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1)

死寂般的夜,老狗樶起的鼻息貌似感触到什么,它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浑身一阵颤抖,随即就是步步后退。

一阵剧烈的晃动,一条狗,一个人在门外对抗着。

狗始终是狗,它在强健时,最高的智商也只能是四岁孩子的智商。更何况它现在老了,智商在逐渐的下降,记忆和嗅觉也下降。

黑狗被疯狂的撕裂开来。一股股臭烘烘却带着热气的新鲜血液,被无情的吸干……

钟汉生老也睡不着,他辗转难眠之际,就思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思维暂停,听觉发挥出极致的能量,仔细聆听之后,他恍然大悟。原来是妻子有问题,在以往妻子睡觉可是鼾声如雷的,可今晚她睡得太过安静,几乎连鼻息都没有似的。

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无孔不入渗透进房里,几秒钟之前钟汉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里他梦见自己的老婆跟另外一个男人拜天地。

在醒来那一刻,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却发现今晚有些不同寻常,他忽然很想看看身边这个粗粗胖胖的女人是不是妻子,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有呼噜声?

钟汉生轻轻起来,走到妻子的这边,在没有惊扰对方的状况下。他就那么安静的盯着她看,这张面孔伴随他度过了大半生,胖乎乎肉嘟嘟的,把五官都挤得变了位置。

妻子还是妻子,可她为什么没有打呼噜?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一直经久不息的索绕在钟汉生的脑海里。

想出去走走,在不经意间瞥看到窗外,那阴森森的白,他不由得望而止步。不能出去,钟汉生突然感到害怕起来。

害怕的原因他知道,就是最近噩梦连连造成的连锁反应。

钟汉生想起噩梦里出现在身后的女人,想起女人鬼魅的声音;你快要死了……

梦境里的声音很真实,给他的感觉就在耳畔。汗!他紧张的看着前后左右,最后把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对的!睡在他身旁的除了妻子,没有别人。

钟汉生记得每一次做那种噩梦,都是在家里给妻子同一张床睡觉时发生。乱想中,他顿了顿喉头滑动呃了一声,心说道;好像有一次是跟情人在一起也做这个奇怪的噩梦来的。

在记忆中,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时,他都看见妻子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面显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

一定是这个丑女人在搞鬼,故弄玄虚吓唬自己的丈夫,其目的就是想害死他,那么这三间平房就是她名下的财产了。

钟汉生继续往深处想,也许这个臭婆娘已经知道他在外面勾搭寡妇,招待所服务员,以及滥用职权骗取女人上床的恶事,所以才这样对他。

想起刚才的梦境,钟汉生就愈发肯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说不定老婆为了报复他的滥情,已经在外面找到相好的了。接下来就是等把他害死后,就把相好的接回来住。

钟汉生想到最后时,情绪完全不受控制。他萌发出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趁老婆还没有醒来,不管了,先下手为强把她掐死再说。

这样既可以保全自己的名誉,又可以把这个女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第064章 解放鞋的秘密

文根负责查找解放鞋主人的下落。

这种解放鞋的发放量不大,一般都是按照报上去的数目来发放的。在比对和经过多方面的查询,这只解放鞋的主人找到了。

刘文根得到消息师傅遭人黑了,遭黑的原因很多。有人说是因为师父个性耿直,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遭黑。

但是刘文根表示不是傻子,师父遭黑为什么偏偏会在去门岭村遭?为什么还被殴打的人,载到县城才给扔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的是遭到一伙不明人士的攻击,实地里是在警告他不要插手门岭村事件。

眼下的局面混乱,谁人多势众闹事汹涌谁有实权,志庆一家人明知道遭人黑,也只能忍气吞声。怕的是把事情闹大了,惹火了隐蔽在暗处的对手,再给你添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那么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根从师父口里得知经过他们多方寻找,钟奎至今下落不明心里就万分着急起来。

志庆只是皮外伤,之前都说了。这些人只是警告他参与门岭村一事,并没有安心要置他于死地。皮外伤也就随便敷点红药水消炎药之类的,完全可以随意自由走动。

志庆从刘文根口里得知那只解放鞋的去处,顿然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如果真是这只鞋子的主人,下手害死夏老汉,他干嘛要走那么多的曲折路线,还不直接找机会把他干掉?

话虽如此,可鞋子的的确确是他的没错。为了慎重起见,志庆决定和刘文根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位武装部长。

志庆和刘文根赶头一班车来到县城,县城还处在一片朦胧之中。街道上寥寥无几没有几个人行走,偶尔看见一两个起早的,都是拾叠垃圾还有就是扫地的环卫工人。

这些早起的人儿,都戴着一副宽大得遮盖住整个面庞的口罩,唯一留下一对骨碌碌转动,可以窥看世间百态的眼眸。

而纳入志庆眼里的情况,没有那种大城市所看见的热辣铺面,以及熙熙攘攘拥挤在铺面前争相购买物品的购物者们。更加没有看见人类惯有的那张热情洋溢,充满潮气的面孔。

只看见那些随风翻飞的大字报。大字报一般都是用粗毛笔蘸墨汁,横七竖八写得张牙舞爪潦草得不能分类的字体。

叹息一声,志庆的目光再次投入到那不算宽阔的街道口,视线触及到的除了阵阵凉风肆意来回飘荡,余下都是一些冷寂的肃然之感。

志庆心想,要是眼前这一切都不是处在这种年代。那么这里的情景,决不再像现在这么冷清,应该是另外一种景象……遛早的老头手提鸟笼,身后跟着老婆婆们,惬意的度着方步,来到文化广场。舞动老胳膊老腿,吞吐有序,慢腾腾的打着太极拳。

“师父,你饿了么?要不我去买早点来?”刘文根看师父的目光,久久注视远处几个鬼鬼祟祟,手里提着鸡蛋东张西望的村民。

志庆知道这些村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偷着找买鸡蛋的主。他们这样子做,万一不小心给积极分子逮住了,就得挨打挨罚款,严重的还得进禁闭室……

“没了,走吧!”志庆收回视线,招呼着文根离开了原地。

志庆和刘文根一前一后按照之前钟汉生给的地址,一路找去。

县城的街道坑坑洼洼,看着就像山间小道似的。它跟山上道路唯一的区别就是,街道两旁是千遍一律的木板铺面而不是树林之类的环境。

古老,蜡黄色也还拽实的一扇扇木板门挨个挨个排立齐整,就像一个个瘦小的木偶人儿,在静寂呆立中眨巴着眼睛,忍受着沧桑岁月年轮的洗礼。

志庆知道这些一尺宽的木板门,它们虽然粗糙也没有经过特别的精雕细琢,却十分厚实耐用。而木板门后面则是一家老小,跻身在一起的安乐窝。

街道也是一色的青石板铺垫,忽高忽矮,才会出现凹凸不平的现象。志庆和刘文根转了几个口子,眼前才出现了处陈旧,貌似被喧哗忘却的建筑群,这是一处低矮的平房建筑。

钟汉生的家就在那群建筑的侧面,一处更加孤独的平房。说是平房,其实就是低矮得不能再低矮,而是用木板做框架的木板房。

志庆礼貌的敲门‘笃笃’不轻不重的声音喊道:“老钟,老钟……”

钟汉生还在沉睡中,梦境里他再次结婚了。新娘是什么样子,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新娘子好像在躲避他,每一次伸手想掀开盖头看一看,她就像猫咪似的,巧妙的躲避开去。

新娘子越是这样,钟汉生就越是急得跟火上房一般。满心思都被猫爪子抓挠得心慌慌的难受,他看着新娘子娇小的身躯,不再是以前那位粗粗胖胖的黄脸婆,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