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一而终的道理(1/1)

听说姝姐儿那儿又添了个小郎君,姝姐儿比她小七岁,她刚嫁给王植那会儿,秦氏还时常让姝姐儿到她院中跟着她学女工。只不过后来她关了门孀居,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的,秦氏便不再教她过来。

偶尔家宴上见得几面,姝姐儿十叁四岁的时候,秦氏让姝姐儿帮着管府里中馈,做事让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她那个院里惯来没什么油水,嫁妆也不丰厚,但那时府中却没克扣过她一回月例,她过得很是滋润。只等她大伯去世,府中秦氏说了算,她日子才愈发艰难起来。不过她本就消耗不多,唯独爱吃酒,院里那一片桂花林也足够了。

陆希娘记着王姝的好,在王崇私库里挑了块镶着白玉的金锁出来,再让春兰拿锦盒装好收起来。

王崇如今让人将临晖院围得铁桶似的,表面瞧不出,但陆希娘平日里吃食除了贴身的丫鬟几乎不假他人之手。外院洒扫的粗使婆子底细都叫他摸得清清楚楚,稍有疑虑就早早打发出去。

陆希娘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她不大喜欢人在身边伺候,大多数时候都一人在屋里看话本子或是做荷囊。到了晚膳时候,王崇没回来,陆希娘正要打发人去问问,王崇便提前让周兴回来告知她声。

“夫人,国公爷说今日有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回来,让您莫等他。”

陆希娘点头,又问道:“他可吃过了?”

“奴才回来时还没。”周兴想国公爷有事要办,恐压根顾不上用膳。

春兰和春杏两个丫头站在陆希娘身边,心叹这风水果真轮着转。不久前国公爷大发雷霆将夫人拖了走,这才短短十几日,国公爷晚些时候回府都要派人跟夫人知会一声,老夫人那儿怕是都没这待遇。

等周兴退下后,陆希娘吃了些豆粥,又让春杏跑过去嘱咐厨下将饭菜温着。

她进屋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看话本子,饭前翻看了几页正瞧到精彩的地方舍不得丢,春兰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发。

王崇从外头打帘进屋,春兰见了忙万福道:“国公爷。”

“出去罢。”王崇颔首,径自从她手中接过檀木梳帮陆希娘整理起来。

春兰看到不免又是一惊,她到底还算稳重,面上没露出任何慌张神色,默默低头退了出去。

王崇帮她梳着发,又探头去看她手上的话本,陆希娘开口问他:“柳娘子最后如何了?”

这本就是王崇先前看过的:“自然是与那个石虚和尚一处了。”

陆希娘有些诧异:“我还以为她丈夫洗心革面,她会原谅他再回蔡府去,不想倒是决绝。”

“昭慈后二嫁生下高祖,哪有什么需得从一而终的道理。”王崇道。

陆希娘淡淡瞥他眼:“你不用故意说这些话来哄我,我心中分明。”

王崇便不再说,转而又道:“我今日去寻了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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