给师父拜年,带你一起。”

曾经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军宁毅,十八年前辞官归隐,这些年来再不曾涉足朝堂。几个月前突厥入侵时,太子曾亲自请他出山,甚至拿其性命相要挟,都未曾bī得他重披战甲,以至于最后这差事落在了苏丞的头上。

不过没有人知道的是,宁毅私底下收了苏丞为徒,苏丞的一身武艺和战场上的谋略,都是宁毅教的。

这件事是个秘密,爹娘自yòu便告诉她在外面不许乱说,苏瑜虽然好奇,却也听话。

宁毅辞官后其实一直和家人住在城外三十里的白谷村,每日以砍柴为生。

那是一处宁静质朴的村落,约莫不到一百户人家,背靠大山和瀑布,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

苏丞带苏瑜去了一家衣铺,换了棉麻袄裙后带她从后门出去,又换乘马车去往白谷村。

苏瑜只去过白谷村几次,每回都是这么走的,她知道应该是三哥不想让人知道的缘故,虽然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索性乖乖闭嘴。

在村口下了马车,有的人认识苏丞,热络地对他打招呼,随后看见他身边的苏瑜,便笑着问:“这是你家娘子吧,长得可真漂亮。”

苏瑜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他们是兄妹,苏丞已经对那人点头微笑,然后拉着她往村子里走了。

苏瑜迈着小碎步紧跟在他后面,想到方才的话嘴里嘟囔:“三哥,咱们俩好歹是龙凤胎,这眉眼总有相似之处吧,站在一起难道看不出是兄妹?”

苏丞chún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没有理她。

苏瑜又捏捏自己的脸蛋儿,抬头看看她三哥,拧眉思索着:“大家都说我像娘亲,可我瞧着你跟爹爹也不怎么像啊,三哥,你到底像咱爹多一点还是咱娘多一点。”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苏丞已经松开她的手腕径自进了一家农院。

厅堂里,此时吴进意正一脸诚挚地与主位上的老夫人赵氏表达着自己的赤诚之心。

“进意先前不懂事,惹了阿瑜生气,她上门拿我出出气原也是应当的,但苏吴两家的姻亲是老太爷还在时便订下的,岂能随意退亲?今日登门,我带着诚意前来,唯愿能重结苏吴两姓之好,还望老夫人和夫人能够成全。”

他字字真诚,举手投足间又十分的懂礼仪知进退,倒让苏老夫人有些满意了。

当初苏瑜那丫头自个儿上门将人给打了,人不计较也便罢了,还带伤再次登门求娶,可见其诚意了。原就是自己理亏在先,此时自然也是不好拒绝的。

何况,如今平南侯府正值危难,吴家却能记着两家的情意,带了如此丰厚的聘礼,也着实让她心里安慰。

其实吴进意此人生的不错,眉清目朗的,又素有温雅谦和的名声,苏老夫人重规矩,对于这样的人也是十分欣赏的。此时又见吴进意额头还缠着纱布,分明是当初被苏瑜所伤,苏老夫人也生了愧疚之心:

“阿瑜那丫头被她父母在世时娇惯坏了,做事没个分寸,原该我们登门致歉才是,如今反让你亲自过来,倒让我这老婆子过意不去了。”

“老夫人说哪里话,阿瑜性情直率,恣意烂漫,我怎会真的将先前之事放在心上?还望老夫人替我向阿瑜美言几……”

话还未完,突然有长鞭从门外径自抛了过来,又骤然一转,缠在了吴进意的腰身。

吴进意还未缓过神儿来,却感觉身子倏然腾空,“嗖”的一下被那长鞭拽着出了屋子,又重重落在了地上。

如此粗bào将他拖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苏瑜身边会武的忍冬。

见吴进意一落地,苏瑜从自己袖袋里取出哥哥亲手为自己做的手鞭往地上一甩,一鞭子实打实落在了吴进意的身上。

随着他抱头尖叫,苏瑜又甩了一鞭子,嘴里还破口大骂:“你这卑鄙下流无耻之徒,欺霸良家妇女,草菅人命,看来上次打得太轻,居然还敢登我苏家门庭,看我不打爆你的头!”

她咬牙切齿说着,一鞭鞭打下去,吴进意躲避不及,在地上翻滚着讨饶。

等苏老夫人和平南侯夫人花氏赶出来时,吴进意已经挨了苏瑜好几下,皮开肉绽的,老夫人大喝一声:“孽障,你给我住手!”

忍冬瞧见老夫人yīn沉的脸sè,忙上前拉住了还在抽打着吴进意的苏瑜,小声道:“姑娘,够了,别打了。”

苏瑜默默收了手,不屑地用食指蹭蹭鼻子,侧目看向地上的吴进意,语带警告:“早就告诉过你,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没想到你竟是个没记性的,还敢到我家里来。今儿个也便罢了,若再有下次,信不信我直接取你狗命!”

吴进意此时被打得分外狼狈,然瞧见盛气凌人的苏瑜却不恼怒,反而qiáng忍着疼痛站起来,十分谦卑地拱了拱手:

“阿瑜,我知道先前是我做了让你气恼的事,你如今打我也是应当的,我不怪你。可我今日上门求亲是出自真心,我,我心里是有你的……”

“你还敢说!”苏瑜气得又扬起了鞭子。

然而这一鞭子还未挥下去,苏老夫人却又开了口:“住手!大庭广众之下,闺阁女儿家哪个如你这般?”

旁边的平南侯夫人花氏也跟着道:“阿瑜,你祖母说的是呢,女儿家就得有女儿家的样子。前几日你把吴公子给打了,如今人家不计前嫌,反而上门来赔礼道歉,你这做的又算什么事?传讲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咱们侯府?”

苏瑜看着二人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架势,心里越发来气:“大伯母这话何意,难道我打他便是无缘无故的不成?”

“这吴进意表面上倒是个谦谦君子,可他背地里做的那叫什么事儿?jiānwū良家妇女,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怕惹出事来,又bī着人喝堕胎药,害得那姑娘如今落了个疯癫之症,爹娘上门讨说法,结果也让他命人给打瘸了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这等败类,若非有个做承恩公夫人的姨母护着,就该割了那玩意儿去宫里当太监!”

这事当初苏瑜上门将吴进意bào揍一顿后便闹了出来,苏老夫人和花氏两人也是知道的。

可一听这话苏老夫人仍是来气:“一个姑娘家,瞧你嘴里不干不净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话是你这闺中女子能吐口的吗?”

吴进意适时上前来,对着苏老夫人和花氏鞠躬:“老夫人,夫人,这事原是我的不对,可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酒,实在不知道自己竟做了那样的事。我让那姑娘堕胎,原也是为了阿瑜以后嫁过去不至于受委屈的。至于那一家人,我已经让人送了银子过去安抚,更是花了钱给那姑娘治病,如今人已经有所好转了。”

花氏看向苏瑜:“这吴公子的确做了糊涂事,可男人嘛,谁年轻时候没有犯过什么错呢?你瞧他已经处理妥帖了,阿瑜你又何必执拗呢?若说生气,前头你上门已将人给打了,如今气也该消了。”

苏瑜嗤笑:“他害了人,如今给点银子就完事了?他若真有良心,就去把人家姑娘给娶了,照顾她一生一世,我也敬他是个男人!”

“胡话!”老夫人斥道,“你与吴公子的亲事是你祖父在世时订下的,哪能说退便退了?让他退了亲去娶个平民女子,这是在打我们侯府的脸面!”

“祖母这话错了,吴进意这等败类,我若真嫁过去,那才是在打我们侯府的脸呢。莫不是这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平南侯府的姑娘就非得嫁个这样的不成?”

“大胆,这是你该与祖母说话的态度吗?”老夫人气得拿拐杖敲打着地面,身子都跟着颤了起来,“天下男人是没死绝,可这门亲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母亲别生气,当心自个儿的身子。”花氏忙上前搀扶着,又低斥苏瑜:“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还不快向你祖母认错,说你答应这门亲事了。”

苏瑜chún角扬起一抹讥诮:“若大伯母觉得吴进意是个好的,你让四妹妹嫁过去也就是了。左右当初祖父在世时,只说苏吴两家联姻,也没说一定得是我不是?”

闻此花氏的脸sè顿时有些变了,她一共三个女儿,大的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次女早夭,四丫头可是她捧在掌心里养大的。

在花氏看来,她的四丫头温婉大方,姝名在外,日后必然是要往高了嫁的,自然看不上吴进意这样的货sè。

不过这话她自是不好说的,只笑着道:“长yòu有序,你是老三都还未出嫁,怎么就lún的上你四妹妹呢?”

苏瑜岂不知道大伯娘肚子里那些小九九,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只又暗含警告地看向吴进意:“我的亲事我自己说了算,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手里的鞭子可是不会心疼人的。”

说罢,她挥着鞭子往地上一甩,周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还不快滚!”

吴进意被那鞭子挥得一个哆嗦,也顾不得旁的,直接逃也似的溜走了。

苏瑜瞧了十分满意,哼哼鼻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夫人却被气得不轻,脸sè都跟着绿了:“瞧瞧,这性子简直跟她那个死了的娘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花氏帮忙顺着她的xiōng口,劝道:“母亲何故生那样大的气,她可不一直就那个样儿,都是二弟妹在世时给惯坏的。”

提到苏瑜的娘老夫人就来气:“祸害,全都是祸害!俞氏害了你二弟,如今这死妮子是要害咱们整个侯府啊!”

“谁说不是呢,”花氏扶着老夫人进屋,“如今丞哥儿在前线吃了败仗,陛下指不定哪日就会降罪到咱们苏家,这几日我总担心呢,承恩公府若退了与丞哥儿的亲事,那可怎么好?”

“这……不应该吧。”老夫人由花氏搀扶着坐下,又接过下人奉上的茶水,“当初这亲事可是承恩公府亲自上门求得,更是让贵妃娘娘赐了婚。”

花氏叹道:“他们主动提的亲不假,可此一时彼一时啊。当初丞哥儿年少有为,名誉甚远,与承恩公府孟家的姑娘自然是相配的。可如今呢,丞哥儿在边塞连丢三座城池,连圣上都给惹怒了。母亲,那公府里的姑娘是何等金尊玉贵的人物,谁知道她还看不看得上丞哥儿?”

越说老夫人心里越乱:“大丫头嫁去太子府也几年了,却一直没能生个子嗣,偏还善妒,陛下和太子本就对她极为不满。如今咱们苏家风雨飘摇,她这个太子妃根本指望不上,能依仗的也唯有丞哥儿与承恩公府的亲事了。这亲事若黄了,平南侯府怕就在这皇城之中无立足之地了。”

花氏道:“好在承恩公府如今并无什么动静,看来也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辈。只是,这吴进意的母亲和承恩公夫人是嫡亲姊妹,阿瑜若是得罪了吴家,不知道承恩公府会不会生气……”

“哼,就她一个小丫头片子,难道还反了天不成?不管怎样,三丫头跟吴公子的亲事不能退,我老婆子还好好活着呢,这事岂能由她自己说了算?”

听老夫人这样说,花氏也就放心了。

苏瑜以后怎么样她不在意,嫁得其所才是最要紧的。

只要不得罪吴家进而得罪承恩公府,日后但凡他们苏家跟承恩公府沾点儿亲,那么四丫头的亲事便不会太差。

——

经历了吴进意提亲这事,苏瑜这会儿也没心情再去上街买什么衣裳了,回到自己的邀月阁,直接便上了阁楼。

忍冬怕她心情不好,端了雪梨羹进来奉上去:“姑娘,小膳房刚熬好的,喝点儿吧。”

苏瑜在坐榻上倚着,瞧见那雪梨羹倒真觉得有些口渴了,坐直了身子接过来,用汤匙舀上一勺送入口中,又连连点头。这雪梨真不错,甘甜清冽,很是润喉。

蝉衣在一旁候着,思索着道:“姑娘,今儿个吴进意怎么就突然来提亲了呢,还带了三倍的聘礼,一点儿都不像他的作风。”

“我也纳闷儿呢,上回我去吴家把他打得不轻,他当时是记恨我的,还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娶我这种泼妇,如今怎么突然变卦了。”

苏瑜说着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抬头,“他这是在耍什么花样吧?”

蝉衣摇摇头:“奴婢也想不明白。”

苏瑜也懒得多想:“管他为什么呢,左右我是不会嫁给他这种衣冠禽兽的,他要再敢来提亲,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说着挥了挥拳头,脸颊气得鼓鼓的,倒显得煞是可爱。

蝉衣看她这般,禁不住便笑了。随后又兀自叹了口气:“姑娘自然是不想嫁给那等人的,可是公子远在边关,万一老夫人和夫人非要让你嫁怎么办?”

苏瑜不以为然:“那不是有忍冬吗,到时候她带我逃婚不就是了。”

忍冬一怔,逃婚?

蝉衣道:“这个时候了,姑娘怎还说笑呢。”逃婚,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儿。

苏瑜看向她:“我可不是说笑,如果祖母和大伯娘她们敢来硬的,我真的会逃的。”

蝉衣低叹一声:“只恨二老爷和二夫人没了,公子此时又远在边塞,否则苏家人一定不敢这么对姑娘的。”

苏瑜的父亲苏鸿羽是苏老夫人的次子,只娶了她娘俞氏一人,夫妻两个婚后一直和和美美的,情意深厚。

当年老夫人的一个远房表侄女巧歌家道中落前来投奔,被老夫人收在房里做了侍女。那巧歌心思灵巧,又惯会哄人,入府不久便笼络了老夫人的心。

她见苏瑜的父亲苏鸿羽仪表堂堂,相貌非凡,便动了凡心,竟想嫁过来做个偏房,还软磨硬泡的说服了老夫人答应。

彼时苏瑜的母亲俞氏正怀着身孕,老夫人便借机送了巧歌给自己的儿子,然苏鸿羽却没答应。

原本此事就此便过去了,谁知那巧歌不安分,有次趁苏鸿羽酒醉想要爬床。苏鸿羽大怒,直接让人将她赶出了侯府。

老夫人膝下无女,一直拿巧歌当亲女儿来疼的,不料竟被自己的二儿子赶出了府。老夫人不忍心记恨儿子,便把所有的错都怪罪在了苏瑜的母亲俞氏身上,说她善妒,不容人,这才害得巧歌被逐。

此后,老夫人和俞氏婆媳二人的关系便十分紧张了。从苏瑜记事起,从未见老夫人对母亲有过一个笑脸儿。

三年前母亲去上香,熟料马儿突然受惊,整个马车滚落山崖下落不明。父亲得此消息前去崖下寻人,也再无音讯。

所有人都说苏瑜的父母被山下的狼给吃了,老夫人更是恨极了俞氏,说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故而这些年,她每每看到苏瑜就板着一张脸,便好似这个孙女儿欠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