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1/1)

作者:蛋蛋1113

正文

楔子

“依依,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不希望我们之间变成这样……我不知道,我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痛苦,我们不该结婚的……”

第一次,我看见脸上表情永远是平静和疏离的沈易北,眼里带着太多的懊悔及心疼。

努力了这么久,我们的婚姻只剩下伤痕。

心灵比身体更伤。

努力的,含着泪,笑着说。“北北,我原谅你了。”象小时候每一次闹他一样,我喊他北北。

没有办法爱,北北,我原谅你。

从来,这就是我一个人的爱情。

曾经以为,我能毫无所求的永远留在他的身边,结婚前,那番豪言壮语依然在脑海盘旋,此时,却已经连呼吸都会阵痛。

“天亮了,我们就分手吧。”深深的,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膝盖间,再一次用力的呼吸他清新的气息,象小时候的每一次一样,总是这么依恋他的气息。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任性一次。

“依依,真的决定不再联系?”他的眼里满是痛楚,修长漂亮的手,静静的抚摩着我的头发。

“不了。”我轻轻摇头,“我想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成了不了情人,回不去兄妹,没有找到适合的位置,我们只能这么心痛的彼此尴尬。

“有一天,如果你不痛了?你会回来吗?”他的指间沾着我的眼泪,一直僵着一直僵着。

“会的。”我笑了,泪光依然在闪烁,“沈易北还是我最爱的哥哥呢。”

如果我们永远是兄妹该多好。

如果我永远站在偷偷恋慕的位置,不靠近,不逾越,该多好。

只记住对方的好,不试图得到更多,那该多好。

“北北,我只是遗憾,好遗憾……”

他知道,我在遗憾什么。

“真的很想要一次?”

我点头,闭上眼睛,眼泪依然会流出来。

我是处女,却和他有过一个孩子。

多么可笑的笑话。

但是,我笑不出来。

我的遗憾,应该不可能会实现吧,毕竟,他永远没有办法喜欢女人。

这个城市,大家都疯了,所以心灵才会这么隐痛。

“依依,好,我们做。”

我猛得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他答应了?!!

随后,慢慢的,慢慢的,我的唇角一点一点扬起,努力给他留下最妖娆的微笑。

没有半点羞涩,我站了起来,手指一点点轻罗衣裳。

易北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心疼、爱怜……却没有情欲。

所有衣裳全部落地。

我赤l着身体,笑着,笑得妖治的象一个蛊人的小妖精。

“别笑,依依,我的依依,不适合这样的笑容。”他抚上我的笑脸,眼里的疼惜更浓了。

不,我想做妖精,能够把他迷得昏昏噩噩、忘记自己爱得是谁的妖精。

“北,摸我。”把他修长的手,放在我自己盈白的茹房上,我极力诱惑着。

他的手,轻轻的,揉捏着我的柔软,每一下,都轻轻的象在爱抚。

曾经,我也这样,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茹房上,恳求着他的爱抚,他反而,推开了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厕所,吐得七零八落。

北北,我最爱的北北,呵呵,他这一次,铁了心,想成全我。

“北,吻我。”闭上眼睛,我耐心的等他落下吻。

北北,我最爱的北北,如果内疚是一种手段,那么让我自私、任性一次。

果然,他细细的吻一一落下。

我的眉毛、我的眼敛,我的鼻子,我的红唇。

轻轻的,他撬开我的贝齿,温柔的舌尖纠缠着我。

我想笑,却笑出了眼泪。

北北,谢谢你。

我的头向后仰,身体向后倾倒,顺势倒在了大床上。

那是我们的婚床,今晚,却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很讽刺。

但是,我舍不得责怪他。

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不急不燥,不犹不豫,北北把自己当成了祭品,填补依依遗憾的祭品。

即使如此,我也只想任性,让自己刻骨铭心的初恋,填上最圆满的句号。

北北赤l的身体压向了我,他的唇,轻轻咬吮着我胸前的粉红,舌尖温柔的轻描。

我一阵激颤,下身涌出一阵热y,我想要他,好想好想。

但是,我知道北北还没准备好,他的身体告诉了我。

于是,我翻上了他的身体。

从他的喉间开始吻起。

北北的眼睛是睁着的,他望着天花板,沉静的眼眸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北,闭上眼睛。”我嘶哑的建议。

他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好想好想北北一直睁着眼睛,象普通的男人一样,柔情似水的望着我,然后强而有力的占有我。

但是,我不敢冒险,我怕他的身体,对我没有反应。

我的吻一一下滑在他结实的胸肌,来到他的下腹。

学着那天偷窥到的那一幕,我象他的情人用一样的姿势,含住了它。

舔着、吮着,舌间细描着它最敏感的地带,与之热烈的温存着。

慢慢的,北北的身体起了反应,我紧悬的心,也一点一点放下。

将自己的小手放入北北的掌心,他的大手,马上握住了我。

暖暖的温度。

北北,我好爱你。

“我坐上去吗?”我哑着嗓子问,不忘继续贪心的吞吮着他的硕大。

北北,他的东西,是好看的粉红色,象我小时候最想得到的粉红色洋娃娃。

不等他回复,我爬上了他的身体,找对位置,迫不急待的将自己沉入他的身体。

我们终于结合了。

没有任何抽动,我却已经激动的想哭。

北北,我好爱你。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失神喃喃着。

北北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满是疼惜。

原来,我竟喊了出来。

我笨拙的轻轻上下起伏抽动,企图取悦他。

没有任何经验,我笨拙的就象一只企鹅,只会左右摇摆。

很沮丧,很沮丧。

“依依,我来吧。”下一刻,我已经置身在他的身下。

他带着我翻身,下身紧密结合的地方却没有丝毫的分开。

他开始抽动,一深一浅。

“北北,我可不可以贪心点,你看着我,看着我做。”闭着眼睛,任陌生的情欲高c一阵阵袭来。

我在贪心,很贪心,任性的贪心。

只想他记住,这一刻,他身下的人,是我。

“依依,你睁开眼睛,我一直在看着你。”他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抽动,每一次,都把自己送的很深很深。

仿佛,他也希望,我记住他。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凝视我的双眼,心里最柔软的角落,继续沦陷,我又开始贪心。

“北北,你可不可以呻吟出来,假装自己和我一样有高c。”细细的呻吟着,我又提出贪心的要求。

“傻依依,男人的高c还没来。”他温柔的吻着我的脸颊,深深的传送自己。

但是,他开始呻吟,不自然的,从喉间发出的,喘息呻吟着。

傻北北,他在假装很爱我。

但是,我喜欢这样的错觉。

勾着他的腰际,我学着配合他的动作。

慢慢的,北北身上流下了微细的汗水。

舔着那些汗水,是微咸的,心里,却是微涩的。

北北,我好爱你。

碰触到天堂前,我最后一次疯狂的呐喊。

温热的唇睹住了我的不断呐喊的话语,我尝到了眼泪的滋味。

是北北的眼泪。

同时,他在我的体内最深处,洒下绚丽火热的爱y。

……

天亮了。

我已经穿好了衣服。

房内笨笨老土的大皮箱早已在墙角静候主人,梳妆台上,离婚协议书,早已经签好我和他的名字。

北北,再见。

我吻了吻他沉睡的睡颜,不意外的,吻到了一滴眼泪。

我的北北,在假装睡觉。

只因为,我说过,天亮了,说再见。

卷一

楔 子

我叫童紫依,出生于亥年亥月亥日亥时。

这种命格叫支元一气格,很特别,易走极端,五行以流通为好,是偏旺或偏枯之命,在际遇上总是起落较大的,在不好的流年,灾也会较常人大。

四亥的人,克父母,却矛盾的是个旺夫命格,真是很奇特。

所以,在不好的流年里,疼爱我的家人一个又一个离去。

所以,在八岁那年,沈家从孤儿院里领养了我。

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出生,是他们领养我唯一的理由,我记得很清楚,那对夫妇并不是很喜欢我,他们不喜欢我有一双太过倔强的眼睛。但是,因为我是这个时辰出生所有孤儿中,长得最清秀的一个。

于是,我见到了他。

沈易北。

……

第一章 比梦想更珍贵

“童紫依——”

一声尖叫非常清晰的传来,我假装害怕的颤抖一下身体,趴住那双修长的腿,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拿剪刀把玩着自己分叉的发尾。

“童紫依,你这s狐狸,你死到哪去了!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找不到我,找不到我,就是找不到我。

任你象泼妇一样,喊怕嗓子,咬碎牙龈,也找不到我。

躲在书桌底下的我,贼贼的偷笑。

“沈易荔!够了吧!要找依依别到处乱吼,我在复习功课!”清冷的声音在我的上方微扬,不高不低,刚刚好制止住沈易荔的疯吼。

马上,周围立刻恢复寂静。

一会儿。

一个穿着毛绒绒拖鞋的脚,点了点我的肩膀,“依依,出来。”

“不要!”我闷声拒绝,谁知道那个疯子有没有跑远。

“地板很冷。”

“我不怕冷。”

“我要复习。”

“你复啊,我又没打扰你。”比脸皮,我天下第一厚!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一分钟后,书桌上方塞下一条薄薄的毛毯。

我赶紧包裹住自己,最近冷空气,真的是冷的冻牙啊。

随后,空气一片寂静,只听到我的头顶上方翻书的声音,和沙沙的写字声。

沈易北高三了,谅沈易荔胆子再大,性子再刁,也不敢闯她哥哥的房间。

所以,嘿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分叉的头发已经剪无再剪,没人搭理我,我开始很无聊,于是下巴搁在膝盖上,开始观察沈易北优雅交叠的双腿。

他有一双很修长的腿,和他的手一样,漂亮极了。当然,漂亮的不光是腿和手,沈易北非常非常漂亮,不是那种娘娘腔的漂亮,而是非常优雅的那种漂亮。沈易北的笑,总是淡淡的,多了同龄人的沉健与疏离。

也正是这种气质,这家伙从小收巧克力收到手软。

他从来不会刻薄的直接拒绝别人,也从来不会给别人幻想的空间,于是,大家都知道了,精心制作的巧克力,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怀,全部落入他身边名义上的妹妹这个垃圾筒嘴里。

对,我是沈易北的垃圾筒!

从八岁那年开始。

“妈,这个我不喜欢吃!”一块牛r甩到我的碗上。

“薯片是垃圾食品,我才不吃,小荔,你也不要吃!对身体发育不好!给依依解决!”于是,我第一次尝到了薯片的味道。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吃甜食。”于是,夜里我从来不会发饿,因为送给沈易北甜品的女孩真是太多太多了!

……

“砰!”对面传来气鼓鼓的甩门声。

“小荔回房了,你可以出来了。”语气永远淡淡的,起伏不是很大。

书桌的椅子随着他的身体,拉开了。

唉,好象再也没有赖下去的理由了。

我只好撅着p股,慢吞吞的爬出来,故意将一双被那些臭男生们喻为美腿的小腿露出来,在他面前刻意的秀啊秀。

没错!我承认沈易荔这点说对了,我是只s狐狸,只是这股s劲,只针对沈易北。

他重新拉回椅子,专心的做作业,连眼敛也没有抬一下。

“我想喝水!”其实,我只是想多待一会儿。

他用笔指指旁边的冷水壶,继续与他的数学题奋战。

也对,怎么可能指望他这大少爷伺候我这孤女。

倒水在他的专用杯上,我捧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沈易北很介意很别人共用东西,但是,我脸皮厚,没办法。

“你不好奇,为什么沈易荔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他也太不关心我了吧,好歹,我也是他妹妹,估计横尸街头了,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又抢了她的第一名?或者什么事上又扯她后腿了?”他翻书的手没有停,眼皮连瞟也没瞟我一下。

“喂!我哪有什么时候扯她后腿?拜托,都是她每次过来招惹我,欺负我耶!”

这次,他连说话都懒的说了。

显然,我不适合扮演备受虐待的小可怜。

“北北——”我拉着嗓子,叫他的小名。

果然,他马上脸色变样。

“别叫这么恶心的名字!叫哥!没礼貌!”

我掩着嘴巴偷笑,估计这世界上唯一能令沈易北抓狂的,就是他的小名了。

记得刚进这个家,这个穿戴华贵整洁的小男孩,从楼梯上走下来,看我的眼神是直接用斜睨的,高不可攀。

“妈咪,为什么她要做我的姐姐?我不干!我才不要找个乞丐做我姐姐!”与我同龄的沈易荔则直接指着我的鼻子叫骂了出来。

才比她大几天,突然多了个刁蛮妹妹,我也很冤耶。

我挺直背脊,毫无惧怕的回瞪,我只是比他们贫穷,灵魂并不比他们低下。

沈妈妈悠然的慢条斯理的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只有沈爸爸喝斥了一句,“够了!小荔,我们家又不介意多双筷子。”

多双筷子,对,我只是他们家多出来的哪双筷子,并不是家人。

于是,我从来没有意图高攀的叫他们爸爸妈妈,也拼死不改姓。

这样倔强的我,是我不讨喜的。

所以,在这个家里,我只有拿着筷子的资格,没有伸手要零花钱,伸手要洋娃娃,伸手要零食的资格。

只有那个叫北北的男孩,总是随手丢过他尚未动过、不吃的东西,所以,连瑞士巧克力我也尝过,肯得基什么更是常吃……北北……那个我以为冷傲的家伙……北北……

啊,忘记了,他最厌烦别人叫他北北,曾经他在餐桌上重重拍下筷子,“妈!以后不许再叫我北北!听的我想吐,别人还以为你叫bb!我受够了!”

那时候,我的反应是简直没形象的想喷饭。bb?!亏他想的出来。

不过那次以后,倒真的没人敢再叫他“北北”,当然,不包括脸皮如此之厚的我。

“哥。”我急忙改口,赖在他旁边撒娇,“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和小荔发生什么事了?”

在他面前的我,就象一只爱撒娇的小猫,很奇怪,对他撒娇总是这么自然,如果把这份讨好放一点点在沈家其他人身上,我的处境也不会这么不讨喜吧。

“好吧!”他放下书,无奈的说,“你想说就说吧。”其实,他真的没什么兴趣听。

但是,我故意自动忽略。

“小荔喜欢上了班里一个男生。”我赶紧抓住时机当个坏小孩,坏心眼的告状,他才上初二的妹妹犯花痴病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矜淡的声音便飘过耳畔,他显然,兴趣真的不大,对自己亲妹妹想早恋的心态,一点也不关心。

不过,我很开心,他终于踏到了重点。

“问题是,那个男孩子喜欢我,还向我表白了。”故意把自己搞成很娇羞的样子,呵呵,我的虚荣心很重,老是希望北北知道,其实我非常的有“市场”,非常的“可爱”。

“所以,现在是三角恋?”他终于有一点点感兴趣的样子了。

“恩。”我赶紧迫不急待的点头。

“你也喜欢那个男生?”他旋着手里的笔,问道。

“没有。”我赶紧摇头,眼巴巴可怜兮兮的对他说,“但是,人家想谈恋爱。”可怜到,就差对他挤出一滴眼泪来了。

其实,那时候我根本理不清自己的心态,早熟的心,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是,遐想的对象,根本不是班里那些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男生们。

“依依,你的梦想是什么?”突然,他话题一转。

“梦想?”

“就是你希望你将来从事的行业。”

我好努力好努力的想,突然非常兴奋的叫起来,“有!有!我有梦想!”

不等他接话,我非常兴奋的说,“我希望将来当个女秘书,然后嫁给又年轻又帅又多金的总裁!”

显然,他被我这“伟大”的梦想吓到,脸上的表情怪异极了。

“有什么好奇怪?书上不是都写了吗,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做了他的秘书,他才能发现我的好,知道我不光有魔鬼身材,更有天才头脑,然后我披荆斩月,杀出一条血路,把坏心女配角们踢一边去,再再然后,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手舞足蹈的还想再说下去,额头一阵疼,原来被他修长的指头用力敲了一下。

我捂住额头,恨恨的瞪他。

“出去,出去,别浪费我的时间。”他象赶小狗一样的赶我,“再不出去,以后我就再也不借你电脑,不让你上网看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冷血的坏家伙!

“那你干嘛问我梦想?!问了又不让我说完!”我好委屈,还有一大篇的“梦想”还没说完呢。

“唉,我本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你可能会遇见比梦想更珍贵的人,所以,在那个人没出现前,别轻易谈恋爱。”他叹了口气,一副不想j同鸭讲的样子。

比梦想更珍贵的人。

心房突然象被什么触动了一样,有一颗石子仍进湖面,荡起了涟漓。

“所以,别和小荔抢男朋友,以她的性格,可能一气之下,哪天偷偷埋了你也说不定。”什么嘛,说来说去,还是替自家亲妹子出头。

我恨恨的跺跺双脚,用鼻孔说话,“哼,我走了!”

手还未碰到门把。

“回来。”淡淡的语气,带点命令。

还没训够?是不是想直接替他妹子埋了我这情敌?

气归气,我还是乖乖的回头。

他已经继续埋首解数学题,笔尖顺手指指床头柜上的皮夹。

“自己抽几百过去,帮我花掉,省得妈妈又唠唠叨叨说我都不花钱。”

钱?啊,我刚好没零花钱了!

我乐得p颠p颠的跑过去,毫不客气的抽了好几张。

花北北的钱,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安理得。

“谢谢bb,我走了!”拿着钞票对他非常亲切的摆手。

一本书飞过来,险险的擦过我的耳际。

我赶紧快速的逃出房门,惊险的直拍胸部。

唇角的笑意却依然扬得很高。

我一直没有告诉北北,十岁那年,我听到北北对他的父母说,既然领养了依依,就应该对她好,你们不能对她这么冷漠。

所以,我愿意唤北北,为哥哥。

第二章 北北,你骗我

那年高考,北北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医学院,家里闹翻了天。

在他父母的眼里,性格有点内敛的北北应该报考商学院,毕竟,沈家虽然算不上那些家大业大的豪门,但自己家生产的本土品牌服装,在这个城市里也算的上家喻户晓。

他是家里的独子,在老一辈的思想观念里,理应象每一个商人之子一样,将公司代代传承下去。

但是北北就是这样,每一步,都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也从来不与别人过多讨论自己,考试、放榜、递志愿,到一切尘埃落地,接到录取通知书时,大家才吓了一大跳。

当然,他的父母自那一日以后非常努力说服他,整天念念叨叨,想要通过关系替北北换一家学校。

“够了,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北北说这句话时,声音甚至没有扬高半分,不急不缓,没有半分起伏,但是,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了。

这就是北北,他的人生是坚定的。

对于我来说,北北成不了小说里那种威风凛凛的大总裁,确实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失望很快被喜悦代替,北北读的是当地一家重点医学院学校,学校离家里只有公车三站的路程,所以北北没有住校。

一年很快过去了,北北依然是我的北北,直到那一天……

……

我和小荔快要中考了,家里帮小荔请了家庭教师,在小荔非常严重的“排斥”下,我当然只好乐得轻松的自食其力。

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我拿着根本会解的数学题,借故跑到了北北的房间。

不过,今天,他却不在。

百无聊赖,我趴在大鱼缸前面,拿着鱼食喂食着北北的鱼,北北的鱼五颜六色,躺在床上也能看见那些尾巴摆动着,煞是好看。

北北很爱他的鱼,所以,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在心里吃醋,功课摆第一,他的鱼摆第二,那我呢,我在他心里摆第几呢?唉,还不如做北北的宠物算了,起码,北北对着那些宠物时,脸上的表情远比对着我温柔多了。

不解温柔的北北!

恨恨的在他房间的地毯上重重的踩了好几下,等了好久,他依然没有回来。

我只好跑到阳台上,吹着微风,晃着双腿,等着北北归家。

他的阳台正对着那条林荫小道,我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归家的他。

如果看到他,我准备在阳台上跳可爱的熊步舞给他看,北北虽然看起来总是清冷,但是,其实,看到滑稽的东西,他会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出奇的孩子气。

每次看到他笑,我的心情也会格外愉快。

但是,今晚,天上的星星早已经被我一二三数遍,我的小嘴也越翘越高,肚子也开始饿的呱呱叫,北北还是没有回来。

近12点了,对于一个临近中考的学生来说,实在不适宜等待,于是,我沮丧着脑袋,准备把熊步舞留到下次再秀给他看,我转身,刚好想关上阳台的门。

这时候,有一辆不认识的黑色房车停在了家门外。

“谢谢你请你家的司机送我回来。”北北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赶紧三步并做二步,在阳台上探出了头。

“哥——”刚想喊他,我的声音僵在了喉间。

北北的面前,站着一位非常高佻、温宛、气质清雅的女孩,那个女孩静谧笑的样子,居然比月光还要迷人。

她让我轻易想起,最近网络上热播的偶象剧〈流星花园〉里的藤堂静,气质如此相似,美好到能让周围所有的女孩自惭形秽。

而她,站在北北面前。

北北的眼神里,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那么柔,那么柔,不再象我认识的北北。

他会微微笑着,任那浅浅的酒窝,泛着迷人的风姿。

原来,不需要刻意的逗弄,北北也会笑……

这样陌生的北北,让我的心好慌好慌。

“很迟了,早点回去吧。”北北修长的手指,帮那个女孩将留海挽到耳后,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了几分,听起来,近似温柔的喃呢。

“好,你也早点睡。”

他们的对话,就象一对恋恋不舍的恋人。

突然,我觉得心脏一阵闷窒,我转身快速跑出了阳台,没有办法再看下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那不是北北,不是告诉我,没有遇见比梦想更珍贵的人之前,不要轻易恋爱的北北。

北北,你骗我……

鱼缸上的水面,漾起了涟漓,鱼儿争先吞噬着。

那是我的眼泪。

连被小荔欺负,摔破了膝盖,也只会拍拍手的依依,居然开始学会了掉眼泪。

……

隔壁的房门终于开了又关。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手里依然抓着初三的数学课本。

就这样躺着,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

天渐渐亮起来,我才知道,原来童紫依失眠了。

……

第三章 北北的童养媳

那个女孩名字叫崔若涵,宛如大海里最明亮的一颗珍珠。

没有课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偷偷跑了好几次北北的学校。

每一次,听回来的消息,心情总是额外沉重。

“儿科系的若涵同学啊?她家是开外贸公司的哦,听说是家里非常宝贝的独女。”

和他门当户对。

“涵学妹啊,性格很温柔,性子一点也没有千金小姐的娇纵,从来不会对谁大声说话呢。”

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啊,崔若涵啊,她一入校就被捧为我们校园公主了,真的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孩了。”

“她一进来,我们那些学长学弟们,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孩子了,听说还分了好几对呢。”

……

“喂,你们听到新消息没?听说大一外科系的沈易北在和她交往呢!”

北北真的交女朋友了?

“哇,那个长得非常好看,很斯文,功课又好的沈易北吗?怎么可能??”

“哪不可能啊,大家都好几次看到两个人牵手了呢!”

“天那,怪不得这么多人追沈易北,他都没有反应,原来情系若涵同学啊!”

“你们的消息都落伍拉,我听说啊,沈易北和崔若涵以前就是同班同学,沈易北就是为了她不读商学院,而报考医学院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北北不是这么肤浅的男孩,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孩子,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但是,他以前和你说过,他要当医生吗?没有,从来没有……

不!一切都是八卦,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我不信!我不信!

北北没有交女朋友!

他还没有等依依长大呢!

脑袋象被千万颗炸弹轰炸了一样,我呆呆的坐在他学校c场的看台上。

等下回家,记得要若无其事的笑,北北不喜欢太无理取闹的女孩子,不喜欢别人企图窥视他的秘密,所以,我要笑,一定要笑的自然。

但是,呆呆的,牵动唇角,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好难。

于是,我只能继续坐在那里发呆。

天有点暗下,开始下着很小的毛毛细雨。

我的睫毛上,有点凝结的水珠。

世界,好象开始在起雾。

c场上,突然小跑着一对修长的身影。

那个男孩有一双非常修长的双腿,那个女孩,有一双格外迷人的眼睛。

女孩的腿很修长,不象我,虽然小腿长得非常漂亮,但是因为个子太过小巧,变得有点先天不足。

女孩的样貌沉鱼落雁,不象我,只是靠天生触手如花瓣般柔润的肌肤博得清秀两字而已。

女孩即使连小跑着,也这么优雅,不象我,喜欢毛毛燥燥,蹦蹦跳跳。

男孩用自己的外套,挡在女孩的头顶,为她遮风挡雨。

我站了起来,默默把自己退到了看台昏暗的角落。

那件外套,我认识,我曾经故意将茶水倒在它上面,非常踊跃的告诉北北,依依会洗衣服了,会把它洗得干干净净。

突然,男孩和女孩停住了小跑的步伐。

蒙蒙细雨围绕着他们,c场上刚刚点亮的街灯,被一团雾气围绕,散发着柔和浪漫的光芒。

男孩俯首,不知道在女孩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女孩的头低得更低了,明明看起来象在娇羞,却依然那么优雅迷人。

男孩的手掌轻抚在女孩精致的脸孔上,气息点点俯进……

我的泪,在无声无息的流着。

北北,真的,交女朋友了。

两人柔情的拥吻在寂静的c场,画面那么美那么美,就象一出最精致的偶象剧。

可笑的是,看着这一幕,会流眼泪的我。

……

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只觉得全身象被掏空了一样。

我没有告诉过北北,十三岁那年,我无意偷听到,原来,我是北北的新娘。

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命格大师,曾经告诉北北的父母,北北一生情路坎坷,如无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出生的女子从小养在身边,那么五代单传的沈家,必将绝后。

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全国几十万的孤儿中,只有十九人这样的命格。

八个年龄不符合,六个身有残疾,三个奇丑无比,一个早几天前刚被人领养走,唯一剩下的只有我。

所以,我不是北北的妹妹,是他的童养媳。

……

木然的往着好几站外的学校方向走去,我的书包还在那里。

雨势渐渐转大,雨水混着泪水,一起滚落下颌。

我的书包里,还有很多北北给的巧克力呢,我必须快点找到我的书包,把里面的巧克力全部都吃光,那么就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抢走他……

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巧克力的精美包装外,没有一个名字叫崔若涵?!

……

第四章 那年夏天

雨势很大,我淋得象落汤j一样,明明临近夏天了,却觉得很冷很冷。

我颤抖着身体,背着书包,任手里捏着的巧克力变得粘呼呼。

我很狼狈,心灵比身体,更狼狈。

雨越下越大,学校空荡荡的球场上,有一个矫健的身影,以及篮球不断拍动的声响。

那个男孩的球打得很激烈,好象在发泄着过剩的精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心情很和我一样纷扰。

但是看清楚男孩的脸以后,我马上领悟到,这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他是韩少羿,高三的学长,学校出了名的问题学生。

他的出生不是很高贵,好象仅仅只是个车厂机修工的儿子,他的功课也很烂,翘课、打架、生事有如家常便饭,但是很奇怪,喜欢他的女生能从学校这头排到那头。

他的五官不是很精致,却有独特的味道,很粗矿、不羁,非常有男人味,他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能令女人疯狂沉沦的浪子气息。

我的眼,微微一亮,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公主配浪子……

我的拳头微微握拢。

“韩学长!”一身湿渌的我,在雨中,微笑着向球场中央的人挥手。

“韩学长!”

“韩学长!”

唤了他好几声,韩少羿根本不搭理我,

“韩学长!”我窜到了他面前,硬生生拦住了他投蓝的姿势。

韩少羿非常不爽的瞪着我,语气更是恶狠狠,“不管你犯什么花痴,给我闪开!”很显然,如果不是常常被女生这么烦,就是今天他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韩学长,你听我说,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话还未说完,我已经被韩少羿粗暴的推开,整个人狼狈的摔在了泥泞的球场。

雨下的很大,我白色的校服早已经被泥水、雨水冲刷的污秽不堪。

我不在乎,因为真正污秽不堪的,是我的想法。

“神经病!”韩少羿拣回蓝球,毫不犹豫的想扬长而去。

这真的是韩少羿?传说中乱搞男女关系,来者不拒,甚至已经睡大好几个女同学肚子的韩少羿?显然,传闻不可尽信。

但是,我没有细细考察与思量的时间,全凭着一股勇气,我纠缠住他。

伸开手臂,挡在他的去路,我不许他走,其实更不许的是,自己后悔。

“韩学长,我只是希望你能帮个忙!对你也有好处!”在雨中,我大声说着,理直气壮。

“快给我滚开!”很显然,他今天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大雨中,我们互瞪着双眼,彼此僵持着,比着耐心。

倔强,从小就是我的强项。

终于,他投降,怒吼道,“妈的,三八,有p快放!”

我咽咽喉咙,咽下的都是雨水,涩的。

“学长,我有一个男朋友,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我甚至连他的孩子都有了,但是他我打掉,因为,他喜欢上比我漂亮,比我有钱的女孩!学长,你可不可以帮我?帮我把那个女孩从他身边抢走,也让他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心里有一个恶魔不断在狰狞,谎言对我来说,就象吃一盘大白菜那么简单。

北北,对不起,我真的容忍不了你被别人抢走。

“关我p事,我又不是种马!你们这些白痴被人骗到死骗到老,也不关老子的事!”韩少羿的声音冷飕得能让人冻结。

他不容质疑的推开我的手臂,眼神里的冰冷,让我一股可怕的寒意自脊髓悄悄窜起。

这是个不好惹的男人。

但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把那个女孩弄走,让他回到我身边!”我疯狂的大喊,眼泪也滚落。

但是显然,韩少羿并未所动,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推开再次挡过来的我,把我重重推落在泥地上,“你这三八再敢缠过来,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照扁!”

恶狠狠的说完,他旋身大踏步离开。

“为什么你不帮我?!崔若涵有什么好!北北……”我绝望的大喊,不是演戏,我是哭得真的很伤心很伤心。

以至于,那双原本要离开的腿,重新站在了我面前,也不自知。

“你再说一次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韩少羿冰冷的声音混着大雨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崔—若—涵。”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医学院儿科系?”

“恩。”我有点惊讶,他怎么知道?难道崔若涵真的这么出名?

“好!我帮你!”突然,他痛快的点头,眼眸里仿佛多了一样坚韧的决心,“最多一个星期,我会把到她,让她爬上我的床!你可以滚回去,好好安慰你的男人了!”

我极度错鄂,不知道为什么会峰回路转的这么容易,只能不知所措的喃喃,“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先欠着。”说完,他甩着自己湿潞潞的外套,毫不眷恋的走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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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过得混混噩噩,食不滋味。

“依依,你干嘛拿叉子喝汤?”当北北莫名其妙的问我时,我一阵心虚。

“依依,你很担心考试?如果真的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来帮你补习吧。”然而,我却一反常态,没有乘机粘住他。

……

北北……

连望着你的勇气,我也没有。

……

这几天,初三的学生很热闹,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填报的志愿。

只有我,依然心不在焉。

“童紫依!你到底交不交志愿!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是不是准备故意让我这班长难堪?”毫不客气的话,劈头砸来,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谁。

“对不起,小荔,我忘在家里了,待会儿我会回趟家,晚自习的时候拿给你吧。”我依然将下巴巴在桌子上,病焉焉的回答。

我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自然也没有和小荔吵架的热情。

“喂,你这s狐狸,是不是失恋了?”叉着腰,一向傲慢的沈易荔一脸的讥讽。

我的脸顿时刷白。

一言不发,我开始收拾课本。

“你干嘛,接着还有二节课呢!喂,你干嘛!不会逃课吧!喂——”

“喂!你不会晚自习也不上了吧?你真的不交志愿,不想考高中了?!喂!死女人!”

不管身后的尖锐的大喊,我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天渐渐暗下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我将脚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