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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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勤是老板,上班不用打卡,所以,当庄菀已经坐在办公室的时候,他才送完甜甜去yòu儿园。庄菀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裴绍勤正在开车,手机只响了一声,他没有来得及接。等够了手机来看的时候,那头电话已经挂了。见是庄菀打来的,裴绍勤单手握住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拿了蓝牙耳机套上,电话回拨了过去。

“小菀。”见电话通了,裴绍勤颇为有些急促地喊了一声,然后默了片刻,听那头庄菀没有说话,他又问,“怎么了?”

庄菀深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说:“我……刚刚看到了,tina的照片,同事给我看的。”

庄菀虽然做设计师已经有几年了,却一直没有注册自己的微博,像陈洁他们,其实在这一行混的时间没有庄菀长,成绩也没有庄菀好,还个个都注册了微博,做了大v认证,头像下面标注着“知名服装设计师”几个字。庄菀虽然活在二十一世纪,但是似乎跟社会有些脱节,不玩微博,不玩微信,甚至,以前的同学全都不联系了。

说到底,也是害怕,她在逃避。

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熟人多的地方,她越是不想呆。只想安安静静的,带着女儿过自己的小日子。

“绍勤,是你干的吗?”听那头男人一直沉默不说话,所以,庄菀又问了一句。

裴绍勤只默了片刻,便点头道:“是我干的。”

男人几个字说的掷地有声,沉重而又有力量,仿佛tina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庄菀呆呆愣了会儿,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来,然后说:“你这样做,她再想翻身,就很难了。绍勤,是不是有点过了?她打了我,我也打回去了,已经两清了。而且,她的母亲是你的钢琴老师,韩老师会不会去你公司找你?”听那头一直没有声音,庄菀抿了抿chún说,“我……要去上班了,先挂了。”

说完也不等那头的反应,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后,没有立即回去,而是一个人默默在楼道里站着。想了很多事情,也犹豫了很久,背轻轻抵着墙,想象着,如果她放下了过去,她冲破了自己内心那道最坚固的障碍,不再内疚自责去折磨自己、折磨他,是不是,会很幸福?就像他说的那样,对不起苏子扬的,补偿给他母亲。

庄菀犹豫又矛盾,矛盾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她爱那个男人。

人生在世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然后携手终老。

自始至终,一直让庄菀过得内疚不安的,其实除了当时外界的舆论压力外,还有她qiáng行加在自己身上的愧疚感。她固执地认为,苏子扬车祸意外,就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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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这次的事件,闹得很大,事情刚出来的时候,苏北山也动用一切权势,想把事情压下去。但是不论他怎么周旋,似乎一点用都没有,tina在古典音乐圈的名声,算是毁了。tina从小玩乐器,又是出身音乐世家,家中父母都是玩古典音乐的,韩华在国内算是小有名气的钢琴手,而苏北山,更是为不少电视剧填写过歌词,谱写过曲子。

tina出道,也是以清纯玉女的形象出道的,刚刚回国,已经有不少人找她拍广告了。

但是出了这件事情后,别说是她再想进大剧院了,就是那些本来已经轻轻松松拿下的广告,也全部都飞了。似乎只是一夜之间,整个事情的方向都变了,而tina,正如裴绍勤所说的那样,身败名裂。就算苏父苏母再出力,也无济于事,裴绍勤暗地里想打压的人,不是苏家这样的人家能够撼动得了的。

韩华气得旧病复发,最后都进了医院的急诊室,抢救了半天才抢救过来。

tina心里知道这件事情是裴绍勤干的,但是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她不敢再去找他。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天昏地暗,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哭,也为了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哭。

她心里恨极了,不过,事到如今,她还是不会把这股子恨意加在裴绍勤身上,而是把账算在了庄菀头上。

为了女儿的事情,苏北山亲自去裴氏集团找了裴绍勤,裴绍勤延迟了一个跨洋视频会议,亲自在办公室接待了苏北山。

对苏北山,裴绍勤还是敬重的,音乐界的泰斗,又是长辈,他会给面子。但是如果是来谈苏音音的事情的,他也不会退让半步,苏音音做的事情,已经踩了他的雷区,任何人来说情,他都不会给面子。

“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想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苏北山坐在沙发上,见裴绍勤亲自给他倒了茶,他接了过来,客气地道了声谢。

倒了茶后,裴绍勤弯腰在对面坐下,大长腿轻轻告起,坐姿有些慵懒闲适。

“我裴氏的大门,随时都为苏老师大开。”裴绍勤俊脸微含笑意,声音随意而又慵懒,他黑眸望向对面的苏北山道,“苏老师今天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啊,的确是有件很棘手的事情,想请裴总帮忙。”苏北山客气地说,“小女音音的事情,不知道裴总听说了没有?”

裴绍勤薄chún轻抿,笑了笑道:“略有耳闻。”

苏北山干干笑了两声说:“音音最近遇到大麻烦了,也不知道是谁,跟音音有仇似的,只将她往死里黑。为了这事,老韩都病得进了医院。这几天,我东奔西走,但是什么用处也没有。音音的名声算是毁尽了,如果不洗白的话,她这辈子都别想翻身。裴总,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裴绍勤单手撑着下巴,英气的两道眉毛轻轻蹙起,略有所思的问:“是不是得罪了谁?得罪得狠了?既然苏老师亲自来了一趟,这个忙,我肯定是要帮的。不过,我也得知道去找谁说话。苏老师还是先回去问问令爱,问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被人玩了命的黑。还有,问问她微博上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也不算是黑她,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你……”苏北山自然已经知道是裴绍勤下的手,现在听他这样说,明显就是不肯帮的意思。

“怎么了?苏老师?”裴绍勤轻轻抬眉,相比于苏北山的急躁,他显然淡定得很。

苏北山qiáng行压制住心内的怒气,只又坐下来,好声说:“音音那孩子不懂事,这是我跟老韩没有管教得好,只要裴总肯放她这一回,我向你保证,以后她再也不会犯糊涂。裴总,你大人大量,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裴绍勤沉默了片刻,说:“令爱大剧院的名额,是我让人撸下来的,原因是她不识抬举,犯了错。苏老师,令爱已经是成年人,她在做什么事情,以及所做的事情会带来什么影响,她心里清楚得很。苏老师为人正义,很可惜,令爱没有继承得到,那股聪明劲,全部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人是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而她名声尽毁,这就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

“会不会太狠了些!”苏北山竭力抑制住怒气,脸却胀得紫红,“裴总,不能再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裴绍勤俊颜冷漠,闻声轻轻抬起那双潋滟凤眸来,淡淡扫过苏北山的脸,半饷吐出两个字来:“不能。”

“裴绍勤,你真是……真是太狠心了。”苏北山索性也撕破了脸,站起身子,背着手,在偌大的办公室内来来回回不停走动,“你这是……你这是bī人去死啊!”

“都说苏老师很公正,论事不论亲,看来也不尽然如此。”裴绍勤说,“令爱做了什么,我想苏老师心里应该清楚。她有bī人去死的心,为什么别人不能bī得她走投无路?说到底,她也是觉得有你这样的父亲给她撑腰罢了,觉得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欺负那些没有背景、没有依靠的弱者。”

苏北山满腔怨愤,却偏偏又答不上话来,一个人闷闷转了几圈后,最后夺门而出。

等苏北山离开后,裴绍勤一个人默默坐在办公室里,脸sè冷沉得已经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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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菀要去n市出差几天,甜甜,肯定还得送到裴家去。出发前,庄菀给裴太太打了个电话,出了小区大门,刚准备招手拦出租车,一辆香槟金的莎玛拉蒂停在母女俩跟前。

裴绍勤滑下车窗,看着外面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笑。

“爸爸!”甜甜喊了一声,然后揪着妈妈大衣衣角说,“妈妈,爸爸来接我们。”

裴绍勤已经下车,帮庄菀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抱甜甜先进去。把小的安全带系好了,转过身来就要抱大的,庄菀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然后瞪着裴绍勤:“你想干什么?”

甜甜嘿嘿笑,冲妈妈招手:“爸爸想抱你。”

“我女儿真聪明。”裴绍勤柔声夸赞。

“我不要你抱,我自己会进去。”说罢,她怕他再来抱自己,快速闪身坐进了车里。

裴绍勤弯腰进去,亲自给她系安全带,靠得近,免不得要脸蹭一下脸,鼻子磨一下鼻子。庄菀知道他是故意的,气得一双粉拳攥得紧紧的,杏目圆瞪瞪着他,却是不敢动。

磨磨蹭蹭的,故意系了一会儿,才帮她系好。

“妈妈,你脸怎么红了?”甜甜眼尖,看着妈妈的脸,“妈妈是不是病了?”

“妈妈没有,是因为车里太热了。”庄菀找了个别扭的借口。

“可是甜甜的脸为什么不红啊?”甜甜捧着秀丽的苹果小脸,眨巴着眼睛看妈妈。

“小孩子小,不怕热。”庄菀敷衍两句,然后说,“好了,小孩子话不许太多,到了nǎinǎi那里,也不许太tiáo皮。”

甜甜噘嘴:“甜甜最听话,不会吵着nǎinǎi的。”

庄菀没再说话,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在车上眯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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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勤送了女儿回家后,让阿信去楼上把他早上收拾好的行李箱拎下来,阿信连忙跑着就去了。

庄菀觉得情况不对劲,连忙转身看着身边的男人。

裴绍勤表情颇为严肃认真,扯谎说瞎话道:“也是巧了,刚好我也要去n市开个会,我送你。”

庄菀就知道,她气得双拳紧紧攥起。

裴太太抱着甜甜说:“这样也好,小菀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去外市我还不放心呢。绍勤,去了n市后,要好好照顾小菀,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要照应着些。”

“我明白。”裴绍勤拿了帮庄菀围上,然后对甜甜说,“爸爸妈妈几天就回来,每天晚上都会跟你视频聊天。”

“我会乖的。”甜甜说,“甜甜跟nǎinǎi在家等你们回来。”

庄菀不得已给同事打了电话,说是有人顺路可以捎带自己过去,让他们先走。

裴绍勤开车载庄菀到n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n市还在下雪,一会儿同来的部门同事要先聚在一起吃个饭。酒店都自己找,回头可以找财务部报销。住的地方,庄菀根本不必cào心,有裴绍勤在,她也不怕自己找不到住处。裴绍勤导航定位了一家五星级宾馆,去开房的时候,却被告知,只剩下最后一间大床房了。

一间房?庄菀当然不肯!

裴绍勤点点头,又带着她去别家,却一一都被告知,已经客满。

最后又只能回第一家宾馆,赶紧把那间大床房定下来,事已至此,庄菀已经不敢再挑了。

只是她觉得奇怪,这又不是周末,怎么n市的宾馆大多客满呢?心里揣着疑惑,不由得看向了走在前头、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的男人身上。

裴绍勤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立马回过头来看,庄菀快走了几步过去问:“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裴绍勤心略微抖了一下,却装傻。

“你故意的!是不是?”庄菀心里也不敢确定,气势稍微有些弱。

“闹什么脾气?”裴绍勤放下行李箱,拿了房卡刷门,微微垂着头,修长手指轻轻划拉一下,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