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罂焰焰出走(1/1)

韦光正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平复了心情,一跃而下云端之后,便推开门边神情恍惚的马蚤,冲入了草庐之中。

草庐里面空无一人,和马蚤一起度夜的史寇龙早已不知了去向。

“韦哥,今次里和上回如出一辙,虽然小蚤事先已经在鼻孔塞了布球,但是却毫无用处。”

韦光正鼻子抽了一抽,脸上之色更是铁青,因为草庐之内余香环绕,可不就是熟悉的罂焰焰的体香。

“走!”韦光正返身而出,携着马蚤就往罂焰焰的住处而去。

“韦大哥,你去了哪里?”

韦光正和马蚤方自出现在罂焰焰门口,上清**便迎了出来,不过玉容之色惨白如纸,让韦光正也是分不清此刻的罂焰焰究竟是其本体,亦或是白晶晶所化。

韦光正没有回答罂焰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焰焰适才去了哪里?”

“我吗?方才看到一个黑影从草庐之外闪过,所以便追了出去,可惜对方身法诡异,追了一阵,便失去了踪影。”

“那之后呢?”

“之后?焰焰追赶不着,又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马上折回了此处,可是回来不见韦大哥,心里更是慌乱。”罂焰焰美眸之中带着一丝忧色,倒似不在作伪说谎。

韦光正一时无语,却是不得如何说起,虽然罂焰焰消失的时机,和史寇龙被掳走一般无二,但是要想就此认定掳人的妖精,便是罂焰焰,却是有些太过勉强。

“焰焰姐?可否让我们进屋看看?”

韦光正还在思虑斟酌,马蚤的声音却是忽然冒了出来。

“进屋?”罂焰焰先自有些不解,随即马蚤便说出了猎户又被掳走之事,罂焰焰闻言娇躯剧震,仰起俏脸,凄然望着韦光正,“韦大哥,你怀疑我吗?”

事到如今,韦光正也知道掩藏不得,尽量软语温言道:“焰焰,不要误会,韦大哥非是怀疑与你,而是疑心那白晶晶作下了这勾当。”

罂焰焰听到此语,惨白的玉容方才恢复了一些血色,随即便自证清白地道,“韦大哥,此事断无可能,焰焰这几日在凤凰花相助之下,早已彻底压制了白晶晶,确信不是其所为。不信你可以搜一搜焰焰的居所,再说这草庐之内一望便可见底,哪里可以藏得下这几个活人。”

韦光正见罂焰焰如是说,对于马蚤的推理已经有些动摇。

不过马蚤却是不知为了什么,竟然不依不饶起来,眼睛瞥了一下屋内,道:“那粉纱帐里却是可以藏人。”

罂焰焰却是一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被马蚤如此一说,也是被愤懑之情堵住了心窍,回身走入屋内,一把拉开床上的纱幔,“韦大哥,你可看清了,这其中并无...”

“啊?”

下一刻,罂焰焰惨然地倒退两步,韦光正扶住立身不稳的娇躯,可是随即手又是松了开来,原来在纱帐之下,赫然放着两套衣物,其中一套正是玉柱走失之前穿着。

罂焰焰惶然看着他,忽像下了决心般垂下头去,咬着香唇道:“焰焰对韦大哥丹心碧血,日月可鉴,哪知忠贞见疑。既然如此,君以二心待我,我为何要以丹心伺君。”

韦光正心中乱成一片,正想着如何好言宽慰几句,罂焰焰却是化作一阵红影,香风袭过,早就不见了踪影。

韦光正第一时间追了出去,可是茫茫夜色之中,哪里还看得见罂焰焰的倩影,痴痴望着漆黑的远方,韦光正自言自语道:“焰焰,韦大哥从始至终又不曾怀疑你,为何你走得这般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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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走回草庐的韦光正嗅着屋里的残香,沉吟了半晌,终于道:“小蚤,这事情许是我们错了。”

马蚤温言道:“哦?何以见得?”

“此妖迷倒了你我后,却是未曾动我们两人分毫,所以此妖虽然冲着我而来,但非是想害还我的性命,目的就是动摇平顶山的根基。”韦光正说到这里,眼中露出痛苦之色道,“若真的是白晶晶所为,与她结仇的只是我而已,大可以直接将你我杀了,何须绕这许多弯路?”

“可若是罂焰焰心中无鬼,大可以留下来与我们对质,若这元凶真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何须走得这么快,倒似有些恼羞成怒了。”

韦光正也知道马蚤之语非是全然没有道理,而且罂焰焰之前和自己对话之时,的确有些不妥之处,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韦光正思虑不清其中的关节,用力甩了甩脑袋道:“还是暂且不谈此事,为今之计,无论是为了还焰焰一个清白,还是还平顶山一个清明,这掳人之妖,却是不得不除。”

“可惜此事毫无头绪可抓,韦哥需要如何着手呢?”

“说是毫无头绪,其实也不尽然。既然此妖是想动摇我平顶山的根基,若是我料得不差,这掳人的妖精很有可能与那高大全有所牵连,前次金光上人偷采凤凰花,临死之前也曾牵出高大全,不过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辞,却是做不得准,所以我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可是结合今次之事,却是由不得我怀疑到他身上。”韦光正说到这里,见马蚤似乎有些不解,也是压低一些声音道,“听闻郡土地为本郡某来一个名山山神之位,虽然高大全暂时稳稳压我一头,但是这些时日来,我们平顶山也是日新月异,自从竖起了这碑文之后,更是名声大噪。试想早就将名山山神之位,视作囊中之物的高大全,如何能容许这其中有半点差池和变数呢?”

“嘶——竟然是这样!”马蚤小胳膊上的袖子一捋,就要杀上压龙山去。

韦光正身出一脚,将其绊倒在地,没好气地道:“直接找上门去如何能行!那高大全修为精深,已然练成了五行灵气,起了冲突讨不了好去不说,在郡土地面前,更是难以交代。”

“那我们怎么办啊?”马蚤伏在地上揉着摔青的鼻子道。

“要想挖出这高大全,须得先拿住真凭实据,所以九九归原,还是绕到这最初的问题,一定要拿住那掳人的元凶!”

“可这元凶岂是这么好拿的啊?现在史家村里怕是已经人人自危,谁都不敢轻易上山了。”

韦光正脸上露出今晚第一次的笑容,“这一切都不须忧虑,因为我已然有了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