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偏执狂[快穿] 第202节(1/1)

血契。

余光扫到一旁的一株灵草残留的根须。

千金楼!

容舒看见凭空闯入自己千金楼的不速之客时,也只是挑了挑眉。

不过在看见辛岂满身强大的魔气时,是真的来了兴趣。

魔魅,他曾在先楼主留下的画册中看见过,法力强大,可若收敛起魔气,与常人无二。

绝非此刻的辛岂这样。

眼前的辛岂,双眸混乱,且魔气强横,怕是比起魔魅,有过之无不及。

“她呢?”辛岂凌空,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坐在座椅上的容舒,声音里压迫十足。

容舒的头发被魔气震得飞扬,人却始终怡然自得:“不知阁下说的是谁?”

辛岂蓦地出手,红光乍现。

容舒身前嵌着珠宝的长桌化作齑粉。

容舒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哦,是魔宫那具尸体啊。”

辛岂身躯一滞。

容舒却笑开:“人不是魔魅大人你亲手杀的,如今找我要人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辛岂紧盯着他,身上杀气更重,良久将手中金丹扔至他面前。容舒扫了眼金丹:“唔,那个叫姜斐的女子倒是来求过此物。”

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饶有兴致地看向辛岂。

这个魔魅看起来并不像对姜斐全然无情,只是不知……有多少情。

思及此,容舒将水镜拿了出来,施了个咒后扔向辛岂:“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辛岂接过水镜,扫了眼镜面,目光陡然一紧。

镜中的姜斐,一步步迈向试心阶。

九层石阶,天雷滚滚。

她撑着孱弱的身子,顶着一记记天雷,结界越发的薄弱。

第九层天雷,她以身为盾,任由天雷劈在她的身上。

烧红的铜柱上,她赤着脚踩在上面,下面是翻滚的熔浆。

滚烫的铜柱灼烧着她的脚,“滋滋”的冒着白烟,她几次趔趄着险些倒下,脸色煞白,却仍坚定地前行。

辛岂攥着水镜的手剧烈颤抖着,双眸通红。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曾为他付出这么多。

还有血契金丹……

辛岂的身躯彻底僵凝。

“你可知,天下魔修这般多,为何无人来争血契?”

“因为天罚从无法被压制,吞下血契金丹,便是替受天罚之人分担半数天罚。且你往后所受的每一次小伤小病,都比以往痛上五倍十倍。”

可即便停了这些话,姜斐依旧毫无迟疑地吞下了血契。

难怪自她回来后,每日的天罚便再不那般痛了。

难怪她的骨骼那晚曾断裂重接,却骗他是为了躲避驱魔人,其实是她分担了他的天罚。

难怪……

她却骗他说,从未找到过血契。

“对了,”容舒想到什么,缓缓道,“历劫时,即便封了五觉,仍是无用的。”

辛岂愣住,沉寂良久,突然吐出一口血,而后笑了起来,起初是讽刺的低笑,到后来成了悲怆的大笑。

再无法自我安慰:对她没有半点喜欢了。

难怪……天道的反噬如此薄弱。

他又做了什么?

在她最欢愉时,给了她一剑,亲手要了她的命。

他还自以为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去。

可那一剑,她却承受着十倍的痛。

即便如此,从头至尾,她却没有对他说出半句怨恨之言,没有喊过疼。

她果然……是蠢的吧。

一旁的容舒听着笑声,胸口不觉一沉,望着眼前的辛岂,神色终于肃穆下来,严阵以待。

他看着辛岂的瞳孔变为诡异的赤色,身上的白衣凭空变为红色,原本圆润的指甲逐渐变得漆黑尖利,墨发飞扬。

“她还活着。”就连声音都带着空旷的回音。

容舒没有说话。

辛岂却已了热:“她在何处?”

容舒沉默片刻:“她灵根已废,化作人界凡人,我亦不知。”

他可没必要为了旁人动用自己的生机去探寻咒印的下落,他只需要知道,姜斐还活着就好。

辛岂紧盯着他。

灵根已废……

下瞬他的身影顷刻消失。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定能寻到她。

容舒垂眸。

魔魅入了魔,算什么?

魔物?

……

人界。

柳安城。

一辆豪华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在官道上,

【系统:辛岂的好感度到90了。】

姜斐舒服地靠着软垫,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拿着话本,闻言只低低应了一声。

想来辛岂已经知道她为他取血契金丹一事了。

果然还是人界最是快活,比无聊的修仙界好玩多了。

便是最寻常的点心,尝起来都比灵草可口。

她拿了几颗灵石,便换了几百两银子,足够她在人界吃香喝辣的了。

更何况……

姜斐摸了摸钱袋,还有几十颗灵石呢。

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下。

姜斐身子朝前倾了倾。

紧接着外面传来几声抽鞭子的声音:“小乞丐,敢偷到老子头上,真晦气!今日不将你打个半死,老子随你姓!”

姜斐微微凝眉。

“抱歉,姑娘,”车夫的声音很快传来,“前面有乞丐窜出来,好像是偷东西被人抓到了,正教训着呢,我这便绕路。”

“嗯。”姜斐低应一声,下瞬脑海中系统和手腕的锁情咒一齐动了动,“慢着。”

马车停了下来。

姜斐徐徐掀开轿帘,看向马车前正死死抱着油纸包、蜷缩在地上被人鞭打的瘦小男孩,脸颊肮脏,看不清原本的样貌,有一朵红色的云纹胎记,很是显眼。

姜斐忍不住笑开。

真有缘。

第90章 修仙女炮灰11

人界的街道带着几分烟火气的繁闹。

高壮的大汉手里拿着鞭子,仍在抽打着蜷缩在地上的小乞丐。

过往的行人不过看上一眼,便收回目光。

小乞丐从头至尾一言未发,只紧紧抱着怀中的油纸包,褴褛的衣衫下被抽出道道血痕,夹杂着污迹,冒出的血都染成了黑红色。

“竟敢偷老子的烧鸡不给钱,那也是你这个乞丐吃得起的?”大汉看小乞丐不认错不松手,怒火更盛,高高扬起鞭子就要再次用力抽下。

“慢着。”身后响起女子的清婉声音。

不少人循着声音朝马车看去,大汉也不耐烦地转头,却均在看见马车上徐徐走下来的女子时一愣。

女子穿着如烟雾般的白裳,长发只以一根银簪绾起,眉眼娇媚,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一般。

“姑娘有事?”大汉看见来人,语气勉强软了些。

姜斐睨了眼地上的小乞丐,那少年依旧面色死寂地紧紧抱着油纸包,看也未曾看她。

“不知这孩子拿了你何物?我替他将银钱付了便是。”

大汉一愣,上下打量了下她,伸出一根手指:“一钱银子。”

虽知他话中有夸张的成分,姜斐懒得争辩,从钱袋中拿出银钱交给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