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1)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的想象。

就在刘飞窃以为自己的计谋即将得逞的时候,衡阳市市委记韩文长紧急召开了一次市委常委会议,在会议上,韩文长提出了一个议题,对“暴打副市长的刘飞如何进行处理?”。

当韩文长提出这个议题的时候,衡阳市市委组织部长郭有利当即就表示,像刘飞这种无视法纪党纪的干部,一定要严肃处理。他建议,给刘飞党内记大过处分,撤除刘飞县长职务,由常务副县长宫春山代理。很快,郭有利的这个提议就得到了韩文长一系的鼎力支持,获得了常委会上6票的支持。然而,市长柳媚烟却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刘飞虽然暴打了副市长卢光明,但是他自己也遭到了卢光明的伤害,而且已经住进了医院,所以,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卢光明也应该被追究责任,不能把所有的责任全都加在刘飞的头上。两人应该一视同仁,所以,副市长卢光明也应该获得和刘飞同样的处罚,对于柳媚烟这个提议,市委记韩文长保持了沉默,包括其他的记一系也保持了沉默,因为大家都知道,卢光明是韩文长的嫡系,而且平时柳媚烟一向低调,很少和韩文长针锋相对的,所以整个衡阳市政坛十分和谐,而韩文长也一直保持着对整个衡阳市的绝对控制权,但是韩文长心中非常清楚,这个柳媚烟绝对不是什么软脚虾一类的角色,这从她的工作作风就可以看出来,她平时处事极为公正,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虽然她很多时候都迁就自己,但是在很多大是大非上,自己也是非常尊重这位女市长的,因为他知道,柳媚烟的背景,自己惹不起,就连自己的后台马傲文都惹不起。

最后,因为柳媚烟的强势介入,关于刘飞处罚的事情暂时就搁置了下来,不过刘飞还是被处以停职反省的处罚,而卢光明则被处以思过反省的处罚。这已经是韩文长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柳媚烟对于这一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因为即使是从她的眼光来看,刘飞所谓的受伤也是疑点颇多的,甚至她内心就断定刘飞的受伤绝对不是卢光明所为,因为卢光明一个堂堂的副市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举动呢,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现场没有任何其他的证人可以证明不是卢光明所为,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下了常务会,她很快就把这个结果电话通知了刘飞。

接到这个通知,刘飞愣了一下,叹息了一声,心中有些失落。本来他认为自己的计策一定会得逞的,但是没有想到人家对方根本就不给他玩讲理讲证据的,直接启动了常委会用裸的实力来说话。让自己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市委常委。

不过他心中的愤怒却是无以复加的,因为他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西山县被截留款如何处理这件事,他也曾就这个问题问柳媚烟,而柳媚烟则表示,对此她无能为力,因为卢光明也是市委常委之一,对于他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很多时候自己也不能指手画脚,而且这件事后面,还有着市委记的支持,即使自己站出来也于事无补。

刘飞默然。

接到这个通知以后,他就直接从病床上跳了起来,首先告诉柳媚烟今天晚上不用来了,他要直接赶往省里了。柳媚烟表示理解。她已经前前后后把刘飞来衡阳市的原因弄清楚了,她知道刘飞是很想把西山县在经济给发展起来的,却没有想到他的第一次出手就被人给算计了。

只是对此,她也无能为力。因为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和市委记韩文长抗衡,她只能做到自保。而在官场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最常见的事情,虽然她和刘飞发生了*,但是这种情谊还不足以让她跳出来,为了刘飞和韩文长真刀真枪的火拼。

刘飞从医院出来,直接上了黑子的汽车,风驰电掣的向河西省省会南平市驶去。

车行到半路上的时候,天空便突然阴沉了下来,紧接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期而至。

坐在车内,望着窗外那连绵的雨幕,看着车窗前面那雨刷不停的摆动,刘飞心头多了几分失落。我现在算是失败者吗?难道我做错了吗?凭什么卢光明要截留我西山县那2500万的经济发展专项资金,凭什么他做出这种不符合流程的事情没有人追究,哥们我费尽心思想要发展西山县经济,想要回我那2500万被截留的资金却反而遭遇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我想要老老实实的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却总是掣肘连连,为什么他私自截留资金,却安然无恙。

此时此刻的刘飞,心情随着窗外那连绵的秋雨,开始有些惆怅起来。

很多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一直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但是直到今天,他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自己的这些所谓计策在那些大人物眼中,不过是华里的演技而已,在他们那种绝对优势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刘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县长才当了没有几天,马上就面临着停职反省的处分了。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停职反省到底要持续多长时间,到底以后会如何处理,他心中根本没有底。而且,现在处罚通知也还没有下发。

“老大,你有心事?”黑子开着车,透过反光镜看着刘飞。

刘飞轻轻的点头:“我只是有些事情搞不懂而已。为什么有些人不干实事却位居高位,为什么我想要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却又困难重重呢。”

黑子摇摇头:“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在我们军队里,即使个人能力再强,如果没有背景,没有手段,没有强力的后援,也是不可能办成什么事情的,就像我去执行任务,如果没有祖国提供各种各样的后援,我基本上很难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虽然我的能力很强,但是我还是需要强大而有力的后援的。”

强援!听到这个词,刘飞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开窍了。

天边,一道闪电划破苍穹,照亮了整个黑漆漆的天幕。

而刘飞的心,也在闪电照亮的那一刹那,突然亮堂起来。

强援,自己欠缺的应该就是强援了。

一直以来,刘飞都比较崇尚个人奋斗,比较崇尚自我发挥,用自己的真正实力去做每一件事,然而,当初自己在蒋正元省长身边的时候,自己办起事情来的确是无往而不利。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份是省长秘,谁不给自己几分面子。因为自己的强援乃是一省之长。

第四卷 西山县长 第178章 狭路相逢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西山县的县长,而自己的真正的强援蒋省长马上就调走了,失去了这个强援,谁还会给自己面子。

刘飞不由得苦笑一下,官场之上,一向是最为势力的,门当户对、望风使舵、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栽赃陷害的人和事情数不胜数,自己实在还是太幼稚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飞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刘飞便有些激动起来,是老领导蒋正元的电话。刘飞连忙接通:“蒋省长,您好。”

蒋正元那浑厚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便在刘飞耳边响了起来:“刘飞啊,听说你受挫了,怎么样,现在失去信心没有。”

听到老领导那熟悉的声音,听到蒋正元声音中所蕴含着的关切之意,刘飞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情绪也高涨起来:“蒋省长,我一向不欠缺的就是信心。”

蒋正元就笑了:“那就好,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我后天中午就离开河西省赴南粤省赴任了,明天来省里坐一坐!”

刘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蒋省长肯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连忙说道:“好的,蒋省长,我现在正在前往省里的路上。明天早晨我就去您家里。”

挂断电话,刘飞的心情好了许多。望着窗外那连绵的雨幕,刘飞心中的惆怅好了许多,明天就要和老领导见面了,也要分别了,人生真是无常啊。

当天晚上,刘飞便赶到了河西省省会南平市。

到了南平市,自然要联系一下老朋友。

原省委组织部长侯国强的儿子侯明自然在刘飞的联系之列。自从在车上刘飞经过黑子的启发决定要寻找自己的强援之后,他也开始思考起如何与众位大领导之间拉近关系了。而后面可以说是刘飞非常重视的一个棋子。

后面老爸侯国强现在已经由省委组织部长升任省委副记,主管党群工作,在省委常委里面排名第三位,仅次于省委记、省长之后,排名在常务副省长之前。在加上刘飞在给蒋正元 秘的那四年里,刘飞和侯明私交甚密,侯明经常去找刘飞请教拳脚功夫以及妞秘诀,刘飞在闲暇之余,偶尔也指点一下侯明公司的运作方法,现在,侯明已经是堂堂省第一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了,级别也已经升到了副处级,虽然比刘飞低了一级,但是在河西省也算是青年才俊了。而且以侯明所做出来的业绩,即使是最挑剔的政治对手,对他也无可指责,因为省第一建筑公司已经在侯明的运作之下,成为全省首屈一指的建筑公司,所做的工程早已不在局限于河西省,就连燕京市很多工程,都有省第一建筑公司参与其中,当然,这其中更少不了刘飞的功劳,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侯明自然不是傻瓜,他非常清楚自己能够取得今天的成绩与刘飞的指点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接到刘飞电话的第一时间,他便热情的表示今天晚上他做东,在海上明月大酒店为刘飞接风洗尘。

汽车进入市区以后,雨便已经停了,不过天早已黑了下来,街道两旁路灯早已亮了起来。

晚上20点左右,刘飞和黑子两人直接来到了海上明月大酒店。

这是一家刚开张不久的大酒店,酒店位于南平市cbd中央商务区最显要的位置,是一家集餐饮、住宿、洗浴为一体的综合性大酒店。酒店的厨师几乎大部分都是特级厨师,更有两人曾经获得过全国烹饪大赛的冠亚军。

当两人的车驶进停车场的时候,停车场里面几乎早已经被各式各样的汽车给占满了,其中不乏悍马、奔驰、卡迪拉克、林肯之类的名车。

此时,

下了车,刘飞和黑子走向大门口,隔着老远,刘飞便看到侯明正挺着发了福的肚子,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面四处张望着。刘飞不由得笑了,与这个侯明认识都4年了,他那急性子到现在都没有改。

这时,侯明也看到了刘飞两人,立刻从台阶上一路小跑冲了下来,张开双臂准备和刘飞来一个拥抱,可是这哥们却没有注意到,地上不知道是谁比较缺德,居然在那里丢了一块西瓜皮,结果后面一脚就踩在西瓜皮上,整个身子嗖的一下就飞了起来,向前扑倒下去。

好在刘飞手疾眼快,发现事情不妙以后,立刻身体向前一窜,从侧面伸手一把拉住后面的胳膊,然后抓住他的胳膊,抡着侯明转了一圈之后,总算是让侯明把身体给稳住了。

侯明也是虚惊一场,大口喘着气说道;“嘿嘿,老大就是老大,这种情况下都能救我。走,咱们往里面请,我已经订好包间了,今天晚上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刘飞笑笑,由侯明在前面引路迈开大步向里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刘飞突然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