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1/1)

作品:亲爱的麻吉

作者:淡霞

男主角:安瑞

女主角:孙佩璇

内容简介:

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恶劣的男人!

不但把她当成爱慕虚容的女人百般羞辱,

还怀疑她是为了钱而害死他弟弟的杀人凶手?!

可恶,就算他弟弟已经死无对证了,他也不能这样诬蔑她啊!

她不过是为了报答他弟弟的恩情,所以才答应为他们家“留下子嗣”,

如今却被他批评成想利用宝宝谋夺家产的女人!

没关系,既然她都愿意生下宝宝了,她根本不介意自己扶养宝宝长大!

不料,他却仗著他家有钱有势,得她不得不跟他远渡重洋跑到他的地盘上,

随时担心宝宝会被他们抢走已经够让她无法成眠了,

没想到他还火上加油,说什么他有证据,孩子根本不是他弟弟的,

而是他的……

正文

来a好康

咱们大方又可爱的淡霞准备了一拖拉库的好礼,等著读者来拿喔!

办法非常简单,请写下给淡霞的一句话,无论是赞美或建议都可(若你愿意,写一大串,淡霞会更高兴喔),e-mail到girl@。。tw或写信寄到114台北市内湖路新明路一七四巷十五号十楼,注明“92年给淡霞的一句话”即可。当然,别忘了填妥你的大名、地址及电话,以方便我们寄礼物给你哟~~

截止日期:92年月11月30日止。

奖品如下:

头奖:精美珍珠手练五名

贰奖:万用记事本五名

参奖:超可爱手机挂饰十五名

肆奖:可爱万用夹十三名

可爱奖:a小钱包八名

楔子

这是个充满诡谲、不安气氛的夜晚。

“你真的愿意?不后悔?”女孩的嗓音有著无法克制的颤抖。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男人的口气十分大方。

“不,我没有任何要求,因为你已经给我们太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我怕我会让你失望。”她的手紧紧贴放在胸口,彷佛只有这么做,才能够防止她的心会突然跳出来。

“你放轻松一点,这儿有杯酒,你把它喝了,然后把你的衣服脱了,到床上去等我。”男人给她一只酒杯。

女孩抖著手接过酒杯,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现在吗?”

虽然现在房间内一点儿灯光也没有,但是要她当著一个男人面前脱光自己的衣服,她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你可以等我出去后再脱,我先出去抽根烟,在这段时间内,你可以做好充分准备。”

“呃……谢谢。”听到他这样安抚她,她松了口气。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男人语意深长的道,然后转身离去。

由于那女孩过于紧张,加上房内一片漆黑,她根本没注意到男人是从房间左面墙的那扇门走出去的,而不是从原本他带她进来的那扇门。

听到门“砰”地关上了,女孩仰头就将手上的酒喝光。

坦白说她的确很渴,也需要靠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待会她要做的事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也将是永远烙印在她心上无法抹去的印记。

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之所以要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报恩。

这是她唯一做得到的。

女孩照刚才的男人的指示,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然后把自己娇好的胴体藏在丝被下。

坦白说,不知是体内酒精作祟,还是房间冷气不够强,她浑身只觉得如火烧般难受。

她不断用自己火热的肌肤磨蹭著冰凉的丝被,彷佛想藉此让自己不断上升的体温稍稍降温,不过效果并不好。

“嗯……”她难过的发出呻吟。

而在同时,一个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shit!”声音依然低沉,但却有著些许的烦躁。

他在走向女孩时,伸手扯下自己的领带,解开衬衫扣子……他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口中不断发出咕哝的不悦声音。

女孩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此刻就要被体内的火烧成灰烬了。

男人庞大的身躯覆上她的,他的身体跟她一样的火热。

“嗯……”女孩不适应的推推他,但却只是徒费力气罢了,因为男人是那么的强壮、有力。

“该死!”男人用他的膝盖用力的顶开女孩并拢的双腿,他火热硕大的男性象徵亟欲找到释放的目标,不断顶向女孩柔软、敏感的女性部位。

她过于娇小、紧窒,以至于当男人进入她时,她痛得不断啜泣著。

但男人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进攻的速度,因为他那高张的欲火已让他失去平时应有的理智和判断能力。

男人每一道力量都是那么重,彷佛要贯穿女孩的身体。

女孩原先的疼痛感已被男人带来的震撼给取代了。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变得如此放浪形骸,竟从原本的不适应转为感受到一阵阵无法形容的欢愉。

“嗯……嗯……”一声声的呻吟更不自觉地从她的樱口逸出。

男人像得到莫大的鼓舞,更加快速度冲刺。

终于,一连串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撞击令她再也无法承受而昏厥过去。

男人仍继续在她体内奔驰,一直等到他攀上了欲望的最高峰,他把火热的热流喷洒在女孩的zg内,然后才筋疲力竭的翻身躺在女孩的身边沉沉睡去。

左面墙的那一扇门再度被打开来,另一个男人悄俏的走向床上的那双男女,在黑暗中,他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然后他小心翼翼的以丝被裹住女孩的身体,抱著她走向左面墙的门。

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以及抱著女孩的男人知道……

第一章

当刺耳的门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紧张的沉默时,孙佩璇暗暗松了口气。

会是谁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访?这并不是常有的事──尤其现在时钟的指针已经过了十点。

“佩璇,你去开门!”孙德仁以严厉的口气命令。

孙佩璇抱著儿子穿过前廊快步的走向大门,虽然她不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是谁,但是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的问路人也无所谓,起码可以将她从养父母对她的恼怒和不满中暂时地解救出来。

她把儿子抱得更紧了,然后将一绺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就在门外的那人正要不耐烦地再次按响门铃时,她及时打开门。

但是,当她看清来人时,她的心被深切的恐惧给紧紧占住了。

多少次,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耶德森家族不会知道发生的一切,甚至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有人会对她或者她的私生子感兴趣。

不过,现在看来,她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

想到这,她的胃部一阵紧张,脊背突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个陌生人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他的义大利血统。

从他那高傲微微仰起的额头上的黑色头发,紧皱的眉头下紧盯著她的一双黑色眼睛,高挺的鹰勾鼻,一直到他那惊人性感的双唇,他的相貌几乎跟她所认识的杰瑞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但他却有著百分之二十的东方血统。

她早从杰瑞口中得知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母亲是个台湾女子。

但在他身上却看不见属于东方的温柔,反而闪他紧绷的唇角而使他看上去有些严厉。

她知道他比杰瑞足足大了六岁。

杰瑞,她怀中的孩子的父亲,死的时候是二十八岁,就在六个星期之前……

“你就是孙佩璇?”安瑞开口了。

一瞬间,孙佩璇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点头承认,因为她害怕那个富有权势的耶德森家族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们会将杰瑞的儿子从她身边夺走吗?她娇小纤细的身子因陷入惊恐而发抖。

她不能让任何人将她的儿子从她身边夺走!

她试图要当著安瑞的面重重甩上门,但还来不及这么做,安瑞已灵活地避开她的身子,迳自走了进来。

他眯起眼,轻视地打量著她──乱蓬蓬的披肩黑发,一件有些泛黄的洋装套在过于瘦小的身子上。

她的身材完全看不出来有生产过,让他差点以为她不是孙佩璇本人,但她饱满的胸部却露出了破绽。

他收回视线,看到一双恐惧的大眸,泪珠盈盈欲滴,然后,他的目光滑落在刚刚出生两个星期的小婴儿身上,他仔细地观察著。

孙佩璇彷佛恐惧怀中的孩子受到伤害,因此搂得更紧了。

“是羞愧使你无法开口吗?真令我意外!”他冷冷地说。“但我不会轻易就被你给骗了,毕竟你与一个有妇之夫偷情,还生了孩子,你根本不想隐瞒这个事实不是吗?如果你知道我在杰瑞的葬礼上就认出了你,你大概会更开心吧,对不对?”他的国语说得字正腔圆,不像杰瑞还带著口音。

孙佩璇的思绪乱成一团,就像有一只蜜蜂在她的脑袋里飞舞,嗡嗡作响。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当初她就明白去参加杰瑞的葬礼是极不明智的,但是基于他们之间有个孩子的关系上,她想她有必要让他们的儿子送他最后一程。

被认出来会很开心?不,她当然不会为此开心!因为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被他们认出来。

原本她只想默默地去,悄悄地离开,但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在葬礼上昏倒过去,她想不被注意完全不可能。

在整个抢救过程中,她只有一些非常模糊的记忆,好像有人在她晕眩的脑袋里快速地讲著义大利话。

同时,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充满怀疑,仔细地观察她。

她被送到医院,当她觉得情况好一点时,她便悄悄从医院逃跑。

由于杰瑞是在台湾出车祸身亡,因此在举行过简单的葬礼后,骨灰就送回义大利了。

她还是很怀念杰瑞,虽然她并不是真的爱他,但是杰瑞对她却是十分温柔、宠爱、体贴。

他们只发生过一次r体关系,她就怀孕了,之后杰瑞从未向她有亲密接触的要求。

但他十分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断买补品、给她钱──虽然她都拒绝,但她知道她贪婪的养父母收了杰瑞很多钱。

在杰瑞出车祸的前几天,他好像有预感不能再照顾她和末出世的孩子似的,坚持给她一个银行户头,里面存了三百万台币。

“这是给你生产时用的,还有给孩子买东西。你若不收下,我会很伤心。”杰瑞说。

于是她只好收下,但三天后,他便出车祸身亡了。

她很感激杰瑞当初坚持给她这么一大笔钱,让她生产时无后顾之忧,因为当时她嗜钱如命的养父母知道杰瑞身亡,竟想要她生下孩子后把孩子送人。

“佩璇,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著想,你想想看,你还年轻,拖个私生子对你未来会造成影响;我们老了,也没办法再养一个孩子。如果送人,对方还愿意给我们一百万,届时你和我们也不必挨饿受冻了!”

她的养父母贪婪无度的模样让她作呕,杰瑞不断供给他们钱财,却让他们更加挥霍无度,可怕的是,他们还认为自己挖到金矿,竟开始沉迷睹博。

为了保住孩子不被送人,她拿出一百万给她的养父母。

但现在,他们似乎又在觊觎她仅剩的两百万。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她的父母停止这样永无止尽的索求。

她必须要养大孩子,至少这是她回报杰瑞的唯一方法。

她本来以为──并且衷心地希望──杰瑞的家人不会来找她,但显然,她太乐观了。

下意识地,她用柔软的手指温柔地摸了一下正在酣睡的儿子花瓣一样柔嫩的脸颊。

“不,你错了!”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来回他的话,生硬的说:“我不认为我们的事情值得羞愧!”

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她不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什么权利紧绷著脸,用鄙夷的眼光看她!想到这,她鼓起勇气,提高音量。

“你为什么来这里?”她大声问。

“嗯,很好的问题。”他嘲弄著,并注意到了她那纤细的手指温柔的动作。

真是个厉害的女子,她是有意地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耶德森家族的新成员身上吧!

安瑞的双手微微握成了拳头,c入价值不菲的阿曼尼的西装口袋里,而宽阔的肩膀也变得僵硬了。

“很好的问题,我也不想来。”他嘲弄著。“说得明白些,我根本就反对我的家人与你有任何的接触。”

孙佩璇鼓起勇气冷笑了下。“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我那愚蠢的弟弟竟留了一封信给我的爷爷,告诉他老人家,千万别让他的骨r流浪在外,请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他还说你很需要被照顾,楚楚可怜,哼!”

孙佩璇倒抽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没料到杰瑞会这么做。

“可是杰瑞怎么可能知道他会离开这人世间?”她有种不祥的感觉。

“你好像很意外嘛!”他不屑道。

“什么意思?”

“虽然台湾警方将杰瑞的死裁定为意外,但我们绝不相信是意外,因为杰瑞是一个如此会享受人生的人,他不会这么甘愿就死去的,所以我们怀疑──”

“怎样?”

“你好像很关心,或者应该说很紧张。”他竟意有所指的说。

“我当然关心。”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要加后面那一句话……紧张?她干么紧张?

“为什么关心?怕领不到保险费?”

“什么?”她为什么老听不懂他的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杰瑞在义大利投了一个意外身亡的钜额保险,受益人就是你!”

“我真的不知道。”她惊讶的道。

他的眼神轻蔑地在她脸上扫视一瞥。果然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那双茫茫然又无辜的眼睛可以令任何人倾倒,但他会是唯一例外的那一个。

因为他非常清楚她的计谋!

“是真是假,迟早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的脸上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你在葬礼上昏倒的那一幕,也真够叫人印象深刻了,不过,我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的。”

“我有什么计谋?”她还是一头雾水。

“杰瑞的死真的是意外而不是人为的吗?”他的话像一把刀c入她的心口。

天哪!他竟然在暗指她是设计书死杰瑞的凶手?

他怎么可以这样诬赖她?她瞪圆双眼,晶莹的眸子竟像是要喷出火焰。

“你给我滚!我不会要什么保险金,也不想跟你或你的家人有什么牵扯!”她全身因过度愤怒而颤抖。

不过,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那个可恶的男人依然站在原地,只是嘲弄似地抬超一边眉毛,他性戚的唇撇动著,露出不合一丝温暖的微笑。

“你愿意放弃你的好运是吗?好啊,我可以将你的话带回去,如实禀报,说我没有完成这次的任务……”

那个虚假的笑容在他的面孔上一闪即逝,很快地,他又恢复了严峻的神情。

“不过,我很清楚,你不会真心希望我这样做。”

对她的计谋他心知肚明,即使她口口声声说她什么都不要,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傻瓜。

光以她精心设计在杰瑞的葬礼上昏倒的那一场戏,就可以印证他对她的猜测。

这个专门制造麻烦的女人!他从咬紧的牙齿问吁出一口气。

当他爷爷知道杰瑞有了骨r时,表现得非常固执,即使他一再劝说不要上这个女人的当,但爷爷还是坚持要他把她和孩子带回来。

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他深吸了一口气。

即使他是多么不想理会这个y险的女人,但是,他还是必须带她和孩子走。

突然,有个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佩璇,你在干什么?谁在外面?”孙德仁的声音让孙佩璇脊背上的神经霎时变得更紧绷。

“没什么,爸爸,是问路的人,这位先生就要走了。”她不能让她的养父母知道杰瑞的家人找上门,否则他们就会想尽办法向他勒索金钱。

但令她急得直跺脚的是,这位先生显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当孙德仁走到孙佩璇面前时,安瑞以猎豹一样优雅的姿态走上前一步,并且向孙德仁伸出手,完全不顾孙佩璇脸上的抗议。

“您好,我是安瑞,杰瑞的哥哥。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但是我祖父他老人家要我前来办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的话让孙佩璇回想到杰瑞出车祸时,各媒体铺天盖地的报导,那时她才知道杰瑞竟是来自义大利一个非常显赫的家族,这个家族所经营的银行在国际金融业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跟这样有权有势的家族发生任何牵扯。

“唔……唔……”儿子伸出一只小手,不断发出抗议的声音。

她知道是儿子吃奶的时间到了,但是她真的不放心让安瑞和她的养父母单独交谈。

一旦让她的养父母知道有保险金,后果将不堪设想。

安瑞已经将她想成拜金又心机重的女人,如果再加上她养父母的行为,那么她就算跳了一百条黄河也洗不清。

“原来是杰瑞的哥哥,快请进。”孙德仁彷佛见到财神般开心的合不拢嘴。

“爸爸,很晚了──”

“你快回房去喂孩子吃奶,他那么小,饿著了可不好。”孙德仁很虚伪的露出一副慈祥的模样。“他可是我的心肝小宝贝哪!”

看来该来的是躲不掉了!

半个小时后,她的宝贝儿子吃得心满意足,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她见他睡著后,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才悄悄的下楼。

现在安瑞应该离开了吧?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肯定不会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久留。

想到她的养父母可能已经跟他狮子大开口了,她的心就一缩。

她把长长的、缺乏梳理的头发拢到耳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进客厅,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他竟然还在!

他的脸傲慢地转向她,深色的眼睛在微微下垂的眼睑下朝她投来寒意,彷佛她是一只惹人厌的昆虫。

孙佩璇的心在胸腔中剧烈地缩紧了,莫名地颤抖了几下。

“佩璇,快过来这里坐。”孙李秀华一改平时的尖酸苛刻,以温柔的声音叫著她。

她现在进退两难,不得已,只好拖著夹脚的拖鞋,笨拙地走过来,顺从地坐在沙发上。

“佩璇,安瑞先生有事情要跟你谈。”孙德仁满脸笑容,彷佛刚才中了什么大奖似的。

安瑞那性感的唇抿紧了。

他的记忆中,他那风流成性的弟弟一向喜欢身材高挑、丰满的美女。

眼前这个女人,纤细得像吹一口气就会昏倒,怎么会引起他弟弟的性趣?

不过他绝对不能小觑她,毕竟她是第一个怀了杰瑞孩子的女人。

而他相信她一定是趁杰瑞喝醉时,得逞她的诡计……

“我就长话短说,刚才我已经跟你的父母说好了,两个礼拜后我会来接你。”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著她忐忑不安的脸。

“为什么?”她问的是他为什么要来接她,没想到他竟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不想要等那么久。

“因为医生说孩子满月后搭飞机才安全。”他冷笑著。“我不会因为你个人的私心而危及杰瑞的孩子的安危。”

这是什么话?她有什么私心?

“佩璇,安瑞先生真好,他要带你回义大利,让我的宝贝外孙认祖归宗,真是老天保佑啊!”孙德仁唱作俱佳,只差没老泪纵横。

“我不──”

“佩璇,你不用担心你和宝宝这段期间的一切开销,安瑞先生刚才已经答应明天会汇钱到你的银行户口。”孙李秀华兴冲冲的说。

孙佩璇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她真的是哑巴吃黄连了。

她怎么也没料到她的养父母会要安瑞把钱汇到她的银行户头去。

“我给你这笔钱,希望你好好的用在我侄子的身上,当然,你也可以买几件名牌衣服,你应该不会还嫌少吧?”

孙佩璇感到热辣辣的泪水刺痛了她的双眼。

还有什么样的糟蹋比他的话让人更难堪的?

“好了,我要走了!”他敏捷地站起身,大步离去。

孙德仁马上像哈巴狗一样送他出去。

“佩璇,你要出运了耶!”孙李秀华已经开始在幻想她下半辈子富裕的日子。“你既然成了有钱人家的媳妇,那么他们在聘礼方面可不能寒酸,我养你这么大,该是你孝顺我的时候了。”

“杰瑞他已经死了,而且他早就结过婚了,我怎么可能成为人家的媳妇!”她不得不戳破孙李秀华的美梦。

“那又怎样?你替他生了一个儿子,而且是长孙耶!”

“长孙?”

“对啊,安瑞说杰瑞没有孩子,如果安瑞也一直没生个儿子,那你的儿子就是耶德森家族的长孙,以后所有的家产全是你儿子的。天哪!到那时就算是皇宫我也可以住了。”孙李秀单眉开眼笑?

“我回房去了!”她的头快裂了?

“明天别忘了去银行领钱,如果你不想去,就让你爸爸替你去领。”孙车秀华的笑声仿若巫婆的笑声,几乎要贯穿她的头,

孙佩璇掩苦耳朵,几乎是逃命似地奔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章

“我不能去……我还可以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孙佩璇不断安慰自己,但突然问,她像个泄气的皮球。不可能的!因为她已无后退之路了。

她的行李已经被整理好了,而她的养父母更像害怕她会临阵脱逃似的,将她的儿子紧紧抱在怀中。

“你千万别给我出什么乱子,我告诉你,你必须去义大利。”孙李秀华不耐烦地警告,接苦口气又变成了平时的说教。“我们已经老了,不能再照顾你和这个孩子──”

“我可以去找工作!”

“你赚那一点钱连买n布都不够,”孙李秀华撇撇唇角。“我和你爸爸还寄望过好日子呢!”

孙佩璇绝望的叹口气,看来说再多也没用,如果她不跟安瑞去义大利,恐怕她的养父母就算是要打昏她也会把她拖上飞机。

既然她非去义大利不可,那她也作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耶德森家族或是安瑞想夺走她的孩子,那么就先踩过她的尸体吧!

她的皮包里装著她仅剩的一点钱,够支付她和儿子返程的机票,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恐惧的了!

“来了,他来了!”孙李秀华激动的放下被撩起的窗廉一角,然后兴奋地催促道:“快下楼去,我们不能让他久等。”

泪水在孙佩璇的眼中打转,看来,她的养父母已迫不及待地想摆脱她和她的儿子。

她脚步沉重的走下楼,看到安瑞紧绷著面孔,打量著堆在客厅门口的一大堆行李。

他穿著剪裁精致的铁灰色丝绸衬衫,上面系著深蓝色的领带,一副y沉忧悒的样子。

当孙佩璇缓慢地将婴儿车推向门口,他透过低垂的眼睑,看了她一眼,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些全是你要带的?”他嫌恶的指著地上那只行李箱和她的大布包,彷佛它们正发出某种难闻的味道。

她忍著冲动,没在他那张英俊而高傲的脸上狠狠的搧上一记耳光。

“这些全是宝宝要用的东西!”她也只有这些东西了,皮箱内装的是她一些旧衣服,以及儿子的衣服,至于她大布包内放的全是n布和几件替换的衣服。

从台湾到义大利近二十个小时的飞程,她无法预料儿子会需要什么。

“我早告诉你,不要带这么多东西了。”孙德仁虚伪的说。

其实她的行李全是孙李秀华整理的,那些杰瑞买给她的名牌衣服全被卖到二手衣服店了,里头有的是她几件陈旧的衣物。

“其实你到义大利要买什么都有!”他只要想到得一路护送这个心机重重的女子,他就很火大,绝不能再忍受她带上一大堆行李。

看她那么宝贝她的行李,想必一定是什么名牌服饰。

他给的那些钱,她一定花到一毛也不剩了吧?!

“走吧!飞机不等人!”安瑞领著她走向大门口停放的计程车。

孙德仁像个慈父般替孙佩璇把行李放到行李厢,而孙李秀华则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噢,我的宝贝女儿,我的宝贝外孙,你们要保重喔!”说著,她才缓缓将婴儿交给孙佩璇。

孙佩璇原本感伤的情绪在此刻完全消失殆尽,她突然很想笑,她的养父母怎么可以演戏演得这么好?他们舍不得的是她究竟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财富吧?

安瑞脸上满是不悦,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要喷出怒火来。

这女子不只心机重,还是个冷血动物!

她的父母那样依依不舍,她却笑得出来?!这样的女子,他是百分之百的鄙视。

“把孩子交给我吧,你坐进车内去!”他冷冷的命令道。

“不用了──”不等她反驳,他已经从她的手中接过孩子。

这一刹那,他的心莫名地悸动了。

他一直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儿子,但他的儿子出世后就夭折了,这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伤痛。

虽然这孩子是杰瑞的,但可能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他竟对这小家伙产生爱怜的感觉。

孩子已满月了,他长得很好,而且五官非常的出色,那高挺的鹰勾鼻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血统。

如果这孩子是杰瑞的婚生子,那么他会成为耶德森新一代的骄傲,但他却是个私生子……

孙佩璇坐进车内,看著安瑞正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儿子放入婴儿座椅内,用他修长而优雅的手指系著用来保护孩子,看上去有些复杂的安全带。

接著,她的眼睛移到他的脸,浓密而漆黑的睫毛在傲慢高耸的古铜色肌肤投下淡淡的y影,他性感的嘴唇由于专注而紧绷著。

他跟杰瑞长得有些相似,但他跟宝宝长得更是几乎完全一样……怎么会这样?是错觉吗?

一定是错觉!

只因安瑞也有一半东方血统,所才会让她觉得他跟宝宝比较像。

当安瑞手上的工作结束后,抬起眼睛,一刹那,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一种陌生的感觉激荡著她的心,她感到一阵悸动,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彷佛要窒息了般。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的眼睛无助地瞪大了。

在他的注视下,她感到自己的脸一点点胀红起来,急促的喘息让她烦躁不安,她的胸腔急剧的起伏著。

她注意到他的唇角嘲弄地撇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关上车门。

这个傲慢的家伙一定误会她刚才注视他的眼光,他八成以为她是对他著迷……天哪,她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感到既尴尬又觉得耻辱,已不知道还有哪一种情绪会比现在更糟。

她不安地绞动著手指,直盯著自己的膝盖,连汽车开动了她都没注意到。

直到她儿子不耐烦的挥动小拳头,她才猛地回过神。

她轻轻拍拍儿子的胸口,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儿子那花瓣般的小嘴微微翘起,像在甜甜微笑。

不知怎地,她愈看儿子,愈觉得……

天哪,她今天是怎么回事?孩子本来就是杰瑞的,她为什么会一再重复不该有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她将视线偷偷地调向坐在司机旁边的安瑞。

嗅,他的侧脸几乎跟宝宝一模一样到让她无法相信。

这时她透过后照镜看到安瑞的目光,赶紧把头转向一旁,故作镇定的微笑著逗弄儿子。

安瑞脸色更加y沉了!

他原本只是想透过后照镜察看婴儿座椅上的孩子是否安全,没料到又逮到她在偷看他,那目光几乎是大胆而放肆的,她就是用这种目光吸引杰瑞的吗?

她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可能吸引得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他──绝对不会受她吸引!

当飞机达到安全的高度,安瑞伸展开长长双腿,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文件,竭力想集中精力,抵制身旁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

但是,这好像并不容易做到。

孙佩璇正对著儿子轻哼摇篮曲,此刻她看上去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有些不同。

她穿著一件素色衬衫牛仔裤,身材一样纤细,头发绑成马尾。

整个人看起来简洁秀丽,不像上回那样邋遢。

虽然好看一些了,但是,她并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女人!

他还不至于抵挡不住这点诱惑,因为他只对相貌优美,举止高雅,心地善良的女人感兴趣。

尤其是心地善良最为重要!而就这点而言,这女的根本完全不及格!

但是,这个女人身上彷佛有什么吸引力……令他著迷。

就在此时,孩子突然啼哭起来,不管孙佩璇如何哄,他越哭越大声。

“怎么了?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瑞忍不住关心的问。

“宝宝可能肚子饿了。”她连忙抽出一只手从她的大布包内找出奶瓶和奶粉。

安瑞马上按了服务铃,一位空姐马上笑吟吟的走过来。

“耶德森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

“我的孩子肚子饿了,麻烦你帮忙把奶瓶冲个热水。”他在说什么啊?我的孩子?大概是太久没说中文,才会说错话了吧?

“好的。”空姐拿著装有奶粉的奶瓶去冲热水。

“谢谢。”孙佩璇小声的向安瑞道谢。

“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他试著从刚才说错话的错愕中恢复过来。

空姐将冲好的奶瓶送回来。

“耶德森夫人,希望它不会太烫。”空姐对她的称呼,让孙佩璇完全怔住了。

“谢谢!”安瑞替她接过奶瓶。“快喂孩子喝奶吧!”

“呃……”她怔怔接过奶瓶。“可是……”

“怎么?太烫了吗?”

“不是……”她一副焦急的口吻道:“刚才那位空中小姐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他不耐烦的提醒她。“孩子肚子饿了!”

“呃……”她连忙喂儿子喝奶。

如她所预料的,吃惯母奶的儿子,根本不愿喝牛奶。

求求你,小乖乖,喝一下牛奶……她忍不住暗暗的祈祷儿子能合作。

但这小子却很有个性,怎么样就是不肯喝。

“你不是说他肚子饿了?为什么他不喝奶?”安瑞问。

“他……他……”叫她如何说呢?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宝宝他平时不喝牛奶。”

“那他喝什么?”

“母……奶……”

“那就快给他喝啊!”他不假思索的说。

“现在?”她尴尬的胀红双颊。“不方便吧……这也算公共场所。”她光想那情景就觉得难堪,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他。

经她这么一说,安瑞才惊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太过大意了。

“现在怎么办?”他头一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也许我可以抱宝宝到洗手间去喂奶。”她说了一个连她都无法接受的方法。

“不行,孩子太小了,洗手间不干净……”他想了一下,终于作了决定。“不如我用薄毯替你遮一下,你快点喂宝宝喝奶。”

他们是坐在头等舱,好在今天刚好没几个乘客,因此他的举动不至于显得太过令人侧目。

虽然有安瑞用薄毯替她遮挡,但孙佩璇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不过她的儿子可就开心了,心满意足的吃起母r,还不停发出啧啧声。

当儿子喝饱后,孙佩璇赶紧将他抱直,轻拍他的背让他顺利打嗝,然后再让他躺到机舱内的婴儿床上,替他换上干净的n布。

这小子在喝饱肚子、小pp又乾爽之下,终于乖乖的睡著了。

虽然这一连串动作看似简单,但是若不熟练,恐怕做起来会手忙脚乱。

不过孙佩璇却做得十分俐落,而且她在做每一个动作时,都是那么充满了对孩子的疼爱,她脸上散发一种母亲的光辉,让人迟迟无法将目光移开。

安瑞恼怒地叹了口气,把视线调回自己手上的文件上。

到目前为止,他下得不承认她扮演了一位不错的母亲,但是,他很快又提醒自己,那孩子是她手中的王牌,更是她获得耶德森家族财富的通行证,难怪她要那么爱惜他,还喂他吃母奶……这真是牺牲够大的了。

总算让儿子乖乖的入睡,孙佩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孩子处在陌生的环境里会感到焦躁不安,情绪大受影响,不只是睡眠,连食欲也会受到影响。

但现在看来,她似乎可以稍稍放下心了。

昨晚一夜末眠,加上安瑞在她身边,让她神经一直紧绷,却又感到相当疲倦。

终于她轻轻闭上眼,沉沉睡著。

安瑞凝视著她甜美的睡容,此刻的她就像是个天使。

哼!天使?!一个有著毒蝎心肠的天使!

或者该说她是女巫更为适当!

“唔,不要……不要!”沉睡中的孙佩璇彷佛作了噩梦似的,不断发出呓语。

她究竟作了什么梦?为什么那么惊恐?安瑞浓眉皱了起来。

“杰瑞……”

当她轻声的呼唤著杰瑞,安瑞的心彷佛遭人重捶一般不舒服到了极点。

“醒醒,你在作梦!”他轻拍了下她的脸颊。

孙佩璇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有些茫茫然,似乎有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宝宝、宝宝……”她紧张的梭巡儿子的踪影。

“嘘,宝宝在睡,你可别吵醒他了。”安瑞低声的说,

孙佩璇看到婴儿床上的儿子后,彷佛才完全清醒过来。

“你刚刚作了梦?”他忍不住好奇她究竟作了什么梦。

“嗯。”她是作了噩梦,梦见有人要拆散她和儿子。

“作了什么梦?”

“不太记得了。”她不想提。

“我听见你叫杰瑞的名字──”

“我很想念他。”她发自内心的说。当杰瑞出现在她生活中时,让她头一次感受到被宠爱的感觉,而且由于杰瑞在金钱上大力支助她的养父母,她的养父母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刁难她。

“杰瑞知道你这么想他,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不过你想的真的只是杰瑞的人或者还有其他?”他语带双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有些愤慨地道。

“真的知道?”他冷冷地问。

“钱不是吗?打从你知道有我的存在后,你就一直认定我爱的是杰瑞的钱!”她几乎要发起脾气来了。

“难道不是?”他打断了她。“杰瑞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

“我不否认。”她坦承。

“现在你终于可以到义大利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祖父他会给你多少钱?”

“我不会要一分一毫的,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不要从我身上抢走宝宝。”她斩钉截铁地道。

这个可怕的问题一直困扰著她,耶德森家族富有而强大,高高在上。

如果他们个个都像安瑞一样把她看成一个下贱的女人,想要抢回宝宝,强迫她放弃宝宝的抚养权,那她该怎么办?

“你可以肯定的告诉我,当我无法适应义大利的生活想要离开时,我就可以随时带著宝宝离开吗?”极度的恐惧使她冲口而出。

安瑞那深邃的眼睛眯起,凝成一线黑色的坚冰。

他的面颊绷紧了,满是厌恶的神情。

“我们应该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安瑞冷冷地说,每一个字里都透著无比的寒意。

这个女人刚刚亲口说出了她的如意算盘,也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