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不可以伤害幼梨哦【求月票】(1/1)

四宝郡,官署。

寥嘉是打着哈欠飘入政务厅的。

他的长相本就有几分猥琐,此刻双肩微塌,神态疲累,眼圈发黑,眼泡浮肿,仿佛沉迷风月情事导致肾虚亏。他坐在席上双目微阖,过了十几息再睁开眼,睡意散去。

祈善皮笑肉不笑:“最近听到传闻。”

寥嘉无jīng打采地提起笔,化身无情办公机器:“什么传闻还能传到你耳朵?”

祈善道:“外界传你夜夜笙歌。”

寥嘉手一顿,墨汁滴下一颗,表情狰狞扭曲又jīng彩,声音陡然上扬,险些破音:“我夜夜笙歌?哪个没良心的这么传?”

祈善瞧着寥嘉那张萎靡的小脸。

一向喜好大红大紫穿着,整天簪花的寥嘉,此刻再也张扬不起来,鬓角的花都跟主人一样萎靡不振。某些人看似夜夜笙歌,实际天天996,忙得文气化身都用不过来。

寥嘉气道:“你也不替我分辨两句?”

祈善道:“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寥嘉:“……”

他用祈元良的项上人头担保,这厮背地里绝对在幸灾乐祸!作为留守文士,寥嘉从沉棠率兵出门就没咋休息,这也得亏文心文士体质好,普通人哪经得起这般蹂躏?

当然,也不是一直这么忙。

只是前线要粮要药材,后方就要安排伙夫给送过去,人力、财力、物力还有运粮路线和护卫兵力,各方面都要协tiáo安顿。

既要照顾前线还不能忘了后方建设。

诸多琐碎叠加,事情就多了。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批粮草上路,寥嘉就能休息几天,松缓松缓cào劳大半月的身体。

说话的功夫,战报传到官署门外。

寥嘉当即搁笔,一把夺过装着战报的竹筒,检查密封无误,这才打开倒出写着前线战报的书简。每一片竹片都写着一条消息,他一目十行看完,悬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上一次战报是郑乔殒命,临终之前将国玺大派送,引发联盟军内部分裂乱斗,自家主公兵力一分为二,不知后果如何。寥嘉和祈善都为这事儿吊着心,唯一能让他们安心的是祈善这段时间都未受伤,主公那边应当无碍。左盼右盼,终于盼来崭新的战报。

寥嘉大笑道:“元良,好消息!”

他说完才发现身边少了个人。

要知道每次前线传来战报的时候,祈元良都会跟自己抢,十次有七次能被得手。今儿一反常态,祈善居然没动静?他一点儿不担心主公他们的下落?寥嘉疑惑看了过去。

只见祈善一脸煞白地坐在原地。

抬起的双手带着几分无处安放的窘迫。

文心文士五感极好,他刚上前几步就嗅到空气中泛着丝丝缕缕血腥气息,这种气息他这几月可太熟悉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急切道:“祈元良,你又受伤了?”

孰料,祈善憋红了脸:“闭嘴!”

“祈元良,你这就不对了!”寥嘉扭头想找他哪里受伤,“伤势重不重,我去找董老医师过来给你看看,主公那边——”

一个不慎,吃了一发【禁言夺声】。

寥嘉:“……”

寥嘉:“???”

寥嘉:“!

!”

他猝然睁大眼睛,誓要跟祈善拼命的架势——自己好心放下偏见关心他的伤势,结果祈元良不知好歹,将他心意弃之敝履?

冲破言灵,气得推了一把祈善。

祈善一时不察,倒向了一侧,露出一张被鲜血浸染的席垫,偏偏祈善今日的衣衫还是天水碧,被鲜血渗透之后更加显眼。那么一大——块因湿的痕迹,想看不到也难。

寥嘉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整不会了。

他手指指着那块血痕,期期艾艾,能言善道的舌似打了一串结:“这、这——”

祈善的脸sè在黑白青红来回切换。

终于——

寥嘉极其小声道:“主公来月事了?”

谁懂啊,他一个风华正茂的大男人此刻的尴尬?恨不得抓个武者噼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再尴尬也尴尬不过祈元良。

他只知这厮能替主公分担伤势疼痛,但没说女儿家独有的月事也算“伤势”啊!

以主公的年纪,这月事来得有些迟。

“滚——”

听到“烫耳”的两个字,祈善崩了。

气势如虹,直冲天际。

见状,寥嘉知道自己误会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难道是你犯了痔病?”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

祈元良提着剑要刺寥少美pì股,不慎看到这一幕的署吏都忘不了他们家祈主簿狰狞龇牙的模样。寥嘉捂着淙淙流血的pì股蛋,二人齐齐趴在病榻,听着董老医师教训。

董老医师一看祈善的伤势就知道又是沉君受伤了,对祈善生出几分怜爱和同情。

“上药会疼,主簿你忍着点。”

董老医师仔细涂抹上药,洗了洗手,再看寥嘉,问:“寥尉曹又是怎么伤的?”

寥嘉道:“说了句实话惹来了报复。”

说完,祈善随手抓起木枕甩他头上,将寥嘉砸了个龇牙咧嘴,鬓角的花都歪了。

奏效。三岁沉棠还没闹明白出了啥事,醒来的瞬间没能掌控住身体,惯性之下摔了个pì股墩,正中伤口,她嗷一声发出惨叫。

一抬头,对上一双愠怒的眸。

三岁沉棠眨眨眼,歪头:“怎么了?”

视线下移,慈母剑的剑尖还有血痕。

三岁沉棠瞬间明白了什么,委屈质问:“yòu梨这么乖,你为什么伤害yòu梨?”

跟着瘪嘴:“小朋友都分你一半了。”

恶念的脸sè仍旧很难看,她是真没想到沉棠能干得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或者说,自己年少时有这么无耻?

恶念拒绝承认这点。

出神片刻,一道寒光迎面杀来,那张谁看都迷湖的脸蛋,露出一抹天真残忍:“伤害yòu梨的人,yòu梨都要亲手将她撕碎!”

恶念心下一寒,提剑迎战。

哂笑道:“我会怕你?”

她,平等看不起任何时期的自己。

吴贤是被阵阵地龙翻身的动静惊动的,他急匆匆带人赶来,却见沉棠帐下众人都在城墙上围观什么。他急道:“敌人来犯?”

一问,不是敌人。

吴贤再问:“那这动静——”

视线尽头,烟尘弥漫,砂砾飞扬,两道不同于文气和武气的气息在正面碰撞。

那个方向的天幕,雷云厚重。

似乎随时都能酝酿一道惊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