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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房间内完成好的编程,艾比盖尔有些奇怪。

“彼得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是梅喊他回家吃饭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循着声音走到地下室,看到竖锯正在为冬兵修正手臂,他们旁边放着一个不小的机器。可以确定的是,里面蕴含着不正常的能量,仿佛也是一种武器,但是艾比盖尔却没有能力将它识别清楚,只能佯装天真走过去。

“你们还在忙啊?”

竖锯手下一顿,他看向冬兵,后者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转过身。

“课题做完了?”老人和善地问。

艾比盖尔点点头:“已经完成啦,不过彼得有事先走了,好奇怪。”

竖锯很明显愣了一下:“没和你说?”

少女摇头:“没说。”

她注意到爷爷的脸sè有些不好,这让艾比盖尔十分困惑,而一旁的冬兵也是一头雾水,很显然他也不懂竖锯和彼得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还有些工作,你们先上去吧,”片刻后,竖锯说,“中午饭可以拜托你们吗?”

艾比盖尔立刻点头:“当然可以啦,但是你不要太累了。”

说完她把药盒放在工作桌上:“我去做饭,过会儿记得吃了饭吃药。”

竖锯笑了,回身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头发,表情有些奇怪。

艾比盖尔心神不宁地走上去,将地下室的门关好,然后回身看向冬兵,而后者也正好看着她。

“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冬兵摇了摇头,“如果是竖锯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如果是我的事情——”

“什么?”

少女的心随着对方这个停顿,瞬间提了起来。

“九头蛇来找我了,”冬兵皱起眉头,似乎正被许久没出现过的头痛重新困扰,“就在我见过fbi的那天之后,他们好像是定位到了我会在皇后区出现,然后袭击了我。”

艾比盖尔:“然后呢?”

冬兵:“他们对我说了几个词。”

一股不好的预感充斥着艾比盖尔的所有感官,她立刻走过去:“然后呢?你记起了什么?”

“没有什么,”冬兵有些痛苦地回答道,“我觉得他们再二度清洗我的记忆,很多事情随着那些词的出现,我把它们都忘了,如果不是约翰——”

“爷爷见到九头蛇的人了?!”

冬兵点点头:“不过他穿着兜帽,而且用袖箭将那个人杀了。”

听到这句话,艾比盖尔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

爷爷又杀人了……她费劲千辛万苦救赎洗地他的灵魂,但是他竟然又杀了人。

看着少女慌乱的模样,冬兵低声说:“抱歉。”

“不,这不怪你,”艾比盖尔虽然有些崩溃,但却仍然摇摇头,“如果爷爷认定了你是自己人,他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帮你,只是……我现在需要更多的善良了。”

她轻轻喘了口气,觉得背上的翅膀将自己压得近乎窒息。

“所以我打算离开了,”冬兵说,“在那天之后,头痛伴随而来,我很怕什么时候他们将全部的指令念出,我会重新回到九头蛇替他们卖命,只要这个口令还在,我就不安全。”

“离开?”少女担心地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冬兵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意,“我会彻底脱离他们,然后回来。”

他浅sè的眼睛里已经褪去了之前的茫然,艾比盖尔发现,他仍然是个战士,不过这次,他打算为自己而战。

“约翰制作的那个机器,是用来保护你们的,”冬兵低头看着少女说道,“里面夹杂着一些我的想法,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应该可以抵御一般的敌人。”

男人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背包上,那上面挂着一个漂亮的金属玫瑰,垂着,盛开着。

“还有一样东西,我忘记是什么时候拿到的了。”说着,冬兵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本书。

这是他刚刚住进来时看的苏联诗集。

随后他从书籍里拿出一枚塑封好的书签。

在平整的塑料纸内,有一朵白sè的花,像是天使的翅膀一样,凝固其中。

“这也许是之前在日本捡到的,我查了产地,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任务了,”冬兵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是这样,不断地失去记忆,不断地重新成为杀人的机器。”

“它叫什么?”艾比盖尔接过那个书签。

冬兵:“白鹭,白鹭花。”

艾比盖尔笑了,她看向对方,然后伸出手,手指温柔地触碰着他的额头。

属于善良的光芒缓缓流淌着,没入男人的皮肤内,冬兵皱起眉头想要拒绝,他们不必有任何交谈,双方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这股力量有多重要。

但艾比盖尔却拒绝停下,她用这些柔和的力量疏通对方缠绕混乱的记忆,抚平疼痛。

然后,少女轻轻踮起脚,抓着对方的衣领,在他额角留下一吻。

“祝福你,”艾比盖尔说,“祝福你永远是詹姆斯·巴恩斯,我以天使的名义祝福你。”

……

吃过晚饭后,冬兵离开了这栋他住了几个月的小房子。

原本他对外的借口就是来克莱默家借住一阵,于是这个沉默寡言,又相当结实能干的小伙子离开,也是街坊四邻们意料之内的事情了。

艾比盖尔独自在房间内,趴在床上,思绪混乱。

原以为解决了路西法的打扰,她可以专心收集更多的善良,但是眼下事态的发展,好像并不如她预料的那么顺利。

少女叹了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烦心。

然后她掏出手机,给彼得发去讯息:干什么去啦?

不一会儿,对方回她:拯救世界。

艾比盖尔笑起来,对方都十五岁了居然还存着一颗当超人的梦,简直yòu稚。

于是她翻身回了一条:绝对不行!

彼得:那拯救某个小姑娘呢?

艾比盖尔轻轻切了一声:用不着。

但是这条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没再有任何的回复。

艾比盖尔有些疑惑,不过对方之前也有聊着聊着消失的前例,于是她没再多想,翻开电脑,开始继续完成课题最后的收尾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竖锯在屋外看着电视。

片刻之后,客厅的窗户忽然发出响动。

老人抬眼看了少女的房门一眼,里面仍然在放着音乐,看起来和每一个普通的夜晚没有区别。

于是他将电视的声音tiáo大了一些,画面上出现了一只蜘蛛——竖锯正在看一个关于昆虫的纪录片。

下一秒钟,一个敏捷的影子从上至下,倒吊着从屋外滑了下来,那影子小心翼翼地轻轻推开门,然后像是燕子一样进入屋内。

一转身,他看到了站在客厅里正与自己对视的连环杀人狂——竖锯。

“冬日战士呢?”蜘蛛侠开门见山。

竖锯笑了:“刚走没一会儿,你来晚了。”

蜘蛛侠攥了攥拳头:“你为什么要把那个逃犯藏在家里?竖锯,我现在要逮捕你,然后押送你去复仇者基地。”

他穿了战衣,信念坚定,绝不会再手软放过这个危险的老人。

“有正义感的孩子,”竖锯看着他,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某种传教似的力量,“你很优秀,艾比也很喜欢你,我看得出——她在之前从未在我面前时常提起过谁。”

老人的声音如同古旧的钟表的报时,在客厅内缓缓响起:“所以我认为你的身上,一定有我寻找的那块拼图。”

“什么?”蜘蛛侠警惕对看着他。

“求生欲,你的求生欲一定比任何一个人的都有趣。”

说着,竖锯忽然笑了,他此时笑起来yīn森森的,全然没了往日慈祥的样子。

“蜘蛛侠,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就在他这句话吐出的同时,年轻的义警心头警铃大作。

——蜘蛛感应从未如此疯狂地向他示警过。

但是他却不能动。

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机械,就在游戏一词响起时,轻轻地勾住了他的面罩。

“你最好让自己的上肢保持稳定,不要想着发射你的蛛网,”竖锯好心说道,“不然我的机器会向二十四个方向撕碎你的面罩,你是不可能在一瞬间保护住全部的。”

老人轻轻咳嗽了两声,看起来十分疲惫。

他手臂上注射药物的痕迹还很明显,很显然,竖锯这周才刚刚去看过医生。

“而你bào露身份的同时,”他说,“一颗子弹会贯穿我的心脏。”

竖锯淡淡吐出下一句话,成功地让蜘蛛侠试图舍弃面罩的举动停住了。

“你想猜测弹道的方向吗?我想这并不简单,”竖锯笑道,“但是这也不是游戏的全部。”

说完,他又咳了两声,向屋内喊道。

“艾比,来喝巧克力了,我帮你冰了一杯。”

蜘蛛侠瞪大了眼睛:“不——”

少女的声音立刻响起,伴随着她的脚步声。

“好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