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1)

曲欣艾低头,看着脚尖低语:“我没有使小性子,我不要你一个人,为什么永远都是你一个人……”

“小艾……”曾晚不知该怎么开导她。

曾晚深吸一口气,挤个微笑对胡国宁说:“教练,您留下吧,我自己也行。”

胡国宁犯愁:“小晚……”

曾晚笑笑:“留下吧。”

曾晚摸了下曲欣艾的头发,说:“小艾,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随后她又偏过脸对瞿夏与张靓笑笑,瞿夏与张靓有些内疚,没敢看她。

似是做完简单告别,曾晚向体育馆门口走去,她想一个人静静。

“晚姐!”

曲欣艾一瘸一拐想要跟上去,但终是落后一大截,望着那个背影孤寂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迎面吹来的风把曾晚眼中的雾气吹散了,灼人的阳光照的曾晚睁不开眼,这样也好,没人能瞧见她此刻眼底的懦弱与无助。

现在,最后一个护着她的人也没了。

曾晚苦笑,抬起自己的右手,挡了下阳光,“曾晚,就剩你一个了,加油啊……”

*

晚间,训练基地办公室。

许建树与胡国宁面对面,胡国宁气得一撮胡子都快竖起来了。

许建树不停地挠头,“老胡啊,你还要跟我扯啊,这决定已经做了,改不了。”

胡国宁震怒:“我就问,凭什么!你看到她今天打的比赛了吗?要是按照前三局的状态,她铁定能赢徐玉洁!”

许建树给胡国宁分析:“曾晚她是个未知数,我承认,她最近情况是好起来了。可她没有外站记录,内战也是输得一塌糊涂,你说我怎么留,谁能信服啊。”

胡国宁鼻子重重呼气:“再留一年也不行?”

“我这不是给她机会了嘛,调去省队,她要是打好了,再调回来不就好了。”

“哼……”胡国宁冷冷出声。

胡国宁想到什么,又皱着眉头问:“还有,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个唐雁是怎么回事?还非要拉着我去观赛台后头说,结果说半天也没说清楚。”

许建树抬起茶杯,微抿口苦茶:“我不是说了嘛,她进一队,顶替曾晚的位置。”

胡国宁不悦,听见“顶替”这两字火气又上来:“我没听过她。”

“最近新冒出来的,很厉害。”

“什么打法?”

许建树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胡国宁觉得古怪:“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

“你说还是不说?”

“诶呀,老胡,我说了怕你心里有疙瘩,你以后还要带那个孩子的。”

胡国宁把手中茶杯用力往茶几上一搁,热水溅出几滴:“许建树,我跟你说,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就辞职不干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许建树起身,去到书桌电脑前,鼠标点了几下,向胡国宁招手,“行了,老胡,来看吧,保证吓死你。”

胡国宁狐疑,走去电脑前,皱着眉头看了几眼,他讶然,“这孩子……”

许建树察言观色道:“怎么样,好苗子吧。”

胡国宁拍桌:“胡闹!我不教!”

电脑屏幕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左手打球,横拍握法,打法与从前的曾晚如出一辙。

可以说,是另一个曾晚。

许建树看着背对他的胡国宁,劝说:“唐雁的天赋不比曾晚差,把曾晚调走,是担心她看到这个孩子多想。唐雁是好苗子,最适合教她的人是你。”

许建树继续劝:“老胡,人要向前看。这个孩子,也只有你能教。留下来,不为这个孩子,也为瞿夏和张靓想一想。”

许建树的话不无道理,瞿夏和张靓也需要她。

胡国宁伸手抒着眉心,苦恼:“我想想……想想……”

他如果留下来,曾晚独自去省队,给谁教他都不放心啊……

思忖半晌,胡国宁转身,有了主意,他下定决心:“我留下来,但曾晚省队的教练……我要他。”

许建树困惑:“他?”

胡国宁挑眉:“嗯。”

许建树思考着,意识到是谁后,他渐渐瞪大眼睛,结巴道:“不不不,我可不敢,我不去说,你自己去说。”

“嗯,我去。”

许建树吃惊:“真去?”

“嗯。”

许建树操心:“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他不会同意的!”

胡国宁坦然:“他不同意,我就跪着,跪到他同意为止。”

许建树望着坚定的胡国宁,叹气:“老胡啊……你何必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医生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o>_

第19章 (含入v公告)

今天的训练曾晚没有参加,昨天下午的队内比赛谁赢了曾晚也没有兴趣,她现在就顾着捯饬她的行李箱,收拾完立刻准备滚蛋。

曲欣艾不知怎么的,也没去训练,她就跟个虎皮膏药似的,曾晚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曾晚拾掇着衣服,忍无可忍,回头凶她:“曲欣艾,你嫌得慌?有这功夫跟着我,不去训练。”

曲欣艾噘嘴:“我跟应琴教练请过假了,她今天准我休息。”

曾晚瞧她那眼巴巴看她的模样心一软,可旋即又凶了,“你跟着我也没用,我今天就走了,我……”她声音低了些,“我不能带你走。”

曲欣艾绕到她跟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帮她放进行李箱,“晚姐,我知道,所以我就想送送你……我不想训练回来,就看不到你了。”

曾晚手掌抄起自己的刘海,呼口气,随她去了,“放平点,等会儿皱了。”

“嗯嗯,好。”曲欣艾听话。

曾晚瞥了眼茶几上的手机,脚一勾,手机就落进了行李箱里。

曲欣艾看着,问:“手机不放身上啊?就这么扔箱子里?”

曾晚随意摆摆手:“就那么放着吧,别管了。”

“有人给你打电话怎么办?”

“不会的。”

曾晚挠挠头,她昨天回来就把手机关机了,一晚上没开机。

曾晚记得陆程和要给她打电话,但她昨天那状态,估计听见铃声就想把手机给砸了,烦得慌。所以不开机,挺明智。

她琢磨着,陆程和知道她关机,应该更清楚她的意思,知难而退了吧。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断他念头,他总不见得死皮赖脸继续黏上来。

曲欣艾帮着整理,问:“晚姐,谁送你去?”

“教练。”

“省队环境好吗?”

“应该跟这里差不多吧。”

“你会回来的,对吗?”

“嗯。”

不知不觉,曾晚的行李收好了。正正好好塞满两个大号的箱子。

曾晚环顾一周,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居然就这么两个行李。

“嘀嘀嘀——”曾晚听见了喇叭声。

她瞧了眼时间,走去阳台向下望,是胡国宁的车。

曲欣艾不舍:“教练的车?”

曾晚:“嗯。”

“不吃午饭就走了吗?”

“不了。”

曲欣艾有些失落。

曾晚笑着,最后又揉了揉曲欣艾的头发,温柔道:“小艾,我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你变得更厉害了。”

“晚姐……”

胡国宁来敲门,帮曾晚提了个较为重一些的箱子下去,曾晚自己用右手也提了一个下楼。本来两个箱子她自己能搞定,可左手不能提重物,只好麻烦别人。

曲欣艾:“晚姐,到了给我打电话。”

曾晚走的干脆:“好,走了。”

有些人不擅长告别,曾晚就是其中一类。言语太过繁琐,有时简单的挥挥手,就够了。

*

普通的私家车行驶在宽广的道路上,不是市中心,不堵车不挤,心情也舒畅些。

胡国宁瞥了眼在支着脑袋分神的曾晚,清清嗓子,唤她回神:“饭没吃就跑路,我先带你去吃一顿,然后再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