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1/1)

56.

回去时经过一地,方旖旎觉得眼熟,转头问陈伯宗:“这儿我们是不是来过?”

陈伯宗随意地投她一眼,又眺向窗外,极快的两眼,他想了想:“嗯,来过,之前是烂尾楼。”

方旖旎想起来了,有日天气好,他们在烂尾楼里玩过一次。

方旖旎好奇:“在没认识我之前,你来过这吗?”

陈伯宗不语,等过了下一个路口他才淡淡道:“小时候来过。”

于是两人便不再交流。

她静望着陈伯宗冷厉的侧脸,光影在上面如金沙般流淌,仿佛料峭白雪滋养出的一枚跳跃音符,她时而觉得他冷漠无情,时而觉得他的爱也有声音。方旖旎不遗憾没有参与他的童年,她遗憾连提及也不能。

没一会儿下起小雪,西京不像嘉月,十年都看不到一次雪。方旖旎埋头搜了搜天气预报,忽道:“等天气暖了,我们再找个烂尾楼玩一次好不好?”

陈伯宗扫她一眼,眼里有笑,于是金沙像眼泪,方旖旎蓦然地被迷住了。

他道:“西京哪来那么多烂尾楼。”

方旖旎说不管,抓来陈伯宗的一只手臂,捧在唇边舔了舔他的手背。陈伯宗轻斥:“开车,别闹。”但没把手抽回来,是答应她的意思了。

要说以前的方旖旎爱上了虐恋游戏,那么现在称得上痴迷,很多时候陈伯宗忙或者没兴致,方旖旎都会故意做错点事激怒他,引他一顿好打。

她成了陈伯宗身下的一枚陀螺,他越是挑逗、奚落和惩罚,她越是转得欢。陈伯宗说狗都没她卑贱,方旖旎无所谓这些了。他清楚她深夜常常会惊醒,他能猜到她做了什么噩梦,但他不知道她把虐恋当做了一场为方国平赎罪的梦,这个梦无助、孤独和痛苦,但它能消除她内心深处的厌恶和负罪感。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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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陈伯宗就让方旖旎去后座换衣服,方旖旎不用他提醒已经往后座爬了。盒子里整齐迭着一套情趣内衣和一条柔软蓬松的尾巴,方旖旎道:“肛塞就算了吧,我都没灌肠。”

陈伯宗不咸不淡:“前面有公厕。”

方旖旎只好先撅起屁股扒裤子给自己注射,头一回羞耻到想死,现在已经很熟练了。注射完,收紧臀部,揉肚子,没一会儿就难受地嚷嚷:“快到没呀?”

陈伯宗眸光扫向后视镜,方旖旎怕忍不住弄脏自己的裤子,此时正光着屁股坐在后头,一眼看去,下半身白得发蓝。他没应答,绕过第一个公厕,去了后头的那个。

陈伯宗爱折腾她,连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方旖旎嘟囔着,他一停车便揣上袋子火急火燎地下车,又走不快,夹着腿扭,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深呼吸一下。

陈伯宗夹着烟,视线透过车窗往外追随她,像看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幸而晚上有天然的黑夜遮挡,不然她这姿势,傻子都能看出异样来。

方旖旎足足在厕所弄了二十来分钟才清理干净,一身舒坦地出去了。灌肠灌多了不好,影响括约肌自身的蠕动功能,陈伯宗也不经常让她做这个。

上了车,等车内空调打得热热的,方旖旎才慢吞吞换衣服,内衣是挂脖式的,肩带那有柔软的雪纺花边点缀,胸衣下有条可调节松紧的皮带子;下身仅是提臀腿环吊带袜,整个下体是裸露的。方旖旎给肛塞做完润滑,撅着屁股把尾巴慢慢塞了进去。

穿脱衣服时她扎了头发,穿完松下来,随意抓了两把,对视后视镜里陈伯宗偶尔瞥来的目光,搔首弄姿。

“好看吗?”她故意轻轻抬了下腿。

陈伯宗点一下头:“把外套穿上。”

方旖旎探过头近距离观察他后脑勺,用食指滑了一下,伸进嘴里,低声曼语:“你流汗了。”

陈伯宗笑笑,重复了一遍“把外套穿上”。

方旖旎慢悠悠坐直,穿上衣服,陈伯宗看一眼,把空调关了。

难为陈伯宗能找到安全性颇高的这么一幢烂到极致的烂尾楼,可见也是放在心上的。

他牵着方旖旎的手进去,越里边越黑,时不时会踩到烂瓦碎砖,每发出一声响动,方旖旎总要抖一下。而且四面漏风,阴气沉沉,方旖旎下身愈发凉嗖嗖。

陈伯宗察觉到,问:“害怕?”

方旖旎紧贴着他:“这儿怎么一盏灯都没有?万一突然出现个人,我真的会吓失禁。”

陈伯宗轻笑:“也许真的有农民工。”

方旖旎闻言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又隐隐感觉到刺激,娇气道:“我才不要露给别人看。”

“口是心非。”

又走了会儿,陈伯宗停了下来,方旖旎已经适应了黑暗,隐隐能看到周围的格局,前面就是楼梯,没扶手与护栏。

陈伯宗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确认没人后才收了手电筒,然后给她戴上口球和眼罩说:“把衣服脱了。”语气变了。

方旖旎乖驯地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地上,抬头凭着直觉找准了他的方向后,四肢朝地开始爬。陈伯宗在前头踢掉钉子等尖锐的东西。

方旖旎爬了会儿,裸露在外的四肢逐渐变得冷而麻木,这让她渴求一些疼痛激起神经末梢的感知力。她停了下来,尾巴像小狗一样垂在纯白的腿间,天真又野蛮。

陈伯宗蹲下来给她脖子戴上项圈挂上链子,隔着半透明的内衣拉了拉她早已挺立的乳头,还上下晃了晃,似在嘲笑她的发情。

陈伯宗站起来牵引她,方旖旎昂着头,在黑暗中跟随着他走。

她耳边是她碾过砖瓦、她的心跳和他步子的声音,连风声都淡了。

方旖旎疑惑过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例如为什么不是谈绪?后来她就明白了,因为谈绪会舍不得,会妥协,而陈伯宗不会。他在虐恋里冷静果伐的意志从不因她摇摆,陈伯宗强硬地把她变成客体,处置她的身体,剥夺她的意志。

当她失去作为人的意志,自然会全身心地信任他,任他所为。

她是他的,她感到无比的安全。

陈伯宗始终一言未发,尽管他们正在上没有栏杆的窄楼梯。

有好几次方旖旎都感觉半只脚悬空了,但再爬的时候,依旧是踏实的水泥地。偶尔碰到陈伯宗的脚,陈伯宗会把她踢开,让她滚远点。他越是这样,方旖旎越觉触碰到他是她的恩赐与荣光。

等爬到二楼,她已经水汗交杂了,被风肆意一吹,通体发凉,情不自禁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伯宗在这种时刻心比南美钻石硬,他随意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站定:“爬过来,就给你。”

方旖旎盲人摸象,一点点往他出声的方向爬,那样子宛若婴幼儿流着口水,蹬着四肢爬向赋予他生命的人。

虔诚的,纯真的,渴盼的。

方旖旎在手掌和膝盖的刺痛中摸到了陈伯宗的裤脚,眼泪早已浸湿了眼罩。

陈伯宗摸摸她的脑袋奖励她:“做得很好。”他拨下口球,不紧不慢地揉着她发涩的嘴,让它回温。又从她下巴和嘴唇里抹一点唾液出来润她干燥的唇瓣。

等她的嘴唇和舌头灵活自如,陈伯宗才允许她舔舐他的阳具。方旖旎腰肢柔摆,乳波荡漾,似求交尾的动物。

舔了一会儿,陈伯宗推了一下她的脸,方旖旎立即调了个头,把屁股打开给他看。陈伯宗在朦胧月色下欣赏了会儿欲滴的穴,用手掌拭了拭,全是水。

发了狠地甩了一掌下去,方旖旎吟出一声细糜的叫声,极享受的模样。陈伯宗插了进去,莽重的一下,方旖旎差点往前倒去,瞬间被陈伯宗把住,成了他鞭挞发泄的肉便器。

烂尾楼空旷,濡沫声仿佛开了扩音,淫乱地层层荡漾。方旖旎不断绞紧,她绞一次,陈伯宗打一巴掌,没几次下来,方旖旎就颠颠高潮了。

陈伯宗不满意,扯起她压在粗砺的墙上,从后头干她,方旖旎觉得全身都要磨破了,哪哪都痛,只有阴道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