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第264节(1/1)

声音里立马听得出来明显的哽意:“开玩笑的吧,从一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怎么会,之前还好好,为什么?我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说啊,我都不介意的,什么都可以接受。”

右边肩膀蓦地一沉,许从一脑袋拧向左边,看到厍钧视线里隐隐有着催促,共情作用下,他感知到厍钧的部分情绪。如果这会他不开这个口,厍钧就会说。

他自己说,起码还能将对厍言的伤害尽量降低,即便他知道,一旦说了分手,伤害就已经造成。

“我……”他嘴巴张开,想将整理好的话复述出来,忽然就消了音。不行,他说不下去,他没有这个勇气。他胆怯,他害怕。

“你什么?”厍言接着许从一话头问。

许从一狠狠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般道:“我喜欢上别的人,不喜欢你了。”

厍言脑子里这会一团浆糊,乱得厉害,许从一说什么,她就跟着追问什么:“你喜欢谁?”

许从一又沉默。

厍言几乎是压着嗓子在吼:“你喜欢谁?谁!”

周围慢慢开始有人聚集,对着三人指指点点的,一些隔得近的,听到一点大概,于是发挥自己足够大的脑洞,脑补出一段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的狗血剧情。

许从一头小弧度地摇了摇,那是不想说,也不想厍言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可情绪激动地厍言看不出来,她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迫切地想要知道。

而后,这个答案,无声无息地呈现在她面前。

她的表哥,一手扣着她男友的下巴,将他脸转过去,随后头一低,当着她的面,当着四周众人的面,吻了上去。

厍言被震地直往石阶下退步,一脚踩空,声音剧烈摇晃,险些侧身摔下去,幸好及时抓住了一边的石台。

“不、不可能,你们没在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从一你是不是生病了,胃不好?很严重?因为怕我伤心难过,更怕会拖累说,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来瞒着我。我不会相信的,我们去医院。”厍言站稳身,善良的笑意重新回到脸上,她甚至不管厍钧还搂着许从一腰,三步并作两步,就奔到了许从一面前。

猛地一把拽住许从一胳膊,就将他往下面拉。

许从一被拉得一下跨了两个梯阶,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身后一个还红肿着的地方,挣扎一样的痛,他脸色瞬间一白。

厍言急于带许从一去医院,没第一时间观察到,倒是一边的厍钧很快就发觉,上前按住了厍言的胳膊,用的力道很轻,但厍言就是有种自己手腕被铁钳给锢住般,没法再移动分毫。

厍钧抓着厍言的手,大长腿两步就走下去,在厍言瞪大的、水汽弥漫的眼睛注目下,他伏下.身,凑到厍言耳边。

以仅够三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你前男友的病,不是胃病,是昨晚被我愺过,所以今天肚子不舒服。”

说完就直回身,居高临下冷漠俯瞰厍言,眉眼里都集结着凉意。

厍言惊得瞳孔放大,嘴巴都微微张着,她难以置信地鼓圆了眼,眼珠子机械僵硬地一点点移到许从一面上。许从一自然听到了厍钧的话,他和厍言一样都处在震惊中。

腕上厍钧的手已经放开,她还握着许从一的,厍言嘴唇发抖,手指克制不住地,失力发軟,她指骨松开,手臂缓而慢地垂落下去。

嘴巴开开合合数次,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脑袋里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表现出来的,是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水,倏地流了下来。

瞬间,她泪流满面。视线模糊中,她到面前的两个人,相拥着在一起,转身离开,走向右前方的一家酒店,很快的,两人身影就彻底从她视野里面消失。

厍言踉跄着往前面走,想去追,走了几步,被台阶绊倒,她就那么坐在地上,垂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呜咽的声音随之冒出。

那边自助餐厅里的朋友看厍言忽然冒出去,半天没回来,倒是看到她和两个男的在说话,朋友没见过许从一,不是那是厍言的男友,看到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然后厍言就蹲了下去。

朋友拿着提包,跑下楼,跑过街,跑到厍言面前。

周遭的人,看归看,没谁上前关心,朋友将厍言扶起来,厍言哭得眼睛通红,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朋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厍言,只能抱着她,不断拍着她后背。

一路乘坐电梯,到房间里,许从一都垂着眼帘。

进屋后,走到床里侧,靠窗户的沙发就坐了下去,两膝并拢,手放在腿上,坐姿异常标准。一同进来的厍钧知道他这会得缓缓情绪,没立马打扰他,找了点餐单,点了几个小菜。

不到半小时,菜就送了过来,送餐员在外面敲门,厍钧走过去开门。送餐员推着餐车进来,将几样菜一一摆放出来。

送餐员道了声“请慢用”,就拉着餐车离开了房间。

厍钧到桌边坐下,取出筷子,先递了双给许从一,随后拿起另一双,就开始吃饭。

右手拿着筷子,许从一眼帘颤了颤,抬起来看向对面,男人姿势优雅,就如同在高级餐厅一般,单从外在看,很赏心悦目,可一想到男人不久前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许从一胃里就一阵翻腾,半点胃口都没有。

脑袋里一根神经拉扯着痛,从见到厍言后,就没有停止过。脑袋似安装了一枚炸弹,随时要炸裂开。

他紧握筷子,机械地伸手去夹菜,低低垂着眼,机械地吃菜,机械拒绝,机械吞咽。

连着吃了几口,胃里翻江倒海,作呕感顷刻间变得强烈,无法再忍受住,许从一嘭地丢下筷子,捂着嘴往卫生间冲过去。

正举快去夹菜的厍钧在这一连窜的响动里,停了下来,他将筷子放在碗边,顿时觉得桌上的菜,怎么看怎么叫人没胃口。站起身来,拿屋里安装的座机另外又叫了几分外卖。

挂断电话后,往卫生间方向瞧过去,门半掩着,依稀可见里面一个弓着在盥洗台前的人。对方在不断往脸上扑冷水。

厍钧在外面看了有那么一会,迈开腿走了进去。

将人一把拉到身前,关了水龙头,一手从墙壁上挂钩里去了张洗脸巾,擦干净许从一脸上的水渍。

许从一面无表情,眼睛看着下方的某处,不拒绝,不闪躲,似木偶一样,安静顺从。

厍钧手轻抚着许从一后颈,对方眼皮掀了一下,很快又垂落下去,那双茶色的眼眸了,暗沉无光,死水一样沉寂。

拉着许从一将他带出卫生间,到床边,厍钧两手按住许从一肩膀,往前面一推,许从一身体后仰,下一瞬,倒在了两米宽的大床上。因着一个成年人地突然躺下,床发出一道似是不堪重负的闷响。

这一下,让许从一沉寂的眼里,瞬间有了一丝光彩,同时漫上了明显惊惧,他两肘撑着床,就想挣扎着起来,肩膀上的手就那么轻松压着,后背紧紧贴着床单,没有丝毫的间隙。

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被男人俊逸的身躯给遮掩了过半,阴影覆下来,许从一手指揪着床单,眸光晃动得厉害。

阴影在靠近了一定的距离后,停了下来,肩膀上一直手挪到他额前,温热的触感当即传来。跟着一缕打湿、粘在眼角边的头发个被男人动作轻柔地抚开。

许从一仰视着男人,全身都僵直发硬,肌肉紧绷着,就怕男人圧下来,再蒸腾他一番,可预料之外的,男人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似的,变得异乎寻常的温柔。温柔到和过去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