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偷偷摸老虎的屁股票】(1/1)

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大眼。

公西仇深锁着眉头。

奈何他就不是吃这碗饭的。

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准确结论,在公西来期盼目光下,他所幸双手一拍又一摊,颇为光棍地道:“不管怎么说吧……额,能修行,总归是好事。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好歹也是千顷地里一棵苗苗,你若是没什么建树,岂不是浪费这份机缘?”

杨英紧抿chún。

心中终究还是有些迟疑。

尽管斗将之下,生死不论,但自己的父亲死于公西仇之手。她这会儿能客观对待对方的存在,已经是数次心理疏解后的成果。让她跟着对方学习……杨英心中有点坎儿。

可这个机会又确实难得。

还未等她迟疑出结果,公西仇却不耐烦她的沉默回应,问:“怎得?我不配教你?”

真以为十五等少上造是大白菜吗?

他若愿意广招门徒,多少人会捧着钱、削尖脑袋、跪着求他匀出一個宝贵的名额?

自个儿主动提了,杨英不答应?

这不行!

还没人能拒绝他!

公西来暗中戳戳杨英腰间的软肉,杨英终于回过神道:“不、不是,求之不得。”

公西仇脸sè稍霁:“这才对……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回自己营帐睡觉……”

公西来不乐意回去。

“阿兄是不是把我忘了?”

“没忘。你是能冬练三九,还是能夏练三伏?提半桶水都费劲儿,还修武胆呢?人家阿英是打小舞刀弄枪练出来的童子功,底子根骨都还在,即便这个年纪才开始接触也能找补回来。你就罢了。”公西仇一如既往地直白,将公西来说得脸sè一点点沉寂下去。

她赌气咬chún:“那我修文!”

“修文也得有根骨才行,最次的文心文士都是千里挑一的,苦修多年还不一定能有出息……”公西仇说得不委婉。武胆武者门槛相对低一些,但公西来年纪大又没基础。

“所以说……”

“你没这个天赋。”

公西来情绪跌至了谷底,用带着些许哭腔,软声问:“便……没有补救的法子吗?让普通人也能、也能修炼,哪怕日后出息不大……只要能修炼就好,不敢图更多的。”

“有倒是有。”

公西仇认真想了想。

公西来眸光一亮:“真的?”

公西仇道:“武国蛊祸知道吧?那玩意儿就能实现,让你在极短时间变成中等武胆武者,不过制作方法失传已久。如今倒是有稍次一些的,黄烈那些重盾力士就是。”

他一巴掌拍掉公西来的妄想。

“别傻,真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好东西,早传得沸沸扬扬,凭此招揽无数青壮劳力了!武国蛊祸养出的jīng锐神兵营也好,黄烈那些重盾力士也罢,全部是透支使用者的寿元、潜力、jīng气!凭你这身板,用不了几月就能被吸干,变成皮包骨的干尸!”

而公西族的正版蛊虫……

又有严格的种蛊年限和根骨限制。

听到“皮包骨的干尸”,公西来脸sè一白,微垂着头,情绪低落地接受了眼前现实。公西仇轻叹,有些话埋在肚子里。

公西来注定是一个普通人。

但她又注定不普通。

因为她是公西来。

只要他不死,活一日,便一日是她的退路和靠山,公西族人不会放弃自己族人。

公西来也未失落很久。

一番自我疏解,也就想开了。

倒是苦了可怜的杨英。公西仇带徒弟,奉行的是棍bàng滚打教育,一旦上了演武场便只有敌我,没有男女。根本不知“怜香惜玉”四个字该怎么写。杨英此前以为自家阿父教导够严格,但跟公西仇比起来,她才知道阿父杨公手把手教她,那才是真心疼女儿。

看着每日鼻青脸肿到瞧不出男女的杨英,公西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心有余悸。

“阿兄也太狠了……”

杨英大着舌头,说话含糊:“是啊。”

“以后让他轻点儿,循序渐进……”

“我提了,但他说……”

“阿兄说什么?”

杨英面无表情:“你阿兄说等我武胆凝聚,能有二等上造,就可以放心打断我腿。”

公西来花容失sè:“……为什么!!!”

杨英:“我也这么问的,但他说普通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武胆武者就没这顾虑。武气消耗得快,恢复也快,增长也快……”

公西来:“……可,你好歹是女郎……”

杨英麻木:“我也这么说了,但你阿兄说,他阵前斗将杀人从不脱人衣服看性别。活着那就是活人,死了那就是死人。不存在男活人女活人,或者男死人女死人……”

公西来:“……”

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于是,公西来cào心的事情多了一桩——她每天都在担心小伙伴会被她阿兄打死。

可喜可贺,小伙伴性命顽qiáng,在她阿兄手底下花式翻滚演武场。皮越厚,越耐造,一年多都没bào毙。公西来成了她的专属上药医师,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娴熟自如。甚至无聊起来还琢磨起医书。特别是跌打损伤推拿,在杨英手上练得无比jīng湛。

公西仇左手抓着廉价添头荀定,右手抓着公西来和杨英,辗转跳槽帮人代打。外界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拿钱给人当打手,这样的事儿连最低等的武胆武者都不屑。

更何况是十五等少上造?

第一位老板不信邪,不给结算。

公西仇哂笑,扭头带着第一位老板的仇人,搞了第一任老板的老巢,还不忘一pì股坐在第一任老板的私库,数着自己应得的报酬。一时间,公西仇之名臭不可闻。

崇拜他的,早被他出战必胜的英姿折服,看得心间春心荡漾,恨不得将其招揽麾下,但为了表示自己合群,提及公西仇,嘴上仍要贬低两句“小人反复,不忠不义”。

认钱不认人,低贱玩意儿。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实力再高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公西仇懒得理会。

反正没人有胆当着自己面说。

毕竟,浑身上下唯有嘴硬的男人,他那脖子在自己的手掌面前,依旧脆如薄纸的。

不同于公西仇的高tiáo,不同于这一年多屠龙局的局势反复,沈棠的小日子倒是过得安静顺遂。每逢这时,她都要谢谢宴安。陇舞郡的地势,既是劣势又是一项优势。

只要能压制十乌这个隐患,一定程度上就能获得珍贵的安逸时间,好好积攒实力。

一来,谁打下了陇舞郡,谁就要被动担负起阻挡十乌异族重任,内外不能兼顾,这块地盘纯粹是个jī肋;二来,西北边陲之地,要经济没有经济,要人口没有人口。

耗费兵力打下来,弊大于利。

因此,沈棠来到陇舞郡的第一年,仗着无人盯上自己,安安心心种了一年地,又是造桥修路,又是挖渠开井,又是种桑养蚕,又是制盐走私,又是建校造纸……

是的,还有造纸。

沈棠心中最放不下的主业就是画画,最舍不得的吃饭家伙就是画笔。于是,她力排众议在陇舞也搞了个造纸坊。这个造纸坊的核心班底跟河尹郡一脉相承,还从徐解的徐氏造纸坊借了俩老师傅,糅杂两方经验,一遍遍实验摸索,造出的纸张质量节节拔高。

第二年秋收前,成品惊艳问世!

光而不滑,韧而能润。

洁白稠密,纹理纯净。

摸上去宛若轻抚婴儿肌肤。

真真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的纸,才配得上她的妙手丹青。

造纸工匠战战兢兢,被招来欣赏造纸坊成品的几个僚属疑惑:“主公怎了?”

顾池翻白眼。

“别吵她,在做白日梦呢。”

沈棠回过神,只来得及听到顾池说的“梦”,她轻咳道:“说起梦哦,你们有谁会解梦吗?我昨儿梦到一个奇怪的梦,自己变成一只饱食晒太阳的老虎,有个看不清脸的歹徒摸了我pì股……这作何解?”

没出差的几人面面相觑。

直到褚曜斟酌沉吟了数息,委婉地道:“掐指算算,主公如今也十六了。咳咳咳,到了这年纪,做这种梦很正常……”

不要大大咧咧跟他们分享这个啊!

(╯‵□′)╯︵┻━┻

“啊,原来这么解梦吗?”

话音刚落,议厅外传来宁燕急促脚步声,衣摆随动作摩擦,发出特有的动静。

“主公,南玉县遭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