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 第128节(1/1)

然后他就给纪衡说了陶谦想让糜竺打探青州的情报,甚至是从纪衡这里套话但被糜竺拒绝的事情。

由于大家都是多年老朋友,青州对糜竺是非常信任的,很多东西其他商人接触不到的,糜家来的人就可以,他们甚至与青州官府关系密切,如果再算上糜竺和曹操尤其是纪衡的私人关系的话,那么在青州发现陶谦要与他们打仗的事情之前,糜竺作为卧底窃取情报,做起来真的不算很难。

而且糜家对青州的经济影响也很大,糜竺如果坏心眼一点,他一人之力就可以让曹操治下不少地方物价飞涨,百姓们的生活自然就不好了。

日子过不下去,社会的治安就不好,曹操就有可能面临内乱。

但糜竺都没有这样做,甚至在陶谦让他这样做的时候,他拒绝了陶谦。

但也因此糜竺被陶谦怀疑与青州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尤其是前方战事不利,徐州根本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这就更让陶谦对糜竺产生了怀疑。

糜竺就算刚开始没有感觉到,但他既然能够做下那么大的家业来,就证明他虽然诚实本分,但却绝不是迟钝愚笨的人,相反,糜竺应该是很聪明的,所以他最后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这对糜竺的打击挺大的,他很伤心。

毕竟他是一心对陶谦的,如果糜竺真想去青州,他早就去了,不管是纪衡还是曹操,都明里暗里的对他表示过多次。

可糜竺眷恋家乡,更想要留在本地,为家乡做更多的贡献,他自认是徐州人,因此就想让徐州更好。

之前的徐州刺史不给力,他也不想什么,但却也愿意等着,直到他等到了陶谦,糜竺觉得陶谦是个好官,因此在陶谦邀请他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实际上糜竺哪里不清楚陶谦的目的呢?

陶谦当初新到徐州,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而且也没有任何势力,更没有人支持,陶谦必须在徐州找到支持他的盟友才能站稳脚跟。

糜家家大业大,在徐州很有声望,糜竺为人厚道,虽然是商人但也有很好的名声,再加上糜竺有钱有关系有人脉,于是陶谦选择了糜竺。

果然,在得到糜家的支持之后,陶谦凭借着糜家提供的支持,很快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并且逐步收拢徐州各大家族,最终成功站稳脚跟,做了个名副其实的徐州牧。

糜竺并不介意这些的,毕竟陶谦是个好官,他来了之后治理徐州,徐州百姓们过的确实要比以前好多了。

但这时候陶谦的不信任和明显的疏远让糜竺感到伤心了。

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仅仅凭借这一点尚且不能动摇糜竺和陶谦的关系,真正致命的是,之前糜竺因为支持陶谦的关系,因此一直比较得陶谦的尊重,让他做了别驾从事,糜家也显得高别家一等的样子。

这就很让其他人不满了,这时候眼看着糜陶谦和糜竺的关系出现裂痕,立马就有人想要把糜家弄掉,自己上位了。

墙倒众人推,在一群人可劲的黑糜竺给糜家找麻烦的情况下,陶谦原本的不信任自然逐渐扩大,然后渐渐更加觉得糜竺有种种不好,他于是开始更加倚重其他人了。

曹操此时正是发现了这一点,觉得这是他们的机会呀。

不过曹操也是为糜竺可惜的:“陶恭祖怎么也不想想,糜竺如此重情重义,他连你都不愿意背叛,又怎么会愿意背叛徐州呢?”

正因为糜竺不愿意做那些阴暗的,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所以他才更值得信任啊。

可这时候说这些都没用,再说了,陶谦犯糊涂对他们是有好处的呀,干啥拦着呢。

如果可以的话,曹操甚至想给陶谦摇旗呐喊的加油鼓劲,让他可劲的犯糊涂。

话说到这里,纪衡也大致明白曹操想要他做什么了,他想了想也答应下来。

不过……

“主公,陶谦犯过的错误我们不能再犯,因此我虽然劝说子仲,但却不能要他在这时候反叛陶谦。”

曹操道:“这是自然,若是他此时立刻反叛,在背后给陶谦一刀,我反而不想要他来青州了。”

糜竺此人的魅力就在于他的诚实信义啊。

纪衡点头,曹操这么说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想了想又说道:“主公,此事我一人恐怕不够,因此想着是不是多带几个人去。”

“你想带谁去?”

这时候曹操手底下并不好抽调人手啊。

纪衡道:“也不是其他人,主公可还记得徐庶和郭嘉么?我想着这两人年纪也大了,该带出来历练一番了,以后也好为主公所用。”

曹操于是点头:“行,此事你尽管做主。”

曹操其实对徐庶和郭嘉的印象不深,不过能够被纪衡特意提起,估摸着也都是好苗子,不会差的。

再加上之前他已经见过戏志才,戏志才确实让他心生喜爱,这时候纪衡说要培养郭嘉和徐庶,他自然也就不会反对了。

于是纪衡叫上徐庶和郭嘉两人,又给自己找了十几人的护卫,一行人总数加起来还不满二十,然后化妆成了商队的样子出发了。

当然,纪衡多了个心眼,他并不直接从青州去徐州,此时陶谦对所有青州来的人肯定都很警惕。

他们先去了兖州,兖州刘岱对青州还算是很友好的,然后再从兖州入徐州。

口音方面也不用担心,纪衡谯县人,谯县属豫州,而徐庶和郭嘉都是颍川人,颍川也属豫州,装起来是很像的,至于说护卫人员,纪衡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务必不能暴露了自己。

纪衡这里开始做潜入和忽悠勾搭的任务,曹旭那边则在听徐昌讲故事。

讲的是赵云的故事。

好吧,其实也不是赵云,而是赵云与徐昌还有曹旭的渊源的故事。

要说起来,赵云的师父应当是童渊,徐昌既不认识赵云也不认识童渊,但他父亲与童渊却算得上同门。

徐昌的父亲和童渊是同一个师父,不过徐昌的父亲年纪更小一点而已,后来童渊出师离开了好多年,徐昌的父亲才出师,之后又是好几年才有了徐昌。

因此曹旭觉得赵云亲切又熟悉,那还真不是错觉,他们算起来是同门。

“他应当与我同辈,不过看年纪该是入门比我晚的,我四岁起就跟随父亲习武了,这么算起来你该称他为师叔才对。”

曹旭连连点头:“我就说嘛,他像师父,像父亲!”

这所谓的父亲不是指曹嵩而是指徐昌,曹旭自小拜师学武,对于她来说,徐昌其实就像是另一个父亲一般,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徐昌没孩子,也是将曹旭做自己的女儿一般养大的感情。

因此曹旭这话说的也不算错。

赵云和徐昌既然同出一门,那么用枪自然相似,她觉得熟悉亲切,并且止不住心生好感也正是因此。

归根到底,那种熟悉且类似于徐昌的感觉让曹旭很难不喜欢赵云。

几日之后,两军再次摆开阵势,曹旭直接叫战赵云,赵云也不含糊,出阵相对。

然后他就听见曹旭特别亲热欢乐的叫了他一声:“小师叔!”

赵云:“……”

啊哈??

你叫啥??!!!

☆、第73章

曹旭那一声小师叔不仅叫懵逼了赵云,周围的一众人也都是懵逼的。

赵云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叫我?”

曹旭点头:“对呀,你是我小师叔嘛。”

这么说着,她向着赵云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武器:“看,为了证明我说的话,今天还特意换了兵器哦。”

赵云果然看见她手里握着的兵器不是昨日的横云刀,而是换成了一杆银色长.枪。

赵云对曹旭的话其实是有些怀疑的:“我师父没跟我说过这个。”

当年童渊教他的时候,其实说的并不是很多,但至少他们师门的大概情况是说过的,比如赵云之前的几个师兄什么的。

可师叔什么的,童渊没说过他自己有没有同门啊!

曹旭对赵云表示理解:“你师父没说过没关系呀,我师父说过了就好。”

赵云:“……”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

大概是看出赵云不信,曹旭干脆说道:“你别不信啊,要是不信,我们打一场你就知道了,我虽然不常用枪但也学过一些,你那套枪法我不是很熟,可用的顺畅也是没问题的。”

赵云道:“那就请将军赐教吧。”

曹旭瘪嘴:“你还叫我将军呀,算啦,等打完了你再改口叫我元昭好了。”

这样说着,她已经一□□向赵云。

如同曹旭所说,她对这套枪法的使用水平仅限于会用,以及耍的还算顺畅,要说精通是远远不够的。

但她本就不必精通,赵云这次也并不是跟她比试输赢,而是喂招一般的和曹旭来往,让曹旭可以更好的发挥。

伴随着两人招式的来往,赵云心中不由得也有了些怀疑。

曹旭看起来确实会使这套枪法,而且应当不是从上次与他的对战中偷学来的。

赵云是个在武学上非常聪明且有天赋的人,他当初学了这套枪法之后,这些年不仅仅是勤加练习,更是结合实际,根据自己的特点对这套枪法进行了不少改动,因此可以说,他的枪法源于此处却又与此不同,可如今曹旭使出来的,却和当初童渊教给他的是一样的。

至此赵云再无怀疑,他收了招式问道:“照你的说法,你师父与我师父同出一门?”

曹旭道:“对呀,我师父的父亲是你师父的师弟,而我师父入门应当比你早一些,他该是你师兄呢,你就是我小师叔啦!”

赵云点头:“这就说的通了,我昨日就觉得你的招式熟悉,现在想来,我们本就同出一门,自然觉得熟悉。”

而他们之间的默契就更好解释了,练的都是同一家的功夫,这要是没默契都不科学。

曹旭道:“所以,小师叔你还跟我打么?我想跟你打呢,上次打的不痛快。”

赵云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曹旭回营换回了自己的横云刀,出来再次与赵云战在一处。

对于赵云来说,在知道了曹旭的身份之后他对曹旭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之前他对曹旭不过是与关羽张飞一般对她颇有好感,再加上两人之间那种隐隐的熟悉感和默契感,他就觉得曹旭更亲切一点。

可这时候看来,赵云突然有了一种看晚辈的感觉。

他与徐昌同辈,曹旭算起来大概是和他儿子或者徒弟是一个辈分了,天知道赵云才比曹旭大了没几岁呀。

然而不知道为啥,赵云看曹旭,越看越觉得像是看女儿==

于是在行动之间,他对曹旭就多有避让,一些致命之处也不那么敢下手了,总想着万一伤到了那多不好啊。

曹旭打着也皱起了眉头,最后她干脆收手退开:“不打了!没意思!”

她对赵云不满极了:“你怎么还不如昨天?因为知道是我师叔所以下不去手了?”

她几乎是怒视赵云的:“谁要你让我了!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今日我为本初你为公孙瓒,你对我手下留情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要你让我!”

曹旭手中刀锋指向赵云,大声说道:“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我认你这个师叔不是要你让着我的,今日我们各为其主权力一战,比的是输赢生死,哪怕你今日砍了我的手臂,明日我照样能与你把酒言欢,你若是砍了我的脑袋,只需往我坟头撒一杯热酒就是,你若是如现在这般束手束脚,便是侮辱我,曹旭要不起你这样的师叔!你再敢让我一招,便是我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