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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品如感动非常:叫益达!我给孩子取了名字叫益达!

隔得老远,愣是把他俩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慕轻尘:益达?这什么狗屁名字,一点不如我家慕糖醇好听,真磕碜。

就在这时,人群中猛地腾起数名蒙面人,或手握长剑,或手持弯刀。他们个个轻功了得,足尖点着群众的脑袋,一路腾挪跳跃,几下的功夫便落到了刑台之上。

向子屹懊恼自己的走神,脖颈涨红,发狠道:放箭!

□□弹弦,短箭破空而出,组成的箭幕宛如黑云压境。

慕轻尘摇摇空荡荡的酒壶:小厮换壶酒,要桑葚酒。

她喊了几声都没人应,以为小厮偷懒溜去刑场边看热闹了,不满地嘟囔一句,缓缓地眨了眨眼皮。

不对,是出事了!

向子屹,我们暴露了!!

第85章 幸福驸马

是慕轻尘大意了,亦或是她低估了耶律桀的绝情, 自个儿子就在刑台上跪着呢, 按理应该集中兵力冲上去救人才是,非要分出一队人马来对付她。

没错, 是对付她。一把把弯刀不管不顾的朝她砍来。左一刀, 右一刀,上一刀, 下一刀,害得她旋转跳跃不停歇。

脚下一滑, 像个蹴鞠似的顺着楼梯滚下去。也是她滚得有水平, 一边滚一边撞到数人,有他们充当肉垫, 她便没伤到筋骨, 顶多一点皮外伤。

一个鲤鱼打挺,躲到柜台之后,旋即听见向子屹一声暴喝:冲啊!

话音一落,就是乒乒乓乓丁丁当当的短兵相接之声。

慕轻尘拔出贴身的鱼肠短剑, 比划在胸前, 以备不时之需,趁机懊恼了一下幼年没有好好学武, 以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不管了, 这些契丹死士的目标是她, 若落到他们手里必死无疑, 先跑路再说!

她抓过柜抬上过的算盘, 狠狠砸开窗户,再一个灵巧的跟斗,翻进了院子。

酒庄是二进的,前院用来接待客人、储存酒菜等,后院则用来住人。

慕轻尘沿着廊芜摸索着向前,心说到后院找个偏门逃走,结果刚将门拉开,就见到了一身材魁梧壮硕的中年人,整个人结实得犹如一堵墙。

威猛,刚毅,杀气腾腾。

耶律桀慕轻尘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耶律桀会亲自前来,且不是来救儿子,而是来抓她的。

也对,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她在背后搅弄风云,耶律一族如何会成今日之模样。

慕轻尘转身即跑,原路跑回前院,迎面撞上几名追出来的契丹死士。

完蛋了,后有追兵前无去路!为今之计只有上房梁。

她足尖一点,腾空而起,忽然在半空中浑身发凉,直直摔下来,磕得膝盖都发麻!

你问她为何发凉?恐高症发作呗。

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她不敢耽搁,重新起身,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这回连屋檐都没跃过去。

一阵折腾下来,耗掉了宝贵的逃生时间,耶律桀冲到她身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举过头顶,目眦尽裂地吼道:慕轻尘!你不是自命不凡吗?呸,怎么也有任人宰割的时候。

他好似很享受这种折磨人的快感,没有立即掐断慕轻尘的脖子,而是把五指慢慢收拢,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欣赏慕轻尘那涨得血红的脸庞。

慕轻尘发出嗬嗬声,四肢挣扎着抽搐着,漫长的窒息正在损耗她的体力

耶律桀放肆的哈哈大笑,像一个傲战群雄的胜利者,而就在这时,他松懈了,给了慕轻尘一个扭转结局的机会。

她迅速摸出腰间的霹雳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砸向耶律桀的面门。

砰的一声,一股浓稠的黑色烟雾迸发在空气中。

耶律桀被炸歪了嘴巴,右侧脸皮剥落,露出如骸骨般的森森白牙,鲜血更是淌湿了领口和衣襟。

他像一只受伤的困兽,发出痛苦的嘶吼。

慕轻尘趁着烟雾未散,迅速一跃而起,这次她没有失败,稳当的落在屋脊之上,复又几次跳跃,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

刑台上,林品如正在和金吾卫并肩作战,一把属于刽子手的大刀握在他手里,刺进一名契丹死士的胸膛。

这是慕轻尘救他的法子捆绑他的绳索是活结,若有人劫囚,他可趁其不备扰乱敌方,与金吾卫来个里应外和。届时再请常淑向华帝求情,看在他回头是岸的份上,赦免他的死罪,判个流放啥的,总好过与挚爱死别生离吧。

你是没瞧见我当时有多机智!仅用一颗霹雳弹丸,就把耶律桀那老东西的脑袋炸成了烂冬瓜!

常淑弹了慕轻尘一个脑瓜崩:慕学士,三天之内你已经把这事说了好几百遍了坐好,仰头!

她拧开药盒,尾指旋了一小块药膏在手心,将其涂抹在慕轻尘的脖子上。

牛菊花微曲膝盖,查看慕轻尘的伤势,担忧道:长公主,这都三天了,驸马脖子的淤青没见散一散,要不让太医院换换药?

常淑涂药的动作停了停,忧心忡忡道:掐得可够狠的,力道不小且内力深厚没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

说到最后语气带有几分怒意。

慕轻尘忙瞪了牛菊花一眼,斥他多嘴,捧住常淑双手,挠挠她手心,安慰着: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没关系。

常淑撅撅嘴:人家心疼嘛。

好肉麻好肉麻~

牛菊花抖了个寒颤。

慕轻尘斜他一眼,眼底写着嫌肉麻还不赶快滚远点。

牛菊花会意,蹑手蹑脚的走了,只留下关门扉的吱呀声。

亲一下吧。慕轻尘挑挑眉梢。

先说好,只能亲嘴巴,不能乱摸。常淑警告她。

那胸部以上的能摸吗?

常淑害羞地别过脸:不行。

慕轻尘死性不改:那能亲吗?

常淑双手并用揉搓她的脸,气道:当然更不行啦!!

哼,无赖,连嘴巴都不给你亲了。

常淑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慕轻尘一点奖励,原因是其求生意志坚定,成功避免了她们俩天人永隔的悲剧。

可以亲

慕轻尘登时两眼放光。

但是,常淑补充道,只能亲三下。

太少了!十下。

五下,不能再多了。

十下十下

常淑枕上她的肩:瞧你斤斤计较那样儿要不你今天亲五下,剩下的五下明天再亲?

慕轻尘:好主意!!!

她迫不及待地抱着常淑上了床,解开常淑的裙衫和肚兜

就亲五下而已,至于把我脱成这样吗?常淑用被子盖住羞红的脸。

懂啥,这叫望梅止渴!!!

常淑:

七日后,华帝下了新的判决。

耶律桀、耶律阿洪答及一众契丹死士判斩刑。二皇子褫夺封号,幽禁大理寺,无赦不得出。林品如迷途知返,改判斩监候,三个月后,又改判流放辽东。

流放这日,天上飘着不大不小的雪,天地一片苍茫的白。

一辆华丽的七香宝辇停在城门外。

冷吗?慕轻尘把手炉塞给常淑,顺带碰了碰她的指尖,嗯,很暖,让你别来非要来,这大雪天的,可别冻坏了。

我都热出汗了。常淑嗔怪道,身上披着狐裘斗篷,脚边烤着熏笼,手里还抱着手炉,又加之在车厢内,根本一丝寒气也伤不到。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小糖醇不抗冻。

放心吧。我们和倾夏相识一场,好歹送送他们二人。

慕轻尘不屑地说:我保住林品如的狗命,也算仁至义尽了,有啥可送的。

你呀,常淑咬住她耳朵,小气。

我小气?喂,你驸马我差点被他送上黄泉路诶!

行行行,我说错话了,常淑圈住她的腰,别生气嘛。

哼,你已经不爱我了!

爱你爱你,可爱你了!

那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

当然是了,小宝贝~小心肝儿~

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牛菊花:你俩真是够够的!!

林品如是由官差负责押送,倾夏怕错过他,天还没亮就等候在刑部大牢外头,虽说怀着孕,但身板很结实,肩头背了不少行李。

一路很乖巧,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们出了城门才喊了声:两位差大哥,天寒地动,你们辛苦受累了。

遂即给他们一人塞了两枚银铤,讨好道:路上买酒喝,暖暖身子。

你倒是懂事。其中一人把银铤甸了甸,满意道。

可在下一刻却高高扬起鞭子抽向林品如,本就单薄的囚衣霎时被抽开一道口子,渗出的血珠凝结成冰,与衣料粘在一块儿。

林品如本就在牢里吃尽苦头,体力早已不支,脚步虚浮,栽进了雪地,手铐脚镣哐当作响。

你们!你们!倾夏想要破口大骂,又担心他们路上为难,只好忍了忍,把话咽进肚子里。跪在林品如身边,扶住他胳膊,来,起来。

林品如不忍心他吃苦,揉揉眼眶,把眼泪活生生逼回去:山长水远,你何苦跟我去遭罪。

别说丧气话,来,起来。

还想偷懒是吧!官差吐了口痰,又扬起一鞭,麻溜地滚起来!

倾夏见状,扑上去护住林品如,不想那一鞭迟迟未落。

睁眼一看,鞭子被慕轻尘夺了去。

慕驸马!长公主!倾夏满目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来送送你们,常淑命牛菊花把停在角落的拱箱马车牵来,坐这辆车走吧,路上会舒坦许多,等你们到了辽东,本宫会打点好那的一切,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这如何使得,您已经帮我们够多了。倾夏婉拒道。

哟,你这厚脸皮啥时这么客气了。慕轻尘无情道。

我就是客气客气。倾夏嘿嘿一笑,拍拍马背问说,车里头有暖盆吧?

慕轻尘和常淑:你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多谢。这话是林品如冲慕轻尘说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有感激有歉意亦有忏悔。就像犯了错的无知孩童,在用最生涩的字词请求宽恕和原谅。

慕轻尘抱臂而立,瞧也不瞧他:算啦,好歹同窗一场以前在国子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言罢,为掩饰尴尬,忙不迭地转开话题,踹了那两官差一脚:这两人是我和长公主的朋友,若是路上胆敢怠慢和欺凌,我慕轻尘一定把你们千刀万剐,扔进曲江池里喂鱼,听懂了吗!

官差们可不敢得罪她,抱头蹲地,狼狈道:听懂了,听懂了,路上我们绝不会亏待他们半分。

慕轻尘把鞭子扔给牛菊花:给我抽他们,抽个半死就行,切莫耽误赶路。

别别,官差们哭出眼泪,慕驸马,别

别什么别!慕轻尘瞪着他们,不挨顿抽你们怕是不长记性!

这,这长公主,您是菩萨心肠,救救奴才们吧,救救奴才们。

常淑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好整以暇地转身,一个不经意,被这银装素裹的天地惊了一惊,眸光中柔意轻泛,欢喜道:轻尘、倾夏、品如,你们快看,雪停了!

是啊,雪停了,慕轻尘轻声喃喃道,该是要出太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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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必须把小糖醇生出来,嗯!

第86章 幸福驸马

雪又连着下了几日,忙坏了负责洒扫的小太监。

初月姑姑忍不住责备他们干活偷懒:都紧着点儿, 马上就要过年了, 里里外外都要拾掇的焕然一新,主子们瞧了才欢喜。

嘴上说着话, 脚步却没停, 带着一溜小侍婢进了郁华斋。

唉哟。雪天地滑,其中一人晃了个趔趄, 摔在地上,手里提着的几只花灯也摔出老远。后头的人都猝不及防, 相继被她绊倒, 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和哀嚎。

初月姑姑回头一瞅,急得直跺脚, 骂她们不成器:一个个的, 年纪最小的也进府伺候有两年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地上森冷,侍婢们齐齐哆嗦几下,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垂着头, 不敢对上初月姑姑的眼睛。

还愣着做什么,把花灯都捡起来呀!

姑姑, 这盏蘑菇花灯破了一人嗫嚅道。

我这盏龙凤灯也破了。另一人追了一句。

初月姑姑凑近仔细瞧着, 气呼呼道:你们啊你们啊快差人出门买些新的回来!

因为过年的缘故, 朝堂官员可以休沐十天, 慕轻尘理直气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还是被外头的动静给吵醒的,翻身坐起,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发现房内并无常淑的身影,连忙喊了牛菊花进来伺候。

外头为何吵吵闹闹的?

牛菊花把盥盆放到盆架上,拧了帕子给慕轻尘擦脸,又回身拨弄熏笼里的炭块,肉肉的屁墩一撅一撅:是侍婢们在挂花灯,摔破了好些,初月姑姑正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