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1)

“曾晚,来门口。”

曾晚勾唇笑,“不好意思,我现在可不在训练基地。”

陆程和声音满是倦意:“我知道,我在省队门口。”

省队门口……

啥玩意儿???

曾晚这下差点把手机扔了。

这陆程和在她身上装了什么定位仪吗?

“你怎么知道……”

“惜语说的。”

“哦……”曾晚若有所思,“不对啊,惜语怎么知道的……”

陆程和淡淡吐口气:“她能着呢,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曾晚点点头,“喔……”

陆程和慵懒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等你。”

然后挂了。

嗯???挂了???

曾晚盯着屏幕翻白眼,等她?等她个球啊。

哼,她才不会去,才,不,会。

曾晚弓起身子,继续向宿舍走,“轰隆”,天空一记响雷,曾晚顿住,咬咬唇,不会真的要下雨吧……

那个傻子带伞了没啊……

曾晚原地驻足,风吹了她好一会儿,她才讪讪进屋。

之后一个小时,曾晚躺在房间床上,遥控机切换着电视台,从狗血偶像剧到晚间新闻。可她这眼神是时不时飘向窗外,耳朵也竖着听动静。

狂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雷越打越频,曾晚踌躇,手里遥控机不断换台,压根儿没心思看。

“操!”

曾晚关了电视,心烦意乱扔了遥控机,穿上鞋,顺上一把伞就向外冲。

路上她边跑边担心,个傻子,不会真在风里吹了几个小时吧。

一路小跑到省队的大门前,曾晚喘气环视,门前没人啊,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手抓着栏杆探出头,左瞧瞧,右瞅瞅。

没人……走了吧……

曾晚垂眸,叹口气准备往回走。

“咳咳——”传来咳嗽声。

曾晚猛回头,看向侧方没有灯光的灌木丛那儿。

她眯着眼,隐隐约约地,那么个轮廓,她又细细看,那粗壮树后还有辆车。

“咳咳——咳咳——”闷咳声再度响起。

曾晚着急了,她拉开铁门小跑出去,跑向那个背光处。越来越近,那个轮廓愈发清晰。

最终,曾晚在距离三米处停下。

那人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曾晚再没迈开不发。她静静望着他站起,轻咳几声,慢慢向她走来,灯光缓缓照在他的脸上,显出耐看的五官。

曾晚微微皱眉,陆程和已经站在她面前。

“曾晚。”平平淡淡的声调,透露着喜悦。

“你他妈傻吗?”曾晚开口就带脏话。

他虚握拳,放于唇前,声音哑哑的,表情严肃又诚挚:“在等你。”

曾晚开口就一副吵架的样子:“我没答应要见你,你别在这儿给我唱苦肉计!”

陆程和面色极差,怎么看都像是副生病的样子。曾晚瞧着心头烦躁。

陆程和启唇,喑哑:“你这不是来了嘛。”

曾晚气得转头,“我犯贱,你别当真。”

陆程和觑着她,倏地伸手,猝不及防将曾晚搂紧怀里,死死抱着。

曾晚感觉脑袋“轰”一声,忘了思考。

陆程和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抱歉……我又来晚了……在你最需要依靠的时候……”

曾晚搡他无果,反驳:“依靠?我不需要!谁需要啊!”

陆程和越抱越紧,像要把她融进骨血,简简单单说:“别死鸭子嘴硬。”

“我哪有!”曾晚就是不承认。

陆程和轻笑两声,觉得她可爱。

陆程和下午做了两台手术,出了手术室就担心曾晚,知道她的位置后,又急急忙忙开车赶到这儿。现在人见到了,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估摸着是昨晚熬夜受凉外加今天精神高度集中做了两台手术的缘故,陆程和此时头疼的要命,身子骨也要散架了。

不知不觉,他靠在曾晚肩头,眼皮打架。

曾晚脖间的肌肤碰到了他的脸,本来因为敏感,想推开他,可是那灼热的温度,让她不禁忧心。

她蹙眉问:“陆程和,你……你怎么脸那么烫?”

“嗯……”陆程和直起身,松开她,曾晚立刻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陆程和摇头:“没什么,就是头有些疼……”

曾晚抿抿嘴,随后提议:“你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陆程和低眉瞧她,严肃面容绽放笑颜,“担心我吗?”

曾晚翻了个白眼,“你这副鬼样子,有同情心的人都会担心一下好吗!”

陆程和只是笑,曾晚嘴巴鼓鼓别过头。

陆程和又咳了两声,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走吧走吧。”曾晚催他。

可这老天像是跟她作对似的,陡然间,大滴大滴的雨水砸了下来,猝不及防打湿着两人的衣裳。曾晚眼疾手快,撑开手里的伞,陆程和一人傻站在她面前,连躲也不躲,曾晚看着他,无奈地扶额。

“诶哟喂……你他妈真是个大。麻烦……你就是来唱苦肉计的吧……”

曾晚嘴上嫌烦,身体不由得凑过去,与他合撑,可伞不够大,两人隔得又远,渐渐地雨大了,两人衣衫多少沾水了。

曾晚比陆程和矮,手举得老高才能给他撑,陆程和瞥了一眼,极其自然接过她手里的伞,温润道:“我来。”

曾晚触电一般,赶紧松手。

陆程和向后退半步,半站于曾晚身后,手环过她锁骨的位置,将她带向自己的胸膛,“这样就行了,不会被淋到。”

曾晚轻轻靠在陆程和身前,陆程和圈着她,就像以前他们在一起时一样。

今天的陆程和温柔的不像话,她恍惝。

曾晚抬眸,盯着伞边缘成串的雨水,压在自己锁骨前的手臂强而有力,她屏住呼吸:“陆程和,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

话没说完,陆程和手臂已收了回去。曾晚皱着眉头转身,欲与他理论一番。

谁知陆程和整个人像纸片人似的,摇摇欲坠,她旋即抱住他的腰,让他依着自己,她急了,“陆程和,陆程和?”

“头疼……”他表情有些痛苦。

曾晚担心,伸手摸他额头,掌心传来的刺热让她心焦。

这他妈是发烧了啊,再烧下去,是个天才也要变傻子了。

“看你平时挺聪明,理一套套的,现在怎么蠢的跟头猪一样。”曾晚嘴里嫌弃,抢过陆程和手中的伞。

曾晚四处看看,叹口气,支撑着他一步步向前走。两人就在门卫大爷的眼皮子底下走进了省队。

陆程和掀了掀眼皮:“门卫怎么没拦着……”

“你是我带进去的,说明跟我有关系,拦你干嘛。”

“我跟你什么关系……”

“前男友!”

曾晚真想把他往灌木丛一扔。

回到宿舍,曾晚扯着胸前的衣料抖着衣衫,边进行动作边呼气,顺势瞥两眼靠在她宿舍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陆程和。

曾晚来回踱步,她觉得陆程和脑子没坏,她脑子倒是坏了。如果她不出去,陆程和没准见下雨了就自个儿开车回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安然闲适坐着她的椅子,喝着她的水。

“咳咳……咳咳……”

陆程和轻咳两声,曾晚挠挠头,随后走去他身旁,凑近些摸了下他额头。

陆程和面无表情,微微睁开眼睛,准备说话。

曾晚收回手,“你别说话,我给你去拿冷水毛巾和药。”

陆程和眼珠随着曾晚的移动而转动。曾晚翻着箱子,拿出药箱,又去到洗手间,端了盆冷水出来。

她站在陆程和身旁,看他高大的身躯就这么缩在一张小凳子上,怪别扭。她将水盆放一边,拉住他一只手,扶他起来,“走吧,去床上。”

陆程和未语,在她的搀扶下坐在了床边,曾晚指了下他湿了的西服外套,说:“外套脱了,鞋脱了,裤子就算了……”

陆程和扬起发白的嘴唇,一个淡淡的笑容在脸上漾开。

曾晚没好气:“笑什么笑,我现在很正经。”

陆程和摇摇头,只是觉得她很好。

曾晚又拿来药和水:“吃了。”

陆程和接过,迅速吃了。

陆程和无言做完一切,曾晚看着嘟嘴,居然这么听话,没给她讲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