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1)

“不全是。”黎夕眼神死寂,像是一种志在必得的姿态。唯有眼角,还微微弯着:“因为,我要毁了江家。他们带给我的,我都会一一奉还。我还要,让江聿琛和江霖——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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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辰集团:

“江总,黎夕小姐,下午去见了一个周刊杂志的记者。”常峰站在江聿琛面前,平静地叙述着。

“周刊记者?”埋首在合同里的江聿琛,缓缓地抬起头来。

“是的,是新都周刊。”

“嗯,知道了。”

“需要找人查查黎夕小姐跟他说了什么吗?”常峰问道。

钢笔的笔盖被拿起,啪地一声,与钢笔重合成一体:“不用。有些事情,即使你不用去查,到时候了,也会自动找上门的。”

江聿琛的话,听起来高深莫测。常峰没有再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离开了。

玻璃质地的窗外,是足以俯瞰z市的美景。而密闭的空间里,却是形影孤绰的死寂。江聿琛轻轻倚靠在座椅上,右手玩弄着那一粒黑色的袖扣。

一左一右,依旧镂刻着她的名字。lx,黎夕的缩写。

他突然淡然地笑了笑,原来那天她问他,确实是因为她父亲的事。而现在,她似乎正策划着什么呢。不过,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她好像忘了一个定理,鱼儿是永远游不出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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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依旧是属于寂静的清檀园。

“江聿琛,你弄疼我了,快放开。”黎夕被江聿琛反身压在床上,动弹不能。他的右手攥在她的胳膊上,紧到,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拗断。

他显然没那个心思理会她的话,直接掀开了她的上衣,霸道而强硬探入柔软的地域。

黎夕突然觉得,竟然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白天,她还在跟别人一一列举他的罪状。晚上,却要被他压制着一遍遍地掠夺。难道,她就注定了,要着跟仇人的儿子,这样窝囊一般地活着吗?

她,不甘心。

“江聿琛,给我滚开。”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一下子爆发的怒意,甚至让她都有些尴尬。

他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直起身子看着她。墨黑色的眼眸里,带着些火一样的情绪,依旧没有被扑灭:“黎夕,最近的你,似乎很不寻常呢。”

黎夕一时无所遁形,她倏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可能会暴露自己。而一旦暴露,怕是所有事情都会功亏一篑。因为,目前的江家,仍是足矣一手遮天的。

“没有,只是不想罢了。”

黎夕妄图推开他的胸膛,但好像,却没有什么作用。他依旧在她身上摸索着,忽然间,就横冲直撞地进到了她的身子里去。

生理的因素,让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她固执地认为,她是不爱他的。虽然,身体依旧契合着。但基于心理,她一直是恨他的。她默默地攥紧了手指,是这样,一定是。

而她并不知道,她只是习惯了自我催眠,习惯了假装坚强。

至高点即将来临,而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一点消停的意思,依旧在她身上,毫无章法地撞击着。柔弱的情绪,在一瞬间泛滥,她忍不住攀上他的手,说:

“江聿琛,我疼。快点好不好……”尾音微扬,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他折磨到不成人形了。

他笑了笑,像是十分满意地样子。他垂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好。只要你一直乖乖呆在我身边,什么都好。”他的话语,带了一点喘息,问她:“在我身边一辈子,愿意吗?”

黎夕急于脱离这场煎熬,不经思考就回答道:“愿意。”

身上的男人,开始加速。然后,悉数倾泻在她的身体里。

等她再回想到这一场对话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好像哪里出错了。只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是错在哪里。

直到几天后,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陷阱,正等着她跳。

chapter 45

翌日,常峰接到了一通电话。意识到失态的紧急,他赶忙小跑进办公室,报告给江聿琛。

磨砂玻璃的旋转门被推开,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些火急火燎。他甚至连呼吸中,都带着些细微的喘息,他不知是出于焦急,亦或是出于震惊。

“江总……”

“什么事?”

江聿琛没有抬头,只是掠了一眼。之后,继续耐心地翻阅着合同,在右下方最下角,签上象征首肯的姓名。

“刚刚新都周刊的一名程姓记者,打来电话。说……”常峰有些不敢说出口,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说出来,不仅仅可能会殃及维辰,更可能会给江聿琛也带来牢狱之灾。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喜欢吞吞吐吐了。”

常峰定了定神:“那个记者打来电话说,他手上有个关于江总的丑闻。如果爆出来,可能会对江总不利。他说……如果江总愿意花一百万,买这条新闻的话。他……愿意息事宁人。”

江聿琛像是早已经料到一样,薄唇微微勾起,抿出了一层残忍的笑意:“他难道就没有说,是什么丑闻吗?”

“他说,是关于江总您……强/奸了自己的妹妹……”

“哦,是吗?”江聿琛意味深长地抬起脸,说:“那常峰,你觉得,你会信吗?”

常峰不敢回答,但又迫于压力不得不回应:“不会信,但是……这样的假新闻爆出来,总会对集团造成一些影响。”常峰只能从利益的角度分析这件事,因为怕触到江聿琛的逆鳞,所以,他把这件事概括为一件假新闻。

“假新闻?”深邃的侧脸,似乎烙上了明暗不一的痕迹。江聿琛挑眉:“如果我说,这是真的呢?”

常峰一时慌了手脚,似乎在他的公关历史上,也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他怔了怔,再次开口:“那我个人认为,出于集团利益考虑,还是给那个程姓记者一百万的好。毕竟,这一百万与集团想必,只是小数目罢了。而且,万一祸及江市,怕也不好。”

听闻常峰这样细致的分析,江聿琛忽然幽幽地笑了起来:“不用了,就随他去好了。反正,船到桥头,必定有解决的办法。”

“可是……”常峰的眉头皱的很深:“那天跟黎夕小姐见面的,就是新都周刊的记者。江总,你不觉得未免也太巧合了吗?”

“巧合又怎样?故意又怎样?”江聿琛的眼里,迸射出常峰难以懂得的光芒:“只要她想要做到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阻拦。”

江聿琛的话,无疑就是许可。常峰只得灰头土脸地走开,他只能在心里暗自哀叹:遇上江黎夕的江聿琛,就是个疯子啊。

常峰离开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又剩下了江聿琛一人。他一人独自走到窗外,63楼的高空,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只蝼蚁一样细微。他也不知是在看什么,只是目光一直遥遥地落在某一处,无声无息。

很久之后,他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是叶景琰吗?”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光线,几乎将他的轮廓都笼罩上一层阴影。

“江聿琛,有何事指教呢?”叶景琰的声音里,带着些戏谑。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江聿琛的英眉徐徐舒展,唇角上扬:“上次让你帮我做的事情,要提前一些了。”

叶景琰忽然大笑起来:“你家小黎夕,你终于逼你忍不住出手了。不错,不错……”待他缓下来,才慢慢悠悠地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要?”

“明天。”江聿琛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笃定。

“这么快?时间太赶,太难弄了。不过……”叶景琰故意拉长了音调:“不过看在我们那么多年朋友的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江聿琛冷冷清清地回了一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他:“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就那样过呗。”

“还想着她?”

叶景琰所有调笑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化为无形,剩下的,只有沉重:“她死都死了,我怀念她,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有时候,会记恨自己,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的心思,她就死了。”

“别想了……”

叶景琰又一次笑了,只是这次,是在讽刺地自嘲:“我并不想她,只是懊恼自己罢了。所以……我希望,你跟黎夕能够幸福。毕竟,她或许是卢卿最在乎的人了。”他的话语滞了滞,有些阻塞:“所以,江聿琛,你一定要代替卢卿好好照顾她。”

“好。”江聿琛毫无犹豫,男人之间的承诺,永远不需要什么理由。

何况,他的那个人,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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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琛强/奸养妹的消息,传遍z市的时候,黎夕正靠在流理台前,仔细地一字一句翻看着新都周刊。每个字眼都尽力地描述地声泪俱下,很好,这是她想要的。

一日之间,维辰的股价下跌八个百分点,几乎所有的矛头都直指江聿琛。与此同时,江霖也遭遇信誉危急。

当黎夕看见这桩新闻的时候,是带着笑的。能看到江家被千夫所指,走向分崩离析,这就是她想要的。只是,偶尔回想起江聿琛跟她的点点滴滴,那种心一颤一颤的疼,她还是有些难以控制。

她从流理台上,拿起一杯牛奶,抿了一口。牛奶滑入口中,刚到喉咙口,香甜的感觉,竟然黎夕隐隐觉得反胃。“呕”地一声,全都吐进了水槽里。

喉头有些干涩,她取了一口温水,漱了漱口。她想,大约是最近心里压力太大了,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改天,等事情平息了,一定要去好好看看医生。

思考间,空旷的厨房里,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不禁让黎夕吓了一跳。

“喂?”

“喂,你好,是黎夕小姐吗?”

“你是?”黎夕皱了皱眉,不知道对方的来意。

“你好,我是江总的助理,常峰,我们上一次见过面的。”

“嗯,记得。请问有什么事吗?”黎夕早就知道常峰的来意,不过是,不想戳穿罢了。

常峰语气恳挚:“黎夕小姐下午可以来一趟维辰吗?我们下午有一个发布会,需要黎夕小姐澄清一些事情。”

“好。”

黎夕预料到江聿琛会找她,只是,不知道居然是依托了外人。或许,他是真的对她失望了吧。毕竟,同床共枕的一个人,突然费尽心机去害他。饶是谁,都难以反应过来。

但是,父亲的仇,她不可能不报。即使伤害所有人,她也不惜代价。

她会去那个发布会,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所有的真相都抖露出来。然后,把江家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永远,都不让他们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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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发布会还有半个小时,后台里,化妆师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她给黎夕画了一个精巧地妆容,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身曳尾的紫色礼服,帮助黎夕穿上。

黎夕不懂这样的用意,毕竟,这是一个澄清丑闻的发布会,而不是一场宴会不是吗?黎夕没有拒绝,任凭化妆师摆弄着。

待化妆师离开的时候,发布会也仅仅剩下了一刻钟了。黎夕单人的休息间里,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有些异常的诡异。

咔哒--

锁轴转动,休息室的门同时被打开。门缝由细微到洞开,只需要几秒的时间。也只是那几秒间,江聿琛就那样波澜不惊地出现在了黎夕的眼前。

“好久不见,黎夕。”他朝着她勾唇浅笑,没有一丝隔阂。然而,黎夕却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

她打起精神,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两天不见,需要用这么膈应的词吗?”

“原来,不过才两天。我还以为,过了两年了。”他凑近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