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改头换面的马蚤(1/1)

韦光正骤然一听马蚤又要献计,这脸色也是白了一白。

罂焰焰不知过往的种种,哪里知道自己因为这厮的所谓成竹‘妙计’栽了多少跟头,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尤自不解地道:“古语有云,‘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马小哥曾经西去取经,想来也是见多识广的,何不先听听他的计议,再做定夺呢?”[]

韦光正不想驳了罂焰焰的面子,对马蚤使了一个眼色道:“既然焰焰想听,你便姑且说来听听,至于真是锦囊妙计,还是什么馊主意,听过之后,便知分晓。”

马蚤一见韦光正点头,又是摇头晃脑地来了兴致,先是伸出一根满是指甲泥垢的中指道:“小蚤便先从这下策说起。这下策有一名,唤作‘引蛇出洞’!”

“既然这妖精的本意,是想抹黑韦哥,作乱我们平顶山,我们何不投其所好,再找猎户居于这茅庐之中过夜,到时候那妖精必然再次出手。待其现身之后,我,韦哥,还有焰焰姐,三人却取瓮中捉鳖之势,一网将其成擒!这便是小蚤的所言的下策了。”

罂焰焰听罢美眸也是一亮,抚着光洁如玉的额头道:“马小哥此计依那罪魁祸首的意图而设,将人心算在其内,真可当得上一个‘妙’字啊!”

韦光正却是深知马蚤的计策,一向以来皆是听起来很美,实行起来坑爹地不行,见马蚤那小样,眉飞色舞地还要说他那中上两策,连忙打断道:“小蚤,此计正如焰焰所言,别出机杼,妙不可言。你那另外两策暂且揣在怀里,不如我们就先先试试这下策如何?”

意犹未尽的马蚤眼中满是失望之色,罂焰焰也是不知为何韦光正的态度,前后截然不同,方才似乎还不屑一顾,现在却又大赞其口起来。

韦光正之所以如此,心里自然有自己的小算计,马蚤的计策可与不可,暂且勿论,但是此计胜在自己不用冒什么风险,只需要远远守在茅庐之外,即便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想来自己也不会太过狼狈。

如是作想的韦光正当下便快刀斩乱麻,定下了大计,罂焰焰也是娇弱的性子,既然韦光正如此坚持,也是无有异议,还小姑娘心性地道:“这次是我等三人,第一次联手,不如且为此举立一名如何?”

马蚤满是兴奋地道:“此议极妙,若欲立名,可效当日大圣取经之举,他们名曰‘西游记’,我们便作个‘平妖记’如何?”

平妖记?韦光正苦笑一声,自己不求平妖,只求平安便烧香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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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冷,即便是五月天气,夜间的平顶山里也说不上温暖和煦,不过些许寒冷,对于韦光正来言,自然没什么妨碍。

此刻的韦大官人便和马蚤伏在一处齐顶的草丛之中,远远地望着百丈外的草庐。草庐之内亮起若隐若现的火光,时而人影闪动,正是韦光正动用了史寇龙的关系,说服了一个傻大胆的猎户,再次在这荒山野岭上过夜。

说起这傻大胆的猎户,倒也不是什么生人,正是之前纪嫦兮的拥趸,玉柱是也。不过听史寇龙讲言,自从纪嫦兮的美丽幻影被团中子道长无情打碎之后,这玉柱的心绪也是大起大落,倒有几分看淡了生死的禅意,所以才会在人人裹足不前,不敢上山之际,自告奋勇,将这极有可能送命的差事接了过去。

“韦哥,我们会不会待得太远了一些?”

啪!韦光正打死了一只不识相的蚊子,瞪了一眼马蚤,现在的马蚤换了一个新造型,一脸的络腮胡子被剃了一个干净,身上也是好好浆洗了一番,看起来说得好听一点,是个玉面小郎君,说得难听一些,则是兔相公的模样,但是兔相公总比如花顺眼一些。

马蚤之所以如此装扮,也是为了配合今次的平妖大计,为了确保参与大计之人配合无间,马蚤和罂焰焰也是和玉柱见了面。但是因为之前玉柱便见过马蚤扮演的纪嫦兮,所以在韦光正的逼迫之下,马蚤方才被迫放弃了他自己所谓‘拉风’的造型,不至于让玉柱看出什么破绽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马蚤能改造到这一步,韦光正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心中对着这厮评头论足了一番,随即轻斥道:“糊涂!你这计策叫什么?”

“引蛇出洞啊?”

“这不就结了,既然名曰引蛇出洞,成与不成的关键,就在于会否打草惊蛇。若是离得近了,不是摆明了就是为那妖精设下的圈套,只要他的脑袋没有被门夹过,还会傻乎乎地自投罗网吗?”

“韦哥高论,小蚤远不及矣。”马蚤奉承了韦光正一句,随即又是冒出了新的问题,“那怎么不叫上焰焰姐一道啊?”

韦光正心里暗道,这厮倒是叫得亲热,嘴上却是道:“既然是引蛇出洞,那么就是敌主动,我被动,这妖精何时来,怎么来,我等皆是全然不知,所以便要时刻打足了那十二分的精神。正因如此,我才将这漫漫长夜一分为二,我和你守这上半夜,焰焰和我守那下半夜,这样轮流回转,方能得保人人精力充沛,否则等你累得睡眼惺忪之时,那妖精蓦然出现,不是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了吗?”

马蚤闻言又是眼睛一亮,“韦哥思虑事情,面面俱到,小蚤真是远不及矣。”

韦光正对自己的安排也是有几分得意,这得意之情倒和这‘平妖记’无关,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和罂焰焰独处了。

试想月黑风高之下,草露深重,寒意侵骨,这时候韦光正便将这袍子一脱,再温柔地披于罂焰焰的香肩之上,如此狗血桥段,哪还不能立马点燃激情,到时候这上清肉&蒲团,予取予夺,还不知皆在我韦大官人一念之间吗?哈哈!真是太邪恶了口牙!

韦光正方自胡思乱想,脑中晃过罂焰焰欲拒还迎,娇羞无限的心动模样,真是连心尖也是酥痒起来,似乎上清肉&蒲团娇润诱人的红唇就在自己的眼前,鼻息之间,也是盈满了罂焰焰身上好闻的体香。

韦光正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这意&淫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以前只是朦朦胧胧的幻影,今日里这色香味倒是俱全起来了。

坠入云里雾里的韦光正,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飘,朦胧间似乎听到马蚤的声音,喊了一句‘不好’还是什么。韦大官人正想费力转动脑筋,思虑其中的含义,下一刻,却是脑袋一歪,整个人便栽倒在了齐顶的草丛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韦光正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拍自己,方才悠悠地醒转过来,第一时间便觉得头疼欲裂,似乎被斧子从中劈开了两半。

“嘶——好疼!”韦光正捧着脑袋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罂焰焰惶急失措的花容。

怎么了?韦光正还未待问出口来,耳边传来一声马蚤的嘶喊:“了不得了,那玉柱也是被妖精劫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