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字卷 第二十七节 动人情话,摧枯拉朽(1/1)

冯紫英踏入崇玄观里时也是午后最安静的时候。

元春又出宫了,也不知道她找的什么理由,但是抱琴提前一日就来和自己打了招呼。

从抱琴神色复杂的脸色就能感觉得到,抱琴这是既担心又害怕,当然更还有一些期盼,很难一言以蔽之。

元春应该大略和抱琴说了一些事情,但是不清楚究竟说明白未来的一切没有,冯紫英也不好深问,反正他也相信抱琴对元春的忠心,这就足够了。

这一次冯紫英并没有和住持玄真打招呼,而是化装悄悄进入崇玄观,而抱琴和那承恩则在静室小院外候着,冯紫英一到,便悄悄潜入。

当然冯紫英也没有那么大意,随身携带的一帮护卫也在静室小院周围布防,以防万一。

听见冯紫英的脚步声,一直站在窗前沉思的元春陡然转过身来。

紧走几步,想要扑上来,但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戛然止步,欲言又止,略微有些羞涩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

一直到冯紫英摊开双手时,元春终于不再矜持,扑了过来,和冯紫英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那丰腴的身体扑进自己怀里,冯紫英才深刻感受到肉感这一个词语的真实含义。

他有些恍惚,入手之处,充满弹性的一种结实,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就只能化为一个字,润。

冯紫英手下意识地就要从衣襟下摆向里钻,元春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些,就任由冯紫英为所欲为了。

一直到冯紫英另一只手沿着温润的小腹向下滑动探索,直奔那妙处去,才被元春嗔怪地白了一眼,制止了对方的放肆。

虽然右手没能探索得手,但是左手却是想尽了人间美好,那无法一手掌握的羊脂玉堪比王熙凤了,却还多了几分未婚处子的坚挺结实。

入手带来的快感让冯紫英已经许久没有这种近乎冲动的欲望了。

绝对是一个尤物,只有当你细细品味时,才能感受到这每一处妙相的完美。

冯紫英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层需要慢慢呵护培养的感情。

他知道欲速则不达,元春是个青涩处子,虽然年龄不小,但是这方面的经验却是空白,甚至连和男人之间最亲近的感情都像一层白纸,完全要靠自己来替她的感情来作画。

二人就这样腻在一起,冯紫英早已经吻上了元春的樱唇,如火如荼的攻势让元春彻底沦陷,只要不攻入那最后一关,其他元春对冯紫英完全不设防。

许久,冯紫英和元春才从幻梦中慢慢清醒过来,此时冯紫英坐在官帽椅中,而元春却被他打横抱在怀中。

钗横鬓乱,白皙饱满的颈项被解开的衣衽从头连到尾,那一抹幽深的沟壑被两边饱满的峰峦所挤压,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紫英,你越来越放肆了,也不怕被人看见。”许久元春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宫中这些事务何时是一个尽头?”

“只要你心存离志,我便不会舍你而去,自然要把你弄出去,还你一份正常人的生活,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冯紫英很坦然地道。

元春似乎很喜欢听这种给她心理一种笃定的话语。

这能让长期呆在宫中和那些心怀叵测者打交道的她得到很大的慰藉和安全感。

特别是这个人竟然梦幻般地变成了自己的情郎。

这种奢望曾经在自己的梦中有过,但是没想到竟然变成了现实。

连元春都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就能大胆若斯,居然硬生生地就把二人的关系“逼成了”这样一个场面,这也许是自己一声最得意之举。

回想起自己和冯紫英的种种交道过程,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对自己就保持着某种疏离和戒备感,但不容否认自己的魅力对其也有着某种特殊的吸引力。

元春不确定自己的贵妃身份是否是这种吸引力的一部分,但是即便是,也不是主要的。

这个男人有着坚定的心志和慎密的思维,也许对女色,或者说都自己的复杂感情,加上自己的特殊魅力,成为自己在突破这一点最终能得逞的主要原因。

征服这个被誉为京师城中最耀眼的政坛之星的巨大成就带来的快感让贾元春全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酥麻。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天癸已经走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是自己最危险的时段,元春真的想要把自己奉献出去。

“我相信。”元春仰起头,看着冯紫英虎目中露出的自信光芒,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有时候我都觉得在宫中度日如年,如果不找一些事情来做排解,我觉得我都快要被逼疯了。”

冯紫英笑了起来,“元春,你在宫中都这么多年了,连这点儿忍耐性都没有么?”

“我不管!以前是以前,那时候我从未想过那么多,也没有你这个期盼,说心如槁灰也不为过,但现在我有了记挂牵绊,那就不一样了。”

元春粉嫩如玉的下颌圆润饱满,吹弹可破,就在冯紫英的眼皮子下边,有着观音大士一般的气息,加上那衣衽半解,羊脂玉般的肌肤微微起伏,让冯紫英的思维都要陷入停顿。

“也是,是不一样了。”冯紫英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都变得有些发涩,要忍受这样的煎熬实在是一种巨大挑战,尤其这是自己的软肋的情形下,“一切有我,但为了日后更长久的美好日子,我们还需要等待合适时机,另外你若是真的有闲,那也不妨帮我做些事情。”

听得冯紫英话语说得认真,元春这才从沉醉中惊醒过来,坐直身体,收敛了一下衣襟,“我能帮你做什么事情?监视裘世安?”

“裘世安用不着监视,上一次我就和你说了,能在宫中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都是无比聪明精滑之人,只要能明白谁对他最有利,他就会不遗余力去做,无须监督。”

冯紫英手掌再度钻入衣襟,元春却不肯在这种时候干扰正事儿,拍了冯紫英手掌一下,嗔怪地白了对方一眼,“紫英,我们日后有的是时间,你真的是缺女人么?这么急色?宝钗,黛玉,迎春,宝琴,还有你长房的,连妙玉和岫烟也跟了你,还不够你……”

冯紫英收回手,但是脸上却毫无羞惭之意,泰然道:“每一个人都有她们独特的味道和意义,空谷幽兰,出水芙蓉,堂皇牡丹,滴露海棠,傲雪腊梅,各不相同,所以元春你不能用急色这种话来说我,……”

被冯紫英理直气壮的话语给堵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元春眼珠一转,“那你说我是什么花?”

这却是把冯紫英给问住了,《红楼梦》中元春对应的是石榴花,意味着多籽多子,可那个判词实在太不吉利,而且元春的命运显然也是被自己逆天改命了,再要用石榴花来形容,似乎就有些不合适了,那花中富贵,牡丹?

在冯紫英心目中元春和宝钗都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富贵气息,但是二女却又有着天然的不同,元春有了入宫为妃的加持,贵气逼人,而宝钗却是养尊处优,加上她雍容大度的性子和嫁给自己为其,富中带贵。

“在我心目中你应该是富丽堂皇的姚黄魏紫,不过我更希望你是那火红一片的榴花,……”冯紫英眨了眨眼睛。

元春茫然,富贵牡丹很好懂,但这榴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希望我是榴花?”

“多籽多子,不正适合我们冯家么?”冯紫英轻笑起来。

这恐怕是元春一辈子听到最动人的情话,而且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说出来,可谓将元春内心的迷茫彷徨和些许顾虑犹豫如摧枯拉朽一般一扫而空。

她想过自己出宫之后的情形,但是自己的特殊身份,恐怕冯紫英也许就只抱着亵玩的心思,玩过就弃之如敝履,日后打发自己去远天远地,便算是尽了责任,自己再是姣美,但对于冯紫英来说,却更像是一个包着蜜糖的毒药,舔食了蜜糖即可,绝不能吞下肚。

元春脸颊陡然泛红,但是俏眸中却是绽放出异样的光芒,连整个胸脯都急剧起伏起来了,贝齿咬着嘴唇颤声道:“紫英,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冯紫英何时在人前食言?”冯紫英傲然道:“我心中便是如此想,若是出宫,你跟了我,自然也是要替我生儿育女,而且元春你这天生就是多子多福的体格,……”

元春忍不住用玉臂把冯紫英死死勒住,想要把自己的身子嵌入对方身体中,泪水也不争气地滚落下来,迅速将冯紫英胸前衣襟打湿。

冯紫英只感觉到胸前一热,自然是明白怀中丽人情动难已了,抬手挑起对方粉颊,“怎么,难道之前还不相信我的话么?或者说半信半疑?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日后你便能知晓我冯铿一诺千金,犹胜季布,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元春只是紧紧抱着冯紫英不做声,但是那越发火热的身子,加上泪眼迷离,却主动翘起的丰唇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