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第395节(1/1)

许从一想摇头的,不过事实太过明显,若是摇头,反而显得突兀。

不过他也没有点头。

沉默在某种意义上,是变向的默认,侴雅得到了回答,望向了站在坡段下方的侴峯。

对方所在的地方,正好离那个巨大的凹坑不远,仅三四米位置,估计他还没有发现,所以侴雅决定立刻提醒他。

“……小心点,你背后有个深坑,别再往后走。”

侴峯在落地后,视线就一直停滞在许从一那里,他于无声中,朝许从一伸出了胳膊。

出口关切的话被无视了个彻底,侴雅面上当即有点赧然,她自己讪笑了一下。

紧跟着,对面的男人就向她男友伸出胳膊,侴雅觉得很难理解,她下意识就去看侴峯的眼睛,那双深色的瞳孔盯着许从一一眨不眨,仿佛要是许从一不过去,他就不会放下手一般。

他让许从一过去,要做什么?

在这个密林里,随意奔跑,会成为闪电的目标,一个不慎就会被劈中,命丧当场,侴雅紧抓许从一胳膊不放,她不会让许从一过去的。

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面前的那个人,要将许从一抢走一般。

侴雅在身边,许从一绝对不可能抛开她,到侴峯那里,他两腿站得笔直,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打算。

雨水继续在地上蜿蜒,流往下方的深坑中。

侴峯遥遥举起的手臂,开始是背面变成了嶙峋斑驳的树皮,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连手指,掌心,都有变化的迹象。

许从一和侴雅都看到了这个状况,他们彼此对望一眼,看到了对方眸底的疑惑及费解。

“跟我回山洞,那里更安全。”侴峯说了见面以后的第一句话。

许从一没有思考,直接摇头拒绝。

“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侴峯视线总算游移到被许从一圈在怀里的侴雅面上。

那句为什么被侴雅先一步问出来,许从一瞳孔当即就缩了缩。

侴峯原本想说点什么话,不过在目及到许从一疏离排斥的眸光后,旋即决定还是用行动来,向侴雅解释,为什么她不能和许从一在一起。

侴峯举在空中的右手,当即就变化成了一条藤蔓,藤蔓速度极快,眨眼的时间冲到两人面前,卷住许从一的腰,就将他拉拽了过去。

这不仅出乎侴雅的预料,同样也是许从一没有想到的,因为之前他们都相安无事,侴峯虽然总是用占有欲强烈的视线盯着他,可是并没有这样直接行动,基本都是在晚上,才会有所动作。

现在对方这样用藤蔓将他拽过去,许从一第一时间想到侴雅,在被拖到侴峯身边时,还没完全站稳,便扭头去看侴雅,这会侴雅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惊得瞪圆了眼睛,似是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侴雅哆嗦着唇,声音也明显发抖:“从一。”

侴雅喊了一声,她提脚就准备冲过去,面前灰暗的空间,忽然被一道劈过来的闪电照得透亮,闪电就在咫尺之间,差那么一点就落在侴雅身上,侴雅挥起的手臂,指尖带着一点僵麻感,空气中的雨水仿佛都夹裹了电流一般。

侴雅身体僵直,一动都不敢动。

“不要过来。”见侴雅险些被闪电给劈中,许从一立刻就大声喊道。

“……”侴雅张着嘴巴,像是想说点什么,然而身体抖得太厉害,她嘴巴开开合合,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许从一向侴雅摇头:“站在那里别动,我很好,不会有事。”

“可是……”侴雅害怕地哭了出来,嗓音里全是哭腔,脸上雨水泪水混合在一起。

“很快就结束,我向你保证,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侴雅满脸悲伤,许从一这会心情同样受到感染,心里不好受。

侴雅身体在大雨中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那边侴峯看到两人隔了段距离,却好似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尤其是身前这个人,他的眼睛里,他从来都没有长时间的驻足过。

一把抓着许从一肩膀,侴峯将他身体扳了过去,藤蔓卷住许从一的手腕,勒得很紧,一会时间,许从一腕骨处就一片发红。

“我不会跟你走,更不会和你在一起。”许从一猩红着眼,发狠地从齿缝里挤出这么一段话。

侴峯眉宇间渐次蹙紧,他眸光锐利深沉,盯着许从一,许从一毫无退缩地回视侴峯,侴雅就在上边看着,他仿佛间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被侴峯带走,或许再没有机会见到侴雅了,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她?”侴峯向许从一身后方斜了一眼,随后接着冷沉着音道,“那我杀了她,你就会听话了,对吗?”

“你敢。”许从一面容一厉,低怒道。

侴峯嘴角无意义地扯了一下,阴婺的笑容转瞬消失:“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圈着许从一右手的藤蔓嗖地撤离开,在许从一的视线里,极速蹿向侴雅。

藤蔓尖端凌冽如刃,在磅礴大雨中,都闪烁寒光,许从一心脏猛地一抽,想也没多想,就伸出手抓住了还在游动的藤蔓,藤蔓表面都覆盖着各种坚实突起的鳞片,加之窜行的速度很快,许从一掌心抓上去的当即,就一阵火辣辣的痛。

一只手拽不停,许从一两只手都拉住藤蔓。

藤蔓冲到侴雅眼睛前,侴雅整个人僵硬,眼睛发直地看着几厘米外的锋利蔓条。

鲜血跌落到枯叶上,又被从上方流淌下来的水流给卷走,藤蔓陡然停了下来。

许从一面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他仰望着坡段上方身体一动不动完全僵直的侴雅,怔忪了一会,然后像是立马想通什么一样,缓慢拧过头。

站在他后面的男人眸光平静无波,似乎哪怕下一刻就夺走侴雅的性命,他脸上的神情都不会有多大变化。

许从一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怔怔地松开手,掌心磨破,鲜血嘀嗒嘀嗒,被更大的雨声倾盖,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些猩红的伤口,便开始有愈合的迹象,疼痛感随之降低。

“好,我跟你走。”像是完全放弃,认命了般,许从一垂着眼帘,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